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抉择

“小羽，你怎么哭了？”

星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孩，伸出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随即又稍稍用了些力，将泪痕一并抹去。

“答应姐姐，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抚摸着星羽的脸庞，星月喃喃着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靠了过去。

“我喜欢你，小羽。”正当星羽下意识地想要将脑袋向后仰时，星月口中穿出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彻底愣在了原地。

“唔……”下一刻，温热的触感再度从唇间传来，两行泪水也随之从星月的眼角滑落。星羽能感觉到，姐姐脸上的表情似乎舒展了许多。

啊……姐姐……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笑颜，星羽心中也是发出了渴求的感叹，脑中的犹豫与踌躇在唇舌再次接触的那一刹那便飞至了九霄云外，他的身心终是彻底沉沦在这令人陶醉的爱河之中。

“嗯，小羽……”得到星羽的回应后，星月原本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伸出双手，再度将身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两人静静地体验着初吻带来的美妙感觉。每一次感受到对方鼻间呼出的热气都会让彼此之间的脸庞愈加染上一层红晕，逐渐升温的血液驱散了寒冷，也不断向两人心中增添上一丝丝**。

姐……拥抱着怀中那柔软的娇躯，星羽继续享受着这美妙的触感。

太狡猾了，知道我说不出口，就自顾自地说出来了么。看来姐姐也清楚，自己对她也一直都有好感的……真是，太狡猾了。

唇舌交缠许久，星羽也渐渐从火热朦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张开眼又是端详着姐姐的面容许久，内心终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苦笑。

就算时间倒转再让他选择一次，他恐怕也没法拒绝吧，不，不可能拒绝。面对这样一个佳人的示爱，没有男人能够拒绝。

尤其还是彼此互相喜欢许久的情况下。

“呼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将几欲粘合的嘴唇分开，星月涨着通红的脸蛋，大口地喘了口气，而星羽则是怕口水滑落，“哧溜”地吸了一下，但随即便因这滑稽的声音而有些感到尴尬，脸上同样也变得赤红一片。

“小羽……”星月轻吐着热气，看着星羽双眼迷离依旧，过了一会儿，她的这种表现不但没有减弱，脸上反而变得更加红润了。

“姐？”看到星月这个样子，星羽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姐姐现在的表现实在太过妩媚，简直让人忍不住想……

不行不行！星羽摇了摇头想要打消这个念头，可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正当他想要试着将身体稍稍向后方靠拢，以和姐姐拉开些距离时，胯间布料的摩擦却让他感到一阵奇异的触感。

“额。”星羽不着痕迹地向身下扫了一眼，脸上羞意更甚了。他看着双眼迷离的姐姐，感觉仿佛能从她口中的热气中闻到些许淡淡的香气一样，当下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暧昧的气氛不知不觉间自房间中蔓延开来。

怎么办？怎么办！星羽心想。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想也清楚得很。不过虽然作为男人，心中难免会对接下来的事有些期待，可他更多还是因没做好准备而感到慌乱。

为什么会这样，刚刚才亲过，难道就这样……“啊！”正当星羽胡思乱想之时，星月却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把他突然吓了一跳。

“小羽，可以哦。”星月柔声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又如重锤一般不断轰击着星羽的理智。

“呃……”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星月正注视着什么，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当目光最终落到自己的胯间时，星羽的耳根也逐渐泛红了起来。

“我，我先出去透透气！”或许是羞愧难当，星羽趁着这股劲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又把身子弓了下来，红着脸一步步撤到门边，随即立马将之拉开跳了出去。

“诶，小……羽。”被星羽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当星月回过神刚要叫住他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一只手一把又给拉上了。

眼神中流露着些许失望之色，星月趴在书桌上独自嘀咕着，但随即在想到了方才的场景后，她的脸上又忍不住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羽～小羽，小羽……嘿嘿！”房间中响起了一阵少女的窃笑声，虽然隔音效果不错，但还是被背部紧贴着房门的星羽察觉到了，当下后者不禁有些难为情地抿了下嘴，但随即也忍不住咧开露出了一个略显滑稽的笑容。

开心，愉悦。如果此刻这种奇妙的心情能够用语言形容的话，星羽左思右想也只能找到这两个比较相近的词汇了。

这种仿佛蜜糖发酵般在浓甜之上带来的酣意，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这就是初吻吗？

“呼。”做了次深呼吸，星羽捂了捂自己滚烫的脸，在感到温度稍稍降下去之后终是略微平复了下心情，迈开步子走到了室外。

走到外面时星羽才发现，此刻已是傍晚时分，不过由于是在冬日，黄昏夕阳的光芒有些微弱，并未像夏日一样散发出浓郁的红霞，而天地间的光线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减弱着。

“爸，还在写啊。”星羽问道。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父亲也是将一张宣纸上的最后一笔挥下，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不写还能干啥？”父亲随口说道，但星羽在听到后却是微微一惊，他下意识地瞄了眼父亲的表情，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样子，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要不要告诉老爸老妈呢？星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说了。真要说了的话老爸还好，到时候不知道老妈会有多大反应，先和姐姐再相处几天再说吧，反正假期还长。

“马上就过年了啊。”星羽看着天边那不怎么明亮的残阳说道，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了，不过好在这年有个不错的收尾，自己的生活也一定会随着新年的到来揭开新的篇章吧？想到星月方才的样子，他的嘴角忍不住又扬起了不少。

“是啊，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候了。”父亲应道，不过这句话却让星羽的笑容一滞。辞旧迎新，一结合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星羽总觉得这个词在内心有些扎得慌，老爸真是无心说着这些话的吗？

“人啊，一生总会有不少选择的时候，其实有时候选择哪边都没错，一直犹豫着不敢选才是大错特错。”父亲换了张宣纸，又开始继续书写着黑字。

星羽此时已经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父亲身上，到这时候不用多想也能听出，父亲现在就是在说自己。是在劝自己不要犹豫不决吗，可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接受姐姐了吧，应该算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过小月已经帮你做出了选择，看来我之前可能对你担心过头了，本来以为你会直接跑出来呢。”父亲继续说道。

“啊？！”星羽惊愕地看着父亲，原本感觉已经降下去的血压再度拉满。原来自己和姐姐刚刚发生的事老爸已经知道啦？

“不过！”然而，父亲的声音却是猛地一沉，把星羽的小心思打断，令他猛地一惊。听父亲的语气，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对他们俩刚刚的事反而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这种程度的选择，还不够彻底。是时候让我来帮你‘抉择’一下了。”话音刚落，星羽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发毛，他感觉到，父亲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一样，一改往日懒散的样子，腰杆笔直，仿佛一柄矗立的长剑一般锐利。

“选择了小月，对吧？你可有觉悟做出这种抉择？”转过身来，父亲沉声道，话音中仿佛有种压迫感，让星羽呼吸有些不太顺畅。

老爸他这次没叫我大宝。看着父亲眉宇间的凌厉之色，星羽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自己还是头一次看到父亲这么认真的样子，抉择什么的，选择姐姐或是不选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星羽想到了之前雪零落跪坐在雪地中目送自己独自离去的场景，眼神变得略微有些黯淡，但随即便消逝无形。

虽然不知道雪零落当初为何要为自己做到那种程度，明明两人仅仅相识半年，也并没有结下多么深刻的羁绊，她却直接将辛苦到手的血灵参给自己服下了，这也让自己欠下了一个本应一辈子都还不掉的人情。

但情况并不会因此发生什么改变，自己也是从那时开始才明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也只会像那样拖后腿，自己并没有能力帮她解决、甚至分担哪怕一点点东西。既然两人终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那么这段缘分还是尽早断绝为妙。

星羽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向雪零落表白了。若是确定了关系了的话，自己现在一定也会更加纠结难以选择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最后也能和许久前就互相有好感的姐姐在一起，希望她那边也能顺利找到帮小兰续命的方法吧。

“嗯，我有这个觉悟。”想到这里，星羽看向父亲的双眼，有力地说道。

“好。”对星羽的回答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父亲也是长舒了口气，而看到父亲这个反应，星羽有些悬着的心也是渐渐放了下来，不得不说，老爸刚刚那个气质还真有点吓人。

“那我现在就帮你把内力给废了吧。”父亲说道，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随和。

“诶？你说啥？”星羽一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当他看到父亲不知何时再度变得凌厉起来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了父亲之前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下不禁大惊失色。

“我说，现在就把你的功力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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