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仪式进行时

地宫的面积比光影之中看见的还要大了不少，抬头望去，天花板至少要在十多米之外，而他们两个人向下走的绝对没有这么深，想来之前的通道里绝对有着空间扭曲的法阵。

莱茵一眼就看见了正前方的那一块巨大的冰晶，冰晶大概有七八米高，厚度完全无法估量，水蓝色的结晶之中，一团灰色的东西在缓缓运动着。

“看来封印又被消磨掉了不少啊。”莱茵和西尔维娅躲在地宫之中的柱子后边，混沌之主的活跃程度比起在光影之中看到的要强了不少，现在它的整个躯体都可以缓慢运动。

看着站在冰晶下边的一群人，邪教徒的规模比想象之中少了不少，现在在这里的也就十几个人，不过仅仅是肉眼看过去，莱茵都能感觉出这些邪教徒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混沌气息，而随着这些邪教徒的祈祷之声逐渐响起，他们身上的气息也越发强大。莱茵心里有些发麻，这些人的实力最次也不会低于七级，而且还在不断增强，要是硬拼的话自己二人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就在他内心盘算的时候，站在人群最前边的邪教徒转了过来，他带着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过在转身的一瞬间，莱茵还是看清楚了兜帽下的面孔——邪教徒的“教宗”大人。

教宗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比起之前要尖利干涩了许多：“更多的神力已经聚集，封印吾主的墙壁已经开始松动，我的兄弟姐妹们，现在，是时候将你们收集到的神力交还吾主，助祂脱离封印了。”

声音虽然难听的像是莱茵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喜欢挠门的猫，但其中却蕴藏着一丝奇异的蛊惑之力，隔着老远的莱茵都感觉心神被向那边牵动过去，不过他很轻松的就从中挣脱开，看向站在远处的邪教徒们。

这股蛊惑之力似乎会和混沌之力形成共鸣，那些邪教徒甚至连一点挣扎抗拒都没有，他们集体低声念诵着祈祷词，随着祈祷的声音不断放大，他们身上庞大的混沌之力开始一点一点的脱离，向着半空之中汇聚。

任何魔力其实都是无形无质的，它们分散在空气之中，未经过修炼的凡人是无法触碰甚至无法感知到魔力的，这是理论。然而事实上，魔力一旦大量汇聚后，就会影响到现实世界，从而产生各种不可思议的景象。但是由于想要做到这一点所需要的魔力量是在太过庞大，同时对环境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因此在自然之中想要看到魔力汇聚产生的景观简直难上加难。

莱茵看着邪教徒身上的混沌魔力在半空之中汇聚形成的光团，想起来了曾经学习过的知识。可想而知半空之中的那一团灰色光团之中究竟蕴藏着多么强大的魔力。

半空之中的魔力光团不断强盛起来，与之相对的是下边的邪教徒，在贡献出自身的魔力后，他们的气息一下子萎靡了下去，甚至有人站立不稳直接瘫软在地。

“教宗”站在众人的前边，对于这些瘫软的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抬头看着那不再得到供给的光团，光团如同凝固住一般，然而如果贴近去感知的话，就会发现在其中的混沌魔力正以肉眼难以辨明的速度运转着，只是由于无人触碰激发，它才一直保持稳定的状态。

“教宗”突然举起双手，他的手里举着一个陶罐，这个陶罐莱茵也很熟悉，毕竟自己之前还因为它被吞噬了两个魔力衍生物。“教宗”释放出魔力激活了陶罐中的法阵，法阵之中产生的强大吸引力就连这庞大汹涌的混沌魔力都无法抗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点点地吸了进去。

在这个过程中，莱茵发现了一些问题：随着混沌魔力一点点地被吸扯进陶罐，那些邪教徒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差，有几个人死死地捂住头，低声嘶吼起来。他们身上的气息也越发衰弱，似乎那些混沌魔力在被释放出来后和这些人的精神还有着联系，而很不巧的是，陶罐对魔力的吸收会强行切断这种精神联系，相当于直接将那些人的精神力永久性抹杀了一部分，莱茵之前只是消耗精神力较大就已经有明显的虚弱，而那些邪教徒可不仅仅是被消耗了精神力这么轻松，被切出的部分根本是无法挽回的。

“我都替他们感觉疼。”莱茵咬着牙，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教宗”对于自己手下的痛苦并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为了加快陶罐吸收混沌之力的速度强行向法阵之中注入更强大的魔力。

等到最后一丝混沌魔力也被彻底吸收后，陶罐口的魔法阵逐渐暗淡下来，运转速度迅速减缓。隔着很远，莱茵还是能看见“教宗”胸口处的微微起伏，似乎催动这个陶罐的魔法阵，尤其是让它超负荷运转的消耗还是超出了预期。

一把将遮住头脸的兜帽摘掉，露出了“教宗”的正脸，他右边脸上带着一副铁制面具，半道长长的伤疤从面具下方露出来，将他左侧的脸上下分割，就好像是曾经被一刀劈开后背重新缝合一样，丑陋而阴鹜。

他瞟了一眼站在下边的邪教徒们，一群人里只有几个还勉强能撑着腰站住，剩下的人甚至瘫倒在地无力起身。“教宗”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关心，低头看向手中的陶罐，丝毫不掩饰自己声音之中的不屑：“一群废物，一个月收集到的神力竟然只有这么多吗？”

“不过，应该够用了吧。”他转过身去，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的邪教徒们是死是活，“比预计要少了一些，不过也足够为吾主创造出冲破封印所需要的空间和力量了。”

在他身后，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教宗大人，我们冲破了这层封印，主会因此给予我们奖励的，对吗？”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她的状态在这时几个邪教徒中也算是最差的，甚至连挺起身子都难以做到，不过还是不难听出，她的声音之中满怀着期待，似乎唤醒了混沌之主后，祂会给予自己多大的奖赏一般。

当然莱茵和西尔维娅都清楚那位现在还在冰晶之中缓缓晃悠的“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奖赏？把你同化为混沌的一员或者吞噬以后转为梦魔算不算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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