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All right with the world

“……诶？”

似乎是一时无法理解四字的含义，楚芸茗呆呆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用颤抖的，似乎带着点哭腔的声线，回复道，

“可是，可是你现在……你们这样子，你让我怎么相信嘛！你这个人渣！前面，前面你还和我说，你脚踏好几条船，你对我说你很烦，可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楚芸茗心中五味杂陈，她蹲下来低下头，似乎是想要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

江心月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坐了起来，江心月重新穿上了掉在床上的浴袍，“啧，性致都被弄没了，被人搅局，运气不太好啊。”她转头，重新看向床上的凌子充，“呐，你这一次说这种话，是想要改变些什么嘛？你的想法，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啊？”

“……算是吧。”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到后来有胆子反抗也是因为，我的把柄要没有用了是吧？”她自嘲地一笑，“看来，我倒是成了不被需要的人了。”

“呐，你说你喜欢楚芸茗？那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点点不一样的感情？”

“……毕竟我是个人渣啊。倒是你，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那个……”

“当然是喜欢啊，没有感情的性/欲可是比起垃圾都不如哦？啊，比起我，你还是去管管那家伙吧，药效已经过了，这只是几分钟的微量药剂，没有那么久的。”

“你……这不是你啊。”

“……都说了，没有那个心情了。我不想当一个坏到彻底的人。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了，啊，顺便，需要我把内衣留下来留下来吗？”

“不需要，慢走不送。”

“切，绝情的男人。”撇了撇嘴，江心月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的楚芸茗，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居然……啧。我这是……怎么了。”

凌子充在江心月离开后，连忙支撑起了还残留着麻痹感的上半身，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了楚芸茗的身边。

“茗儿。”

“……呐，子充。你真的是个渣男吗？”

“嗯，我是的。”

坐在了楚芸茗的身边，凌子充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楚芸茗，慢慢地说着。

“我啊，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不太清楚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我很享受被喜欢的感觉，享受有女孩子陪伴在身边，享受着别人的爱情与心意，而我的热情却很容易消散。”

“我啊，我其实一点也不腼腆，我是个爱撒谎的人。我很害怕，很害怕别人的恶意，所以我把自己伪装起来，当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好孩子。我很擅长去揣测，操控别人的感情，我依靠着这个天赋，俘获了很多女孩子的芳心，包括你们。”

“可是你们，你们对我而言，不一样。”

“你们……你们对我而言，就是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你们让我相信了很多，很多的感情，或者……你们让我有了喜欢上某个人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骗你了。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维持我虚伪面具真的好累。我不想骗你们，但是我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你们，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甚至冲着你发了火，只是为了掩盖我的恐惧，让你离开我。”

“从现在开始，再到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

“……那你是不是，除了我，也喜欢着洛灵，苏笙寒江心月她们。”

“嗯。”

“渣男。”

“抱歉”

“大猪蹄子”

“对不起。”

“差劲”

“你说得对。”

“……你好狡猾，你明明知道的，就算你是个渣男，我，我，我怎么还是这么，这么喜欢你。”

终于抬起头，楚芸茗气鼓鼓地瞪着凌子充，眼睛红红的，眼角湿润，梨花带雨的样子却显得无比娇俏。

“我相信你。这次，不许骗我。”

“不骗你，再也不骗你了。”

听到这话，楚芸茗终于破涕为笑，她扬起嘴角，笑意盎然，对着凌子充说

“谢谢你，被你信任，被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

那一刻，她的眼角的泪珠依旧挂着，可是那如花的笑靥，美得不可方物，让凌子充一下子心跳加速。

“呐，怎么样，笨蛋，很多事情，只要能说出来，就能得到改变。明明是我们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你就是少了这么点勇气啊。”

“……你说的对，也许，我被自己束缚了太久了吧。也是时候，和过去告别了。谢谢你。”

“……我可不希望‘我’是一个白痴哦，明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谢什么呐你。”

“噗哧，好吧，那就，谢谢，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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