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尾声

莱茵低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头雾水的他完全搞不懂艾瑞莉娅再说什么，他疑惑地看向艾瑞莉娅：“什么意思？”

“你忘了刚见面的时候，我让你喝下去的那些东西了吗？”艾瑞莉娅伸出手虚指莱茵，莱茵的胸腹之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冰凉，他连忙将心神沉入体内，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凭空多出来了一团凝实的白光。白光之中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同时其中不断渗透出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习惯的寒气。

“这是......”莱茵回想起自己喝下去的那小半杯液体，当时他就觉得那东西不寻常，自己的灵魂差点就被永远冰封过去，不过作为代价，那东西给予他的冰雪神力确实极为精纯，“难道......这就是神器？”

“神器的概念其实并不在它们本身的形体之中，而是在于其中蕴含着的力量，战神的神力刚猛强劲，凝聚之后铸成长刀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他的力量；生命神力更多的是用于疗伤恢复而非正面战斗，因此将其铸造成挂坠胸针，轻巧便携不容易丢，而且贴身佩戴更容易让生命神力治愈自己。”艾瑞莉娅说道。

“但是冰雪神力就有些矛盾，冰雪神力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但你总不好直接拎着把刀去救死扶伤，也不能整一个牧师法杖和别人对着砍，所以我干脆就把神器本身的外形抹去了，只留下来其中精华部分的神力，至于是将它吸收还是重新铸造成别的东西，那就看你自己了。”

莱茵听出来艾瑞莉娅语气里的藏掖，这倒是让他更加好奇：“那来说说，原先的神器，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定我还能恢复成原先的样子，还有一点纪念意义呢？”

艾瑞莉娅的嘴角抽抽了一下，最后耸了耸肩，说道：“算了，反正你肯定不会喜欢它原来的样子，跟你说倒也没什么。”

说着，她将自己的魔力释放出来，空气之中立刻多了许多细小的冰晶，在她的操控之下，这些冰晶迅速汇集在一起，紧接着分布开来，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件衣服的形状。

莱茵有些尴尬地看着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裙子，而一旁围观的西尔维娅则是发出一阵促狭的呼声：“哦——”这是一件纯白色的裙子，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华贵气息，很明显这是一件专门定制的礼服，莱茵下意识地想象当艾瑞莉娅穿上这件礼服会是什么样子，然而紧接着光是这想象就让他的脸涨的通红。

“额......这个....”他尴尬地搓着手，说道，“难怪你会说我绝对不会用原来的样子。”

艾瑞莉娅此时也狠狠翻了个白眼，这件衣服的款式设计说实在确实有些前卫大胆，这会直接摆到几个人眼前还是让她有些尴尬，于是她干脆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啊，你看这衣服多好看啊，你人又长得挺帅的，不如我给你把它重新恢复过来让你试一试？我现在光是假设都觉得你一定很适合穿这件裙子了！”

莱茵吓得连忙摇头：“不不不，这个还是就不麻烦您了，我还是自己考虑到底给这神力整一个什么样的外形吧，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让它蒙尘的！”

说着，他还赶紧用自己的精神力将这一股冰雪神力压制进了自己的精神海之中，生怕被艾瑞莉娅小心眼地给自己直接抽出来制作成一条裙子。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许久未有过的欢乐情绪，西尔维娅这种不苟言笑的人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席斯维尔在这种环境之中却好像有些待不住，看他们笑的开心，他轻轻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外边的阳台。北风要塞常年笼罩在风雪之中，为了防止积雪过多，城堡阳台上都升起了魔力屏障遮挡风雪，屏障虽然是透明的，但是毕竟会对视线产生一些影响。

老人挥挥手，联通整个城堡的护盾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散，失去了阻碍的风雪顿时冲着他疯狂袭来，却都被一阵无形无质的气流阻挡在他身前不足半米处。

夜色之下的北风要塞亮着的等本来就不多，就算有，也很难穿过风雪照射到建在高山之中的城堡。北风要塞依山而建，山前正门面对着南方，而山后则被曾经的第一代阿尔瓦大公用魔法削成了绝壁，再加上石壁上铭刻着的一环套一环的魔法阵，直接就是一个令异族完全无法逾越的天堑。而阿尔瓦城堡也就建在了山峰靠要塞的这一面的半山腰。

“老师，看来您还是有心事？”女公爵不知何时站在了席斯维尔的面前，她的背后，两片白色雪花组成的羽翼轻轻扇动，风雪和城堡的灯火照耀之中，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女神一般美丽圣洁。

只不过在这位“女神”的怀中，还搂着另外一个人——莱克妮丝。

“怎么？散步呢？”老人倒是对女公爵的出现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以他的精神力，就算没有刻意探查，这城堡之中的异动也不会逃得过他的眼睛。

女公爵带着莱克妮丝慢慢落地，站在阳台上，她没有什么动作，但和老人比较陌生的莱克妮丝还是微微躬身行礼，随后维罗妮卡开口道：“刚刚处理完贵族之间的事情，那些琐事弄得我们有些烦躁，这才出来透透气，结果就看见老师您在这里一个人发呆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吗？”

“那倒不是，这一次混沌之主是绝对不可能再有复苏的机会了。”老人对这方面倒是十分肯定，但他眼中的忧虑显然说明除此之外还有着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我担心的是别的，地狱的封印日渐削弱，原先在帝国之中隐藏着的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封印，现在也开始一个一个地失控，现在以我们的力量还来得及在它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前将其扼杀，但以这样的趋势蔓延下去，恐怕在地狱之门的封印破碎之前，我们就已经被这些地狱的残存整的心力交瘁，难以应对了。”

维罗妮卡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老人，说道：“既然这样，地狱残余的存在想来也是直接威胁到了帝国本身的安危吧？那既然这样，老师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和帝国上层还有教廷取得沟通，让他们与您一起处理那些麻烦呢？”

“哪有那么容易。”老人摇摇头，须发皆白的他眼中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这么多年来，人们从来没有改变过，我要与皇室和教廷进行联系，在向他讲述地狱的存在的同时，肯定是无法避免将神明与神器的事情一并说出来。神力的强大你是清楚的，帝国怎么会放任这么强大而又未知的力量随意流落在他们的掌控之外。还有教会，真理教会要是知道他们信仰的‘神明’，不过是陨落的神明的神力产生的一些回响，那时候，王权和神权同时产生动荡，恐怕等不到地狱入侵，帝国就得先经历一次大动荡。”

维罗妮卡可不是对政治毫无理解的小白，她当然清楚，老人所说的可能性还是他保守的估计，她的脸色也白了几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永远都会处于被动啊。”

老人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伸手指向维罗妮卡：“这就得靠你了，比起我来，你在帝国的影响力要高出太多，我做不到的事情，你或许可以完成。”

“北境距离地狱之门的距离是最近的，受到地狱的侵蚀程度也是最高的，所以你的担子也是最重的。拜托你，无论如何也要将北境守住，这个帝国之中，我唯一可以信任的高层，除了你，也只有......”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含糊无法辨明，但女公爵却很清楚老人说的是谁，她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师，只要阿尔瓦家族还在，北境永不陷落。”

屋子里的几个人还在聊天，突然阳台门吱呀作响，一阵寒风和屋外的三个人一同走了进来，莱茵本来正在兴头上被这股寒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哆嗦，原本高昂的兴致也收敛了起来。

“明天一早，我会先离开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处理，西尔维娅就拜托你了。”这话是冲着艾瑞莉娅说的，见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后，又扭头对莱茵说道：“莱茵，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把你体内的那股神力吸收凝聚，然后有几个地方我等一下告诉你，这几个地方需要你着重注意一下。顺便也可以出去游历一下长长见识。”

莱茵点头应声，随后安静地等待，等到老人又向其他几个人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站起身跟他一起离开。

两个人来到了席斯维尔的屋子里，老人让他坐下后，自己也盘坐在他的对面。他沉声说道：“放开你的精神海，接下来我会将一些信息直接用精神力传递给你。”

“这些东西，现在的你已经足够资格来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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