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争间隙

稍微动用了魔法后，我才能看见远处兽人地营帐。

或者说……算了，还是叫做营帐吧。

营火照亮了对面的山丘，在上面密密麻麻散乱排布着的是五颜六色的兽人营帐，乱七八糟的毛皮被缝合起来，然后支撑起架子就是最简单的围合空间，而他们就在这种环境下栖息着。

五颜六色的气质在营地中杂乱地分布着，大概是代表了各自的族群，然而这反而看起来让这支军队有了种莫名的喜感，就像是舞台上的滑稽角色一样。

兽人很少有铠甲，几乎都是靠厚实的毛皮来抵挡攻击，而且也没什么纪律性。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勉强作为将领的酋长，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酋长也会冲在前面，所有人就这样拥挤成一团。

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长长的火光正在朝这里汇聚。

那是兽人的后续队伍……

根据罗奈尔穆所言，这里现在只是离得进的部落到了这个地方，一些更远地方的部落还没有赶到。

他们甚至连交通工具都没有，就只能用脚走到这里。

罗奈尔穆告诉我，这也是为什么进攻会一直持续很长时间的理由。

兽人打仗和街头混混一样，人凑齐了一团就上去莽一波，人有点少了就等人来多了再上去莽一波……

这种做法确实完全没有什么智慧可言，或者在他们的脑海中攻城战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可取巧办法的。

有个攻城梯已经谢天谢地了，在这之前我甚至在怀疑他们到底要怎么上城墙，我本来脑补的是砸坏城门或者砸坏城墙上什么的，不过情况的确是超出我的预料了。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几天？”我看向旁边的罗奈尔穆。

“正常算需要持续一个月。”罗奈尔穆说道，“这是旷日持久的战争，因为他们的支援会不停到来，各个部落只有获得了足够的粮食才会回去，在这之前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来，不过因为有了您…和步枪的帮助，我们的情况好了很多，除了一个倒霉蛋因为太着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外，我们甚至连伤员都没有一个，你们的步枪真的很管用。”

讲道理，尤利塞斯的加特林没拿出来这都不算火力压制……

“时代变了。”我轻轻地说道，“战争的距离有一次被拉长了，本来战争的距离是骑兵从起步到最高速度的这一段过程，现在已经可以被定义成另外一种东西了。”

“射程吗？”罗奈尔穆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步……枪的杀伤距离很长，可以从很远地地方就把人杀死。”

“战术的运用大概变得更重要了吧？”我笑了笑说道，“毕竟现在‘人人都可以是魔法师’，步枪的意义也就在这个地方体现出来了。”

“不过魔法师仍旧是不可替代的。”罗奈尔穆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西境就没有厉害的魔法师，所以像样的要塞屏障都没有。”

要塞屏障……

罗奈尔穆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要塞屏障的确是步枪很难突破的一个点，正常战争都是让骑兵组成兵团魔法进行突破的，可是步枪却没有这种效果。

不如说步枪这种威力就算集火打上去，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吧？

看起来是时候让另外一样武器登场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想一下怎么样才能实现比较好。

不过就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前方兽人的营地却有了动静。

远方的队伍和营地中的兽人汇合了，更多的火把在丘陵上被点亮，照的丘陵就像是白天一样明亮，而我也意识到一件事情——明天还是战况激烈的一天。

“他们晚上不进攻吗？”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兽人营地又没了动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晚上太冷了。”罗奈尔穆倒是相当耐心，“没有衣服单纯靠毛皮是很抵挡住这样的寒气的，不过在战争的末尾阶段也出现过晚上攻城的先例，但那是因为有牛头人的支援才会这样的，大部分情况下晚上都算是安全的时间。”

“听你说的，似乎已经预料了他们的进攻顺序？”

“没办法，他们每年都是这样。”罗奈尔穆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不通气，但是在什么时候兽人进攻会混杂什么族的兽人我们基本上都摸清楚了，有些族群部落比较远，像是熊人族、牛头人，他们到的就会晚一些，而翼人族的虽然住的远，可是因为有翅膀飞得快所以到的会早，兽人也不会讲究什么战术不战术，基本上就是哪个族的人到了就一起上，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们基本都清楚了。”

“兽人这个种族确实很奇妙……”

族群里面很少有类似职业者的人，但是强悍地身体可以对抗三四阶的人类，而且他们之中存在着更古老的职业——巫师，这是魔法师的源头，到现在几乎声明不显了。

这也和巫师施法需要依靠其他东西也是相当有关系的一点，不过即便是这样，巫师所释放的仪式巫术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也是很强大的东西了，应对不好的话同样会受伤甚至致死。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我笑了笑说道。

罗奈尔穆点了点头，然后仍旧望着对面的山丘。

房屋里面，依琳早就睡下了。

我凝望着她的睡眼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倒了床上。

总之……先睡吧。

第二天，枯燥无味的攻城战继续上演了。

那些士兵在第一天还能保持一定的新鲜感，可是很快他们就变得烦闷了起来。使用新武器的好奇劲过去后，面对着不断涌来的兽人大军和一成不变的举枪射击，这样乏味的事情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厌烦感。

不过他们还是保持了对于命令的遵守，至少无论是我的命令还是安列的命令都会听。

我当然清楚这些乏味究竟是来自于什么地方。

毕竟这种东西就像是玩FPS游戏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一天到晚刷一样，任谁都会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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