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你很冷酷呢。”
虽说是面无表情,不过说出来的话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因为战略不需要善良。”克拉肯斯如是说道。
不需要嘛?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的吧。
“休息下吧,明天就走了。”
我们所在的位置姑且还算是安全的区域,再往前前进的话,就来到了交界线了。
战争的交界线。
以帝国的各个境长和个中贵族所拥立的王子,在这场战争中以取得王位为目标存在着,让原本只是为了方便统治而划分的“境”毫无作用。
虽然之前国王确实是为了改革试图加强中央集权而划分了这样的制度,但是在贵族概念根深蒂固的地方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强力外力阻挡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最后选**的官员反而成了畸形体制中新的“贵族”。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皇帝的悲哀吧,身处于和魔族对抗的压力下,意识到弊端想要摒弃却因为贵族实实在在的力量而无法动手,励精图治反而落得了坏的下场……
早的时候出城在隐秘的地方找了一块相对完整的平地,依琳就在上面布置了指向酒馆的传送魔法阵。
魔力凝聚,伴随着定向的涌动,空间被撕裂,而后被舒服,漆黑的裂缝出现在空气中像是一个单纯的视界一样。
然后,一脚踏出。
出现在眼前的是酒馆藏酒的地窖。
“回来了。”
接着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钱堆上的法夫纳尔。
“……喂!你在干什么啊。”
没动,只是鼾声贼大。
看起来这一段时间他过的很滋润嘛,一点点危机感都没有咯。
“啊,是法夫纳尔啊。”克拉肯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眼镜,专门出去买了一幅女士用。
据她说,眼镜在某种角度下的反光可以让镜面全白,这样的话可以让正在观察她的人看不见她的眼部表情,有利于在交涉中占据主动的位置同时给别人压力。
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理有据让我不得不相信,但是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
所以最后给她钱让她自己挑选了一副。
“你认识嘛?”我稍微有些意外。
“是个白痴。”克拉肯斯的眼睛唰地闪过一片白,“而且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语言这么恶毒的吗……”
“因为这个家伙如果没有人威胁的话,是没办法好好工作的,我上学的时候和他是一个研究小组的,每次研究龙语魔法的时候这个家伙都会逃课,所以我专门拜托老师发动了我的天赋给他教训,最后……找到了他的弱点。”
母龙真的可怕。
“这么说的话……”我摸索着下巴,稍微明白了她这么说的目的。
“那么,你可以把他叫起来嘛?”
“这是命令吗?”克拉肯斯的眼镜唰唰唰闪过两次白光,微微仰起头看向了法夫纳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看过去的目光里面全部都是不怀好意。
“是的,这个……是命令。”
“我,明白了。”
微笑,于是魔力开始涌动。
右手在半空中虚化,从指尖流露出来的魔力形成半实化的符文,然后她的口猛然张开,从嘴巴里面吐露出非人的言语。
温度在下降。
仄歪的语言和某种存在发生了共鸣,于是期望的言语变成了实际存在的现象。
法夫纳尔被冻住了。
冰像颤抖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冻、冻、冻死了!”魔力模拟出的声线颤抖着,“啊丘——”
克拉肯斯微微一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小虫子。
她吟唱,接着把虫子抛出。
“你是谁……为什么气息这么熟悉?”法夫纳尔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克拉肯斯,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靠近的小虫。
啊,那个魔法我知道。
没搞错的话似乎是来自地狱的法术……
硫磺味忽然溢出了,扔出的虫子换成了猩红的点,然后法夫纳尔身下的金币猛地发出了耀目的红光。
看起来温度很高的样子。
“等、等下!这个是沸虫招来术,你!——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下手真狠啊。
沸虫是来自地域的虫子,能力是会逐渐让寄居的事物温度达到沸点,而且它有一个嗜好,就是会寄居在金属上……如果有一堆沸虫的话,金属就会马上被加热到沸点了。
不过,这都是钱啊。
“噢噢噢哦哦!”满身金光的龙在地窖里面发出了痛声的吼叫,但是他大概还记着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完全伸展开,所以姑且保持了一定的克制吧……
“你这个家伙!”
虽然沸腾的黄金很厉害,不过介于龙族本身就有一定的温度抗性,所以实际上只能让他感受到痛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愤怒的龙瞳瞪着一边的克拉肯斯,只是单纯碍于我和依琳在场所以只能忍下来。
“差不多够了吧……”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虽然我能看的清,但是我打算制止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产生了好奇的想法——克拉肯斯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所以才袖手旁观了。
罪过啊罪过。
但是就当作是小小的惩罚吧。
“现在应该是营业时间吧,你又在干什么呢?”
虽然时间有点早,不过正常时间应该开始准备工作了。
法夫纳尔听后脑袋微微一缩,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就、就当作是休假?”
……
“正常的营业可都是没有休息的哦。”
虽然的确是有假期,不过那是相对于富人来说的。
不过稍微想了想,大概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因为战争的关系,勇者应该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毕竟勇者无论如何都是强大战斗力的象征,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无论是出现在哪个地方都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北境会更加注重魔王的动向,而且轻易不会主动出击。
啊,他们大概不知道魔王堡其实已经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城计了吧?
“……我、我知道了!处罚什么的——轻、轻一点!”
克拉肯斯听见后马上转过了头,对我说道:“林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忙下处罚,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的。”
你究竟是什么恶魔啊!而且你的语气绝对是兴致勃勃的吧?
“那个就没必要了。”
“你到底是谁啊!我要和你决斗!”法夫纳尔瞪着龙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克拉肯斯,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克拉肯斯微笑,然后轻轻推了下眼镜,上面闪过一道昏黄的灯光。
“可以啊。”
“既然如此……”
“算了,不要再折磨他了,虽然我理解你见到故人的兴奋,不过把这种兴奋用殴打来表达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做法……”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制止这种装猪吃老虎的恶劣行为。
“故人?”法夫纳尔虽然仍旧是瞪着克拉肯斯,可是语气中已经有了疑惑。
听见我的话,克拉肯斯也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重新成为了面瘫。
“法夫纳尔,好久不见,我是克拉肯斯。”
“哦……哦!哦哦哦哦!?”
总觉得心路的变化历程在这几个短短的拟声词里面被完美表达出来了。
“怎、怎么会是你这个恶魔啊!”
“法夫纳尔,请你尊重别龙一些。”
“你这个家伙哪里需要尊重了啊!等一下,为什么你也会从龙谷出来啊!”法夫纳尔马上缩到了墙角,大喊大叫完全没有一条龙的样子。
“林贺大人现在是龙骑士了,而我则作为他龙骑士身份的象征被带出龙骨了。”
虽然是站着的,不过总觉得克拉肯斯有种睥睨的意味。
咳嗽了一声,轻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说道:“综上所述,我现在是龙骑士,这次回来是稍微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了,另外就是对魔王堡进行一定的防御和掩饰工作。”
毕竟这一次再出门时间就很长了,如果不能做好准备的话,被别人撞破空城计就麻烦了——毕竟我也没听说诸葛孔明在城门楼上弹了三天三夜余音绕梁,司马懿还能被吓住不进攻的。
“那么,在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酒馆的经营情况,没有出现问题吧?”
因为酒馆是基本等于于通往魔王堡的门路,所以酒馆的没有问题的话,魔王堡也不太可能被人偷家了。
说起这个,法夫纳尔总算是抬起了头。
“基本上保持着你们走时候的情况,没有大的问题,在此期间也遇见了几个勇者,不过我实在是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些家伙也有胆量来挑战魔王……估计连边都摸不到吧。”法夫纳尔对此嗤之以鼻。
“毕竟情报太少了,加上傻子也多。”
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这个地方换领主了,之前专门领着兵似乎打算去魔王堡的样子,所以我赶紧变成龙去吓唬了一下他,最后他还是夹着尾巴跑了,但是之后他就经常性往这边跑……我怕他是发现了什么。”
换领主了?在战争期间的话,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那么,你吓唬他的时候有没有露出本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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