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平衡战争

在今天，现在……

“那也很简单。”西方吹来的风有些干燥，我轻轻抿了抿嘴说道，“那就，来多少就干掉多少好了。”

“我不会怀疑这些东西的威力，不过我们同样信奉着平衡。”罗奈尔穆轻轻地说道，“这场战争，对于我们还是对于兽人，都是为了保持生产才存在的，如果有一方打破了平衡，那么族群就会衰落下去。”

我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罗奈尔穆。

“一个地方如果没有狼，那么那里的羊会很快繁殖，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它们会保持繁荣，可是等到对于狼的恐惧在迭代中消失后，羊就会自相残杀，最后甚至比最开始狼存在时候的数量还要稀少。”罗奈尔穆轻轻地说道。

“那，你们是羊还是狼呢？”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都可以是。”罗奈尔穆神情自若，“如果丰年，那么我们就是狼，如果不是，那我们就是羊。”

“……哈？”

这个是什么意思？

“吃饱了肚子就会有闲情逸致去干别的事情，像是出兵讨伐兽人这种事情到现在也没少做过，很多人说的时候都是‘威胁永远都是威胁，不如趁着兵强马壮去打败’他们这种话，但是他们总是忘记，只有吃饱肚子他们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吃饱肚子的人的确容易干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不过我也大概明白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也就是说，你们的这种战争不仅仅是所谓的保卫土地，同样也是一种自然的循环对吗？”

“这是我们西境人的习惯，希望林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罗奈尔穆郑重地说道，“虽然我明白南特王子是为了我们西境好，不过有些东西确实没必要去改变。”

“我明白了。”

幸亏来之前做了两手准备。

因为害怕火球术在高原上起不到更好的作用，所以根据高原冰天雪地的特性准备了冰弹……

虽然名字很朴实，不过大概还是有用的。

“换装，冰枪弹！”

经过一段时间纪律训练的士兵很快就把原本的子弹拿了出来，然后换上了新的子弹。

“瞄准……发射！”

随着我的口令下达，无数魔力的闪光自城墙奔涌而出。

子弹的轨迹在半空中一闪而逝，有的直接没入冲锋中兽人地胸膛，在身体内炸裂形成妖冶的血色棱锥：有的则在兽人地皮肤上释放魔法，让它地半个身子都被冻住；而更多地是射到地面上，形成了坚固的冰墙。

无数瑰丽的结晶如同死亡之花一样在战场上星星点点地绽放，兽人冲锋的势头很明显已经慢了下来，倒下来的兽人和战场上空白的区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城墙为基准向西推进大概300米，在地面上形成了如同死线一样明确的分割，没有一个兽人可以跨过这个地方。

而其他的西境士兵早就看懵了，即使是我们那些被训练过的士兵，在看见魔导步兵在战场上取得的真正收获时，也忍不住惊讶万分。

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

他们撇下密密麻麻的尸体狼狈地撤退了，他们中有很多已经被冰棱冻住了手臂，看样子是没有没有办法治疗了。

冻住手臂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如果是那些不幸被冻住脚的，他们很轻易就会被无数的子弹集火……

在西境人看来，这大概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战斗吧？

可是对我来说，这场战斗中出现的缺点也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不说精准度问题……在战场上无数树立的冰棱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消失了，不过毕竟只是按照不怎么准确的办法训练可一段时间，所以这一点上我倒是没有什么想要多说的。

“你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步枪当作是弓箭一样对准后胡乱射击了事。”在战争双方都暂时休战的间隙，我对那些有说有笑的步枪士兵沉声说道，“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标其实已经被集火了！还是对着尸体在攻击，这样做杀伤率实在是太低了！”

没错，这就是他们犯的错误。

因为以前练习的时候一个人对应一个靶子，所以没有发现过这个现象，现在上了战场后这个缺点才暴露出来。

“虽然生产子弹并不是很困难，但如果长此以往地耗费下去，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我要求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要去集火必死的兽人，而是去扩大优势，把子弹用在最适合的地方，为此即便是射击速度慢了一些也没问题。”

城墙上安列的士兵似乎有些沉默，但是很快，就有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教官，如果那些兽人冲锋到城墙下的话——”

“你们想要就凭借这些人挡住兽人吗？”我微笑了一下，“虽然有些时候逞个英雄没什么不好，但是你们也得相信自己的战友，可以清理那些兽人。”

“换句话说，这是不同的火力覆盖区，你们需要负责的就是600米到200米这个范围，剩下的零星的兽人，我会专门从你们当中分出来一部分使用较近程定时子弹来射击，而最后的就交给你们城墙上的战友吧。”

“我、我们明白了。”

简单说的话，这就是一个像是一个层层筛选的筛子，无数的兽人在经过魔导子弹的洗礼后很快就会被消耗一大半，这个时候能够冲进来的人肯定就不多了，而在这个时候近程射击就会登场，收割一部分在死神边上拍坏了一圈又跑回来的家伙，而最后剩下的天选之子，即便是到了城下，大概也不会剩下多少了，他们想要来到城墙省很快就会被士兵扔下去的滚木擂石打下去——

这种分层的战术就像是绞肉机一样，一层层把兽人的冲锋分割，然后逐个消灭。

该冷酷的时候，还是得冷酷下来。

因为我是现在下命令的人，而且现在经历地正是战争，而战争……战争从来就不能讲道理，尤其是这种道德制高点都无法占领，单纯为了生存而战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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