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剑气

赵重阳，天宇大学武学院剑术系指导教师，不仅有着化气境的实力，其本身所掌握的各种剑技更是无比扎实，在学生中的评价也相当高，有着“活的教科书”之称。而他本人虽然脾气和善，但教导学生时的要求却极为严格，但也正是由于他认真负责的教学方式，培养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成绩优异，毕业后也往往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而这一届他带的班正好是雪零落所在的班级。

“刘峰，你觉得自己动作做得标准吗？”赵重阳看着一个男生问道。

“哪里不对还望老师指正。”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男生的头上浮现了些许汗水，但他依旧认真地保持着姿势说道。

“我只是问你标不标准，你这么快就把自己否定了？”赵重阳板着脸说道，“注入内力，把这招使出来看看。”

闻言，名叫刘峰的男生立即打起了精神，随着内力的运转，整个人的状态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手上逐渐浮现出一股蓝色的气流，沿着手臂蔓延至手中剑身之上，当整把剑都化作深蓝色之时，刘峰双眼猛地一瞪，随即奋力地向前一斩。

“刷！”一道剑气破空而去，看似声势惊人，但还没有飞出多远便飞速地消散了。见到这般情况，刘峰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

“刘敏，你给你哥示范一下。”赵重阳说道，闻言，一个女生点了点头，便也摆出看似相同的姿势，飞速地向前一斩。

剑气飞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与刘峰的剑气不同，这道剑气飞出五六米后仍未有一点消散的迹象，剑气落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看，哥，我成功使出来了。”刘敏高兴地对刘峰说道，看上去有些得意。见到她这样子，刘峰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太服气。

“嗯，这种程度算是不错了。”赵重阳点了点头，这两兄妹平时喜欢互相竞争，倒也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彼此实力的增长。

“刘峰，刚刚这一招，刘敏发出的内力强度与量都比你要弱上一分，但效果却胜出如此之多，你知道原因吗？”

“我挥剑的姿势不够准确。”刘峰说着，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

“还有呢？”赵重阳问道。

“啊？”刘峰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对内力的掌握程度还是太差。第一，内力运转凝聚速度太慢，第二凝聚的点不到位，你使出了过多的内力，却没能全部汇聚在剑锋上，因此才导致剑气不够锋利，以后多练练怎么控制内力，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师。”认真地点了点头，刘峰重新运转内力，摸索着最佳的控制之法。

赵重阳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学生悟性较为一般，但胜在态度认真，勤能补拙，日后应该也能有所成就。

“啧，那就是剑气吗，真帅。”星羽静静地看着，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修炼武技果然也极为讲究严谨性，他看着刚刚两人释放的剑气，不禁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挥剑的样子。

那个刘敏对内力的掌控明显要好上许多，至于刘峰，他内力的量可真足啊，使出一招就动用那么多的内力，以自己现在的内力储量，估计再怎么积聚也只能到刘敏那种程度。要是像刘峰那样估计自己一招使不出来内力就被耗干了。星羽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痒痒，便站起身远远地看着那些学生，也学着摆出相似的架势开始比划起来。

“这招对姿势的要求挺苛刻的。”摆好架势，他马上注意到了自己与那些学生许多细节上的差异，便微微地调整了一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模仿着。

说起来，强调姿势的意义应该是在于更好地发力和运转内力吧？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高矮胖瘦各有差异，会不会最佳姿势也会有所不同呢？想到这里，星羽开始稍稍运转内力，同时轻微地变化着动作上的某些细节，耐心地寻找着最适合的发力点。

慢慢地，星羽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能感到这招相对于内力强度，更多的是强调扎实的基本功和对内力掌握的精度。对于自己这样内力储量少得可怜的人来说正适合。

嗯，姿势摆得应该也差不多了，试试凝聚一下内力吧？

想到这，他便调动内力沿四肢经往右手上汇聚。由于没有剑，他就想将内力汇聚于掌侧，用来替代剑锋。

“哎？”正当他准备进一步凝聚内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好像有些不听使唤，就是不肯乖乖地往掌侧凝聚，稍稍一使劲便又向整个手掌扩散开来。用什么东西形容的话，就像是习惯了右手写字突然用左手写一样，极度地不适应、不熟练。

“嘿……”看着自己掌上分布极不均匀的黑色内力，星羽也犟上了，不停地努力用尝试凝聚着内力，聚了再散，散了再聚。或许是因为有些费脑的原因，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疲惫。

原来如此，星羽想道。自己一直以来倒是没注意对内力控制精度的要求，只知道最简单的调用方法，要想做到得心应手地使用与凝聚果然还差很多工夫，必须勤加练习才行。

为了提高效率，星羽便不再继续保持站姿，而是重新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继续认真练习着内力的控制。

“嗯？”赵重阳教导着自己的学生，稍稍有些留意地看了星羽的方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这些来观摩的学生基本都一个样，比着样子稍微摆一会架势就放弃了，终究没法学到精髓。

时间悄悄流逝，很快便来到了中午，赵重阳像往常一样挥了挥手示意解散后便离开了这里。学生们擦了擦汗，原地歇息一小会后便各自前往餐厅吃饭去了，其他班级的学生也都陆续解散了，不多时，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寥寥十余个学生似是还沉浸在修炼之中，不断重复地练习着各自的武技。

“下课了，待会吃午饭去吧。怎么样，这两节课你有没有发现比较感兴趣的武技？”雪零落来到树荫下对着星羽问道。

闻言，星羽睁开了眼睛，拍了拍有些胀痛的脑袋，心中不禁暗暗咋舌，要想精准地控制内力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对你们班修习的剑技倒是挺感兴趣的，其他班的基本没怎么看。”星羽说道。

“是嘛，我觉得你以后有时间最好去暗器系和拳术系那边看看，这两种修习的武技对内力量的要求一般还是比较低的，应该比较适合你修炼。不过他们系的不在这个地方上课，待会我再给你详细说说。”雪零落说道，如果是自己平时修习的剑术的话，不乏有许多消耗比较大的剑技，说实话不太适合星羽修炼。

“你的内力量仅够释放一两招，因此也没有多余的内力用来防御，我推荐你还是修习那种以基础功夫为主，追求速度与爆发的武技，在和人对敌的时候讲究一击必杀。”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会去那边参观参观的。”星羽点了点头，他心里最想修习的便是拳术和剑术了，暗器的话倒也不讨厌。虽然雪零落话语间似乎不太推荐自己修习剑术，但他还是想尝试着学一下。

“对了师姐，我能拿把剑耍耍吗？”看着远处摆放着长剑的架子，星羽有些期待地问道。现在人基本都走光了，他心里也有些痒痒想要试一试刚刚那招剑技。

“虽然都是普通的剑，但每把都是对应指定的学生的，你用我的吧。”说罢，雪零落便把手中的长剑抛了过去。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星羽在空中乱挥了几下，看上去感觉很是新奇的样子。

“怎么，第一次拿剑吗？”雪零落笑道。

“嗯，比想象中的要沉上一些。”星羽又挥了几下，便摆出了一个令雪零落极为眼熟的架势。

“哦？这是想使出我们刚刚练习的那招？”见状，雪零落有些感兴趣地挑了下眉，“这招对初学者来说可不太好学哦？”

“这点我知道，光控制内力这一点就很费劲了，刚刚我一直在这方面练习了，但愿能勉强把这一招使出来吧。”星羽说罢，便开始运转内力，逐渐朝着手中剑刃汇聚。

“你要是真能勉强使出来就是武学天才了。”雪零落不置可否地说道，虽然这一招对内力境界要求不大，未成功筑基的修道者也能使出来，但对基本功和控制内力精确度的要求可是极高的，自己班的同学学习这招到现在一个多周了依旧有不少像刘峰这样的还没能掌握，就算是她当初也用了两三天才学会。星羽只是在一边看了一会，这招能放得出来才怪。

不过看他摆的架子倒还挺像回事的。

与之前刘敏快速地斩击不同，星羽一点一点地积聚着内力，准备速度比刘峰还要慢上许多。

当然刘敏那是熟能生巧才能释放得那么快，慢工出细活，对于自己而言自然是越慢越好。内力从手上注入剑身之中，星羽的眉头也逐渐紧皱起来，剑毕竟是身外之物，自己的内力脱离自身之后感应一下子不那么敏感了，控制的难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但毕竟方才自己也坐在那里练了那么久了，对内力的掌握也熟练了许多。因此虽然速度极慢，星羽还是耐着性子，在雪零落震惊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将内力往剑锋上凝聚。

“喝！”似乎感觉到时机已到，星羽张开眼睛大喝一声，手臂用力地向前挥出。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剑气瞬间自剑锋斩出，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方向没把握好，本来想看看能飞多远来着。”挠了挠头，看着地上那浅浅的痕迹，星羽有些不太满意地说道，这种程度的剑气斩在人身上顶多也就擦破层皮吧？怕是连稍微厚点的衣服都砍不烂，自己果然还是得多加练习才行。

“算了，我果然还是太嫩了，师姐，一起吃饭去吧。”重新站直，星羽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便将其收好向雪零落递去，却发现后者此时正用一种非常惊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当下不禁有些纳闷。

“咋了，我脸上长啥东西了吗？”

“我原本觉得你只是一个凑巧能够超龄修炼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你在这方面是个天才？”雪零落端详了他一会，突然说道。

“啊，是这样吗，多谢夸奖。”再度挠了挠头，星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原本以为自己蓄了两三分钟才放出这么丢人的一击会被笑话来着，但看上去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看着偷笑的星羽，雪零落心中再度产生了些许疑问。违反常识超龄激发内力得以修炼、具备疑似真言特征的怪异体质，如今还能仅用片刻的功夫就能将武技学个差不多，他真的是来自偏远乡村的家伙吗，不管怎么说也太巧了些。

算了，或许有些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吧。看着星羽开心的笑容，雪零落的神情也舒缓了下来，不再多想，和星羽一起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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