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沉。
大概是迎合着这一段时间德克萨帝国的世事变化吧。
虽然我和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注视单纯表明冬天来了罢了,然而在很多时候这种东西都会被一些专家整出好多解析来……
没错,我说的就是阅读理解。
总之,非要从这样的句子中强行理解出什么东西也是没问题的。
此刻,我正作为客卿站在城墙上俯视下方的风土城。
这座城市虽然不及南境那般繁华,但是对于生活在西境的人来说已经是大城市了。
或者说因为这个地方恶劣的自然环境,通常意义上的基础行当在这个地方都很难展开。
尤其是种植业。
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的植物实在是少,能够作为大量能量提供的就更少了。
巴萨罗穆就站在我身边,他这个时候正用浑厚的语音介绍着这里。
“……风土城周围的环境已经是西境最好的了,平原、而且海拔没那么高,不夸张的说,西境有三分之一的粮食都是由我们这里提供的。”
城内是繁忙的景象,城外是劳作的人。
看起来是一派和平的景象,但我同样也清楚那不过是因为西境的境长目前没有对任何一个势力伸出的橄榄枝做出的回应,贸然出动兵力的话招致西境境长的反感,让西境转而找到其他人合作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并不是农夫,同样不是农业专家,虽然粮食的重要性我清楚,但是要我这么远远的观摩我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想什么?”
我转过头看向他,说道:“有关于四王子吧。”
“……为什么加入他?”巴萨罗穆似是自问,似是反问。
虽然我已经确认跟随四王子了,但我同样也希望能更了解他一点。几个月前我认识的他是天真中带有谨慎和无奈的,然而到现在他身上已经多了不少特质,是不是对于我最后达到的目的有帮助这一点,我同样想要亲自去确认。
“因为自由。”巴萨罗穆看向了远方,“你知道嘛?西境一直都被认为是不详的地方,不仅很少有人来,而且生活在西境的我们出去也会被歧视,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会有安稳的时间存在。”
这种事情……我倒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因为游牧民的生活方式问题,有很多贵族认为游牧民是野蛮的。
这种风气本来只会是在上层停留,永远不会流传到下层平民的,然而有了报纸之后,这些东西通通都不存在了。
报纸把上层和下层的社会悄悄打开了一道交流的口子……这其中,有利也有弊。
“南特承诺了你们……”
“承诺给我们平等。”巴萨罗穆魁梧的身躯立在那个地方,如同石像,“因为我在想,事情就这么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定有一天任何地方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去影响,改变这件事情,但是我失败了。”
“我发现,人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是很难改变的。除非……除非遇见某些确切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感同深受。”巴萨罗穆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说道。
“……我不太理解,什么是叫做确切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奇怪,所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作为士兵,战争。”巴萨罗穆轻轻地说道,“在生死之间,很多事情才能被接受,人才会认真去打量从前被自己轻视的东西——这大概不是唯一一条路,然而却是我想到的大概最简单的路。”
他转过头对我笑了笑,脸上似乎有些落寞:“至于为什么是四王子……因为只有四王子给我们许诺了平等。”
这其中,恐怕也会有宗教的因素吧。
因为雪山圣殿的存在,教廷恐怕也对于德克萨的西境游牧民族有些芥蒂。
“你呢?”巴萨罗穆看向了我。
“说来也巧……怎么说呢?我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和你有些类似,不过大概会更难吧?”
毕竟游牧民族再怎么说都还算是人类,魔族就干脆不是人了,还跟人类有血海深仇的那种种族,我这个路觉得可能走下去都看不到头了……
“是吗?”巴萨罗穆应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你不好奇吗?我究竟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怀着怎么样的目的来都无所谓,但是短期的目标是一样的话,那就可以成为信任的朋友。”巴萨罗穆倒是一幅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很实在的人呢……
我越过远方的田野,眺望着丘陵的边际,在那个地方,白色的营帐在寒风中微微鼓动。没搞错的话,那里就是兵营了吧。
下方,一支车队正在慢慢的走近,而南特也已经在城门口等待了。
那个……就是南特说的帮手嘛?
看起来应该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
南特带着管家迎了上去,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银白色铠甲的国字脸中年人,有着略粗的眉毛和浓密的胡须。
大概是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着我们笑了笑。
之后的几天,南特口中的客卿陆续到来了。
粗眉的中年人叫做安列,是和南特熟悉的将军,现在代领他的军队投到了他的旗下。
还有一个身材妖娆、丹眉凤眼身着类似旗袍的衣服,异常成熟的女人名为瑟蕾娜,身份不太明朗,但是南特介绍说这是负责后勤保障部分的。
想来应该是商人什么的。
而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削,眼睛小小的瘦高男人则是在某一天乔装来到了南特居住的位置,名字并不清楚,但是南特说这是负责情报系统的人。
这是几个我看不透或者实力很强的人,安列甚至已经达到了圣阶,所以着重记下了这些人的情报交给了克拉肯斯处理,剩下的基本都是稍微有些名气的冒险者,现在被南特收入了麾下。
但是……有些麻烦了。
高层次的战斗力并不算很充足。
所以思考之下,我还是选择写了一封信。
是给德雷克的。
无论如何,现在需要去积极行动起来了。
以往的我会有一万个理由去拒绝做某些事情,但是一旦有了压力这种东西存在,脑子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紧迫,所以身体在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异常紧张,就仿佛是现在的偷闲都会为未来的失败打下基础。
而就在大部分人到达风土城后,第一次会议终于开始了……
意外的是,会议的参与者只有寥寥数人,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特意记下的,因为要让依琳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这个群体,所以这次出席我同样带上了她还有克拉肯斯。
“现在我们需要着手解决问题了。”
南特环了一圈,难得有些威严感。
“我们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就和他们一样吧。”瑟蕾娜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肃清奸人什么的,虽然老套但是也很有用吧?必要的话,我还可以雇几个像模像样的人大骂一通布告天下。”
“那就没必要了。”南特叹了口气。
虽然当做理由没什么关系……但是从道德制高点上以及低了一些。
如果是最开始就大义凛然地站出来说不定还有用,但现在才用这种理由的话未免有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反而会被人质问为何现在才站出来云云。
总之可以作为开战的理由,不过不是一个好理由就是。
“你们贵族真麻烦。”瑟蕾娜撇了撇嘴,“打个仗都这么费事……”
我也觉得挺麻烦的……但是不得不做。
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了那个坐在角落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的人。
情报头子。
即使是在这种会议上也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去代表他身份的东西。
于是我对南特说道:“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下,殿下是不是也遭受了刺客的袭击?”
略微迟疑后,南特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我。
“林先生,你问起这个的话……”
“找到幕后的凶手了吗?”
南特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一帮死士,根本找不到谁指示的他们。”
“那就好了。”
既然没有理由的话……那就去造一个嘛。
“现在可以确认的情况,确实是有某些叛徒的存在,才导致国王被刺杀了,而这个原因只要简单地去想就明白是东境的官员出了问题对吧?”
“那还不是去讨伐奸贼的理由嘛。”瑟蕾娜轻哼了一声。
“不,这是一方面,是让我们找到这个渠道的理由。”我轻轻地说道,“我们……找到了幕后的指使者,就是大王子。”
南特苦笑了一下说道:“但是,林先生我刚才也说过了,那是群死士,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那就造一个呗。”
“……造一个?”南特瞪大了眼睛,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这件事情既然已经确定去做了,那么应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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