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心之不安，何时靠岸——

最终，澈青王还是妥协了。

对自我元素发誓，是一种自我约束的协定，任何效忠都会具有这种协定，一旦有了对元素发誓的协定，一旦自我反悔，就会受到重创，轻者重伤，重者必死无疑，如此也是极为严肃的协定。

而我也是退了一步，澈青王只需要在一段时间宣誓忠诚，毕竟若是我一直不兑现承诺，他就永远都翻不了身，这对他反而不公。

在解决了澈青王这个不稳定因素之后，我也是松了口气，灯魁还投来了一脸羡慕的目光，不仅仅是对于我的手段，还羡慕我获得一些常人都难以企及的元素器，对此，灯魁倒是颇为看得开，有些东西若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无用。

不知不觉中，夜色也是缓缓笼罩了这块空间。

此地的昼夜并不明显，但人们总是如此，失去了光芒，都会隐蔽在火光之中，以此寻求慰藉。

而我们与澈青王言和之后，也是暂时回到了营地，并向澈青王询问了一些问题。

“你是说，你之前来过这里？”

我看着小男孩模样的澈青王啃咬着灯魁递给他的肉块，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个场面异常的温馨。

“来过……”澈青王咽下了一口，才回答，“但是这个看护者之前可没说不让出去，而且那一次本王失败了一次就被踹出去了。”

听着澈青王的回答，我略有一丝不解，为何前一次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失败就会被撵出去，这一次反而放宽了限制？

不过这个限制代价也是有点大，无法出去这种事情，任谁都受不住。

“他的考验是什么？”

我也是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家伙说我们是考验者？”灯魁略有一丝眉目地插了一句，“这里是个考验什么能力的场所？”

“猜对了一半，”澈青王稍稍举起来手中的肉，略是点了点头，“这个神圣天索大教堂，最初貌似是伊甸九宫的东西，后来因为战时惨烈的缘故，许许多多的东西流落世间，其中就是包括这个大教堂，这个大教堂最开始是被称之为‘众神堂’，后来才被世人称为‘神圣天索大教堂’。”

“这个地方，是一处赋予‘开刃’的场所。”

澈青王略是神秘地淡然一笑。

“开刃？”我与灯魁略微愣了愣，似乎对于这个说法，第一次听见。

“我记得族中的古籍对这个词汇有所提及，但提及的并不多，貌似是属于真神位的范畴……”灯魁略微沉吟了一下，澈青王也是不卖关子，继续解释：

“开刃，是指在进入假神位之后，挖掘自身元素之力的本我，也就是更深层次的真谛，据说在获得了神祗之后的真神位，还能够令开刃的能耐更上一层楼。”

“那我们不就没啥机会了？我们不说神祗，就连假神位都还差半只脚。”

灯魁听着澈青王的话语，眼皮微微一抽。

“开刃可不只是假神位与真神位的东西，开刃分为‘始刃’与‘开刃’，‘始刃’就算是你们也有机会掌握，就是没有神位那么强力罢了，唯有‘开刃’才是必须由真神位以上的人能够掌握的，说个题外话，依据不同的人的天赋，有的人王位就能够掌握‘始刃’，有的人到假神位也才勉强掌握。”

澈青王虽说说得平淡，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之前交手的时候，恐怕也留了一手，现在想想，说不定这个家伙就已经掌握“始刃”了，只是因为自己吃了自己元素技的缘故，才失去了战斗力，否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话说，那所谓的神祗到底是什么？”

我之前一直听说过这种词汇，但一直没有人解释，所以也是一并问了出来。

“天地认可的证明，”澈青王稍稍解释了一下，“似乎是以往众神忠诚于上神，上神通过信仰之力而洒落恩泽，本王也不太清楚，只能这么大致笼统地解释，本王到现在都不知道确切的获取方式，神祗一般都是真神位的人传承或是在茫茫虚无之中探索，可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若是真能随手捡到，那满大街都是真神位了。”

“那这个‘开刃’……怎么获得？”灯魁追问了一句重点。

“你知不知道元素如何释放？”澈青王看了灯魁一眼。

灯魁先是愣了愣，但并没有因为澈青王问得问题如此荒谬而讽刺对方，而是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任何人的体内都具有元素回路，释放元素一般是通过元素技或是元素术来激发元素回路。”

“那你知道元素回路的源头，是什么么？”

澈青王问出的话，让我和灯魁都是一愣。

元素回路这种常识，其实跟大家体内充满元素是一个意思，几乎家喻户晓，但是要是问更深层次的东西，显然就算是灯魁也并不知晓。

“元素回路的源头，”澈青王对此仿佛意料之中，略是神秘地开了口，“是‘元素海’。”

“元素海？”我与灯魁稍稍恍然了一下。

“对，”澈青王咬下一块肉，貌似是噎到了，赶忙喝了两口水才继续说了下去，“‘元素海’其实是一个不稳定的元素来源，平常人在王位开始就能够感受到外界元素的干扰，这实则就是‘元素海’对于外界元素的吸引与抵抗，人体的‘元素海’是极为纯粹的，而外界的元素大多斑驳，这也是为何没有人会以外界的元素来填充自身，大多是锻炼自身的‘元素海’来提升境界。”

“当然你就算了，”澈青王说着，就是看向了我，一脸不爽又极为羡慕地开了口，“重力元素的特性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你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作弊，重力元素跟别的元素完全不同，旁人用不了的，重力元素想拿就拿，想用就用，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体质，你怎么坚持的下来的。”

“我也只是在对付你的时候用了而已。”

我微微耸了耸肩，惹得澈青王的眼皮都是微微一抽。

“跑题了，正因为‘元素海’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而‘开刃’的目的就是让‘元素海’稳定、持续下来，并提供更多的元素，其原理大致就是通过自身激活‘元素海’附近的‘回路’，以‘回路’覆盖‘元素海’，”澈青王看着我们，颇为详细地解释了起来，“对了，你们只是‘激活’回路即可，可别逆向施展元素技，那等于找死。”

“只需要激活么？”我与灯魁也是半信半疑了起来，听起来倒是颇为简单，唯一的难度就是把控好激活的位置，毕竟自身的元素回路等同于江海，激活一个特定的回路，跟大海上找准一叶扁舟一样，不过这始终是有机会的，只要找到了，那就等于成功了。

而这种门槛，可为何连一些假神位的人都难以跨越？

果不其然，澈青王一眼就是看穿了我们的疑惑，略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你们需要做的，是填满半个‘元素海’。”

“半个？！”

我与灯魁彻底愣了下来，我这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门槛能拦住那么大能之辈了。

我大致清楚‘元素回路’的规模，说是大洋兮兮深不见底都不为过，那‘元素回路’的元素海那是要到什么地步？

这还要填满一半？

“这也是为何本王之前会放弃的原因之一。”

澈青王颇为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可眼中略有了一丝看好戏的表情。

“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掌控‘开刃’中的‘始刃’了吧？”我看着澈青王，一本正经地问。

“可本王的实力被封印了，短时间用不了。”澈青王故意摆出来一副无辜的表情，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眼底的一抹调侃之色。

我与灯魁也是面面相觑，略有些头疼。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们有空就可以去试试，反正有三次机会，本王先睡了。”

澈青王咽完肉块，就是慵懒地躺了下去，一副准备酣睡的模样。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了澈青王一句，“你之前一直纠缠着业火，业火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用法么？”

“没什么用法，业火的好处比你想象得多，你知不知道业火经过岁月的沉淀，是可以直接吸收的？”澈青王的一句话，瞬间震住了我与灯魁，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俩都闻所未闻。

这个世界上，能够世界吸收的元素，除了传承自比自己更高层次的人或元素器之外，也就只有药剂类的东西了，可前者稀少，后者药效有限，从来没有像澈青王所说的类似可以直接吸收的东西。

而几乎是瞬间我就是明白了过来，三大妖族恐怕三大尊者都知道业火这个特性，但是他们并未告知任何人。

这时，我也才恍然大悟，为何三大妖族甚至是整个地狱都那么渴求业火，他们渴求的，是能够超越自身实力的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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