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在这里多留几天吗?”
身着黑色礼服的寂站在港口为我送行,明知她是在说客套话,我的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
还剩五人,算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明智先生,这就是生还者的数量。
没有推理小说中描写的那般残酷,但牺牲者的数量依然让人感到悲哀。莫兰和亚兹拉尔在分头行动后就没见过踪影,希望她们之间的故事能有个令人愉快的结局,然而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我戴上事先准备好却没有机会派上用场的遮阳帽,默默地向眼前这位淑女致意,许久都想不出该说什么作为告别的话语,我往轮渡的方向走去。
真相已经随着犯人一并坠入山谷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五郎先生的目的为何,死去的人终究无法复生,这就是规则。
我跨上甲板,站在岸边的寂小姐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对一个自己不甚熟悉的人说这种话或许有些失礼,但经历了爷爷的去世和管家的背叛,她的内心此刻定是五味杂陈,坚持到现在还能忍住不哭,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吧。
可能是一直被我盯着而感到了害羞吧,与我对视的寂慢慢低下了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她的表情。
“一路顺风。”
来不及说出再见,脚下的庞然大物便开始轰鸣作响,直到眼前的岛屿成为苍茫大海上的一个黑点,我才悻悻走回船舱。
贝利尔在死前告诉过我,寂小姐的余生将在这座海中孤岛上渡过。我们到达瀑布时,五郎先生也在劝说她尽早离开这里去追求属于自己生活。也许一切悲剧都源于自私的爱,这样理解倒也不坏。
有别于甲板上清爽的空气,船舱里的气氛异常沉闷。
“哟!我回来了。”
我打起精神向他们问好,在座的诸位却置若罔闻。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但亲眼目睹还是让人感到不太自在。
既然无人理会,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我蹑手蹑脚走到正在熟睡的林檎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下看书,坐在这里的四人就像是即将驶向叹息桥的死囚一样,绝望、愤怒、不甘,却受困于牢笼中无能为力。为了打破困境,我决定想点办法。
“要不要来试试大富翁?”
我放下只看了一半的书本,从包里翻找出还没开封过的游戏盒,之前的那本《无人生还》被我丢在了岛上的洋馆里,没能看完确实有点可惜,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说起来我在来之前带了不少东西,譬如泳衣、防晒霜之类的实用道具,不过都没派上用场就是了。
“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吧!”
真歇斯底里地冲着我咆哮。我无言地看着手中的游戏盒,有些事不是生气就能改变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把哀伤放在心底。
“别人的话我不清楚,不过贝利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人啊。”
被吵醒的林檎揉着半睁的眼睛幽幽的说
“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被认定为死亡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虽然记不清细节,不过只要没见到尸体就还有一线生机吧。”
她转过来头来看我,对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明明是温暖人心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却像是对我念出钻心剜骨一样,我只好附和着答应
“是啊,贝利尔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可不会这么容易死掉,莫兰也大概是在岛上的某个地方迷了路吧,乔先生也迷失过方向不是吗?”
似乎是对我提到他这点而感到不知所措,乔瑟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确定是在叫他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的独断专行我们吃了不少苦头,这点我可不会忘记,但如果不是乔瑟在紧要关头吸引到了黑熊的注意力,我们也无法顺利脱离险境。他似乎一直在为贝利尔的事感到自责,但这也不全是他的过错。
“来玩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到陆地上再去考虑之后的事吧。”
林檎从我的手上抢过大富翁的游戏盒,不由分说地拆开了外部的包装。她把塑料纸制的地图平铺在桌子上,半是无奈的,我们接过棋子开始第一轮的游戏。
“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我们四个人呢。”
真颇有感触地掷出骰子,乳白色的六面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桌面上,双六,好手气。
“没想到身为万能管家的五郎先生居然是事件的真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乔瑟似乎沉浸在事件的余波中心有余悸,也正是这番话却让我察觉了我们所面临的危机。
“慢着,开船送我们上岛的人是五郎先生没错吧。既然他已经和贝利尔一起掉下了悬崖,那现在驾驶着船只的人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一直留守在船上的船员?”
林檎心不在焉的这么问我。
“如果岛上还有其他人话,不可能不来参加之前的搜救,为什么要隐藏这艘船上还有别人的事实?”
我透过舷窗向着外面望去,确实能听见船只在海上行动的引擎声,但此时驾驶船只的人却成了迷。
“仔细听,有脚步声。”
我小声提醒他们,同时屏住呼吸远离门边。能听见鞋跟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而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乔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档在了我们前面,脚步声停住了,门把手被慢慢拧开。
门口的不速之客讶异地看着我们的举动,轻笑着带上了门。
尽管是陌生的面孔,但意外的有些熟悉。穿着水手服,留着披肩直发的高挑少女甩了甩胳膊,随后当着我们的面把房门锁上。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能加上我吗?”
她把玩着放在桌面上的大富翁棋子,不动声色地来到我们中间。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的命运就在这骰子里了。”
真躲在我身后探出头来,抓着我衣角的手微微发抖。船员打扮的少女哑然失笑,摘下半新的水手帽向我们低身鞠躬。
“看来是我言重了,难道大富翁不就是由骰子决定命运的游戏吗?”
“玩忽职守可不好吧,还是说你另有目的。”
我推开乔瑟向前一步,仰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她那戏谑的目光总让我想到去世的贝利尔,多愁善感可不适合我啊。
“叫我静就好了,家妹添了不少麻烦,我是来替她道歉的。”
名为静的少女跃跃欲试地看着眼前的游戏盘
“别磨蹭了,快让游戏开始吧。”
谎言侦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