30、新成员

“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艾莎两手叉腰，还特意站在台阶上，菲斯·格里克叼着他的雪茄皱着眉头看她，俨然一副这姑娘莫不是新系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现在又开始高频次地自我表现了。

“怎么了？一般你不是通过网络将消息发给我们吗？”

我抱着一堆往期的“证物”刚好从储物间出来，看着艾莎：

“这个做法，与你之前的行动模式不太一样。”

“察觉了吧？这是新出的模拟人类的行动模式，我拿到了免费测试版，先用用看看。”

艾莎两手环抱在胸前，点了点头，颇为得意：

“作为特殊事件排查中心的领头人，我必须得体验这些版本的情况，才能够更好地推测，现阶段的机器人的行动状态。”

“机器人是机器人，人类是人类，这种模拟人类的做法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菲斯·格里克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得并不乐观，道：

“人类其实是一种充满缺陷的生命体，即便是放置不管，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疾病缠身。我曾经跟随治疗过一个胃癌的人类，到最后瘦骨嶙峋，病死在床榻上。比起人类这种保质期短暂的生命体，机器人的种族强大多了。”

“我们特殊事件排查中心就是要了解现在机器人安装的内核版本才能够更好地解决事件，这是特殊事件排查中心的职责。”

艾莎拍了一下手掌，示意菲斯·格里克和我集中注意力：

“经过上一次的案件，盖娅系统综合运算得出，考虑到未来出现人类与机器人同时被卷入特殊事件的可能性，我们特殊事件排查中心将会新增一个小组，会有人类方面的专家来与我们一同工作。”

“今早隔壁就传来乒铃乓啷的动静，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送完艾莉丝去云区之后，就注意到了隔壁的办公室突然间有了很大的动静，似乎在搬运很多东西。

艾莎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艾莎转身，笑道：

“哎呀，来早不如赶巧，刚好给你们介绍一下……不过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这些是我们的新成员，从人类行为研究中心调配过来的D3以及她手下E1至E10序列号的帮手。”

D3小姐姐朝我们点了点头，照旧是生疏的距离：

“我现在所属特殊事件排查中心的人类解剖小组，担任组长，我的直隶属关系仍然在人类行为研究中心进行管理，属于临时协助你们。”

“这个‘临时’两个字，很暧昧。”

菲斯·格里克将雪茄按在花盆的泥土里。

“机器人需要那么多东西吗？看你们一早上都没有搬完。”

我提出了这个处理节点之中存在不合理现象的疑问，D3走到了我旁边，推开了靠着我身后那堵墙的桌子，打开了先前锁着的闸门。

原先这个房间并没有这么小，只是放了闸门当墙体，将两个空间隔开来了而已。

闸门之后，E1至E10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性机器人停下手头的动作，整齐划一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转过头，用点头的动作代替了招呼。

原本闲置的空间，现在充满了各种人体的标本，还有一个新建的停尸间，以及数个解剖台和测量仪，D3解释道：

“我们人类解剖组的行动模式与你们特殊事件排查中心行动模式不一样，我们的处理对象是人类，人类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转化成为数据保存的。欢迎各位前来参观，促进两组的交流。”

艾莎带着我们走进了闸门后面的世界，空气之中弥漫着防腐剂和消毒剂的味道，陈列柜里就像是人类的零件展示柜，眼睛、鼻子、牙齿、肺部、手、脚……各种组织分散在不同的密封瓶中。

“这是什么？”

我指着其中一团黑灰色的不规则突刺肉块道：

“这也是人类体内的某种结构？”

“严格来说，这是某种变异的物质。”

菲斯·格里克露出怀念的表情：

“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

“这是肿瘤细胞，人类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生命体，充满着自我毁灭的因素。”

D3指着那一排所有不规则的肉块道：

“人体在各种致瘤因子作用下，局部组织细胞增生所形成占位性块状突起，分为良性肿瘤和恶性肿瘤，截止人类大灭亡之时，尚未发明可根治所有恶性肿瘤的特效药。”

“这些东西现在也就在人类解剖中心里能够看见了。”

菲斯·格里克对我说道：

“人类医院现在能够处理的项目很少，治疗人类的成本比重新培育一个胚胎要高太多了，像这些的话，最后的归处都是焚化炉……”

“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打断你们还有些不好意思。”

艾莎敲了敲门柱，另一只手按住了手腕处的接收器，道：

“抱歉各位，没时间让你们增进理解了，新案子，出现了机器人的残骸。”

“那么，祝各位顺利。”

D3听见“机器人”三个字，就准备低头继续埋入人体研究之中了，艾莎笑道：

“你们也去，可别想偷懒。”

“这次是机器人出事，按范围不需要我们出动。”

D3瞳孔之中的光圈一闪，似乎已经下载了最新案件的现场情况。

“问题在于，这次的机器人身上，出现了人类的东西。”

艾莎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他们招手，示意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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