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奥兰蒂缓缓醒来,她感觉自己被双手绑住,跪倒在地。
她缓缓抬头。
她看见了……
看见了地狱。
货真价实的地狱。
摇曳的火光之下,在那鼠影绰绰的墙壁之下,她看见了地狱。
无数的鼠人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地狱的宴会。
无数的鼠人在一张,由石头制成的粗糙的只能勉强叫做的桌子的平台上,分食啃咬着“晚餐”。
那是由无数的肉块堆砌的血肉大山。
无数的鼠人在那里肆意的游弋着,它们将那肉堆视作餐桌,厕所,甚至是育婴床。
它们在那里吃饭,排泄,交配,甚至是化作了那大山的一部分,被其他鼠人分食享用。
“唔呃……”
碧奥兰蒂感觉自己的胃翻滚着,肚子好似炸开了锅一般,这难闻的气味和恐怖的景象让她直冒冷汗。
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但她很快的冷静下来,她一边悄悄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观察着自己的位置。
她似乎是在某个高台之上。
高台不大,但也不小,似乎是由一整块巨石磨成的。
『那两个孩子呢?』
碧奥兰蒂金色的双眼四处搜寻着,本应该还在自己怀中的两人。
“!!”
碧奥兰蒂看见了两人。
准确来讲是两人的尸体。
在一处更高的高台上,被挂于锁链之上,开膛破肚的尸体。
犹如被屠宰的猪,被剖开鱼一般,肠子的碎末混杂着血液淌在地板上,从那豁大的开口之上,鲜血还在慢慢滴落着。
两人的内脏都也已被去除,几只鼠人正在把她们的内脏抛到肉塔之上,偶尔它们会啃上几口,然后再把那些被啃的犬牙交错的内脏抛洒在空中。
“唔!”
碧奥兰蒂终究是吐了出来,她的嘴角渗出了一点秽物,她强忍着不适,尽可能的放宽思维,让自己的思维试着寻找和触及藤蔓。
但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寻找到藤蔓,事实上她根本无法用念动力调动那些藤蔓。
她向后看去,看见了那把自己反绑起来的双手的粗麻绳之中,夹杂着的闪闪亮光。
“唔……”
碧奥兰蒂轻轻用手腕摩擦着地面,希望能把这粗麻绳磨损然后挣脱。
但她发现这样的做法只是让她的手腕红肿,微微出血以外,根本毫无价值。
碧奥兰蒂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越来越密,她感觉到全身乏力,身体几乎虚脱。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力。
碧奥兰蒂的动作终究被看见,几只鼠人抓住她的头发拖拽起来,她被几只鼠人用拽头发的方式拉起。
然后被驱赶向前。
几根细小的长矛不断戳弄着少女,那白皙的皮肤此刻早已被灰尘和血污覆盖,娇嫩的肌肤更是因为之前的重重遭遇伤痕累累,而这些长矛不仅在不断的刺激着旧的伤口,而且还在不停的创造出新的创伤。
碧奥兰蒂很想反抗,但她根本挣脱不开手腕上的麻绳,也没有办法在这样双手反绑且体力消耗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行为。
碧奥兰蒂目前只好继续被这些鼠人驱赶向前。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
最后来到了那个更高的高台之上。
那个抛尸台。
“唔咕……”
碧奥兰蒂被强迫性的跪倒在地,后面几个鼠人下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露出那纤细的脖颈。
那个身形对比起一般鼠人更为壮硕,那已经脱毛的身体露出的是肌肉虬结的身体。
而它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把血迹斑斑的骨刃。
“肉……”
那鼠人喃喃道。
“肉!”
“肉!”
“肉!”
周围的鼠人则好似起哄一般,开始叫嚷起来,而这些鼠人说出的词语更像是一块石头被扔进了一滩平静的湖水里一般炸响开来。
“肉!!”
离那高台最近的鼠人开始狂叫。
“肉!!!”
在那肉塔最顶端的鼠人开始狂叫。
“肉!!!!”
最后整个地下鼠地都开始狂叫,所有的老鼠开始像是疯了一般放声大叫,它们的血腥战呼一浪高过一浪,一声大过一声,仿佛这简单的词语寄托了它们的所有的一切价值与信仰,它们一边大肆啃嚼着那尸山肉海所堆砌的血肉之塔,一边发出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呼。
“……”
碧奥兰蒂被迫仰着脑袋,她听着那战呼响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她的眼睛看向鼠地的顶部,那里悬挂着几条带着铁钩的长锁链。
铁钩上穿插着一具具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多被啃食殆尽,无论是大人,小孩,飞禽走兽都已然腐朽。
她们那剩余的部分则化作了蚊虫的盛宴和产卵的温室。
犹如鼠人一样。
现在,这些锁链因为这一波比一波高的声浪摇晃起来。
左摆,右晃。
渐渐的锁链的摇晃停了下来。
鼠群安静了下来。
“唔……”
碧奥兰蒂感觉的到,一把冰冷的骨刃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微微划破了脖颈。
温热的血液流淌下来。
碧奥兰蒂闭上眼睛。
那黑暗之中,最后看见的景色是一对美丽的紫宝石。
非常美丽。
“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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