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衣是个在铁血工厂中出生的人形，无父无母，没有依靠，孤身一人...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铁血人形稻草人，一直陪伴在身边，如人类中姐姐一样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连“冰衣”这个名字，也是稻草人给的，冰衣原本的名字是一串很长的代号，即便是为了方便而喊，也是“刽子手”这个代号。

第一次遇见稻草人的时候，稻草人还是非常冷淡的。那时候的稻草人拥有一双锐利的眼，身上被深邃的黑色笼罩。走路带着威严，最主要的是，平时带着个面罩，想不显得凶神恶煞都难。

也可以说是凌厉吧...不愧是铁血头目，连走路的姿势中都透露着与杂鱼不同的、强者的气息。

在指挥部里，稻草人身披黑色的披风走着，她就是这样帅气的人形。

“那个，那边的双马尾姐姐，呐！呐！”

稻草人没有理会她，迈着步子走过去

“我说呀，我在叫你呢！”冰衣气呼呼地站在了稻草人跟前

“走开，少烦我。”稻草人随意说道，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根本没把冰衣放在眼里。

冰衣鼓起腮帮子，脸上持续升温，终于到了极限了。

然后，她扯开嗓子大喊道：

“稻草人看上去酷酷的！但是！但是呢！惊天大新闻，我刚刚看到了，她的口袋里掉出了...唔！唔！”

稻草人突然出现在冰衣身后，红着脸捂住了冰衣的嘴，让冰衣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咦？”路过的梦想家嘴角微微斜起，“稻草人有什么秘密吗？说出来听听呗。”

“做你的事情去，少多管闲事。”稻草人泛红着脸，连语气都不是很坚定了。

“呿...真没劲。走吧，破坏者。”

“喂，等，等等我。”

梦想家和破坏者离去了，其她被冰衣喊声吸引到注意力的人形也是。

“你这个小家伙，想做什么呀。”

“哼~谁让你不理我的。”

那个时候，冰衣刚刚被制造，在灌输完数据后，走出了机房的门，所以她知道只要女生喜欢吃糖，这显得软软的，可可**的，这完全和稻草人表现在外的形象相反了。

然后，大概是像新生的孩子一样，把稻草人认作妈妈了吧？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冰衣就是喜欢黏在稻草人身边，一开始稻草人觉得很烦，想法设法支开她。

很明显，最后稻草人失败了。

不知何时，铁血的基地中，冰衣和稻草人总是成对出现，她们之间的渐渐羁绊牢固。

...

回到现在。

稻草人已经死去的这条时间线上。

人形是需要休息的，即便是冰衣这样的精英人形也是，她不知何时躺了下去，做起了梦。

梦见了不好的事...

稻草人姐姐离开了自己...

“怎么了？冰衣酱，你的脸色不太好啊，做噩梦了吗？”

稻草人在冰衣的身边望着冰衣痛苦的神情，拂去冰衣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在冰衣睁开双眸的时候，那样关切地问道。

发生在稻草人身上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如果冰衣意识到这一点，那她会明白，面前的稻草人，只不过是内心的倒映而已，此时此刻的她，依然身处梦境之中。

但是...冰衣没有那么想，因为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不！姐姐，姐姐！姐姐！！”刚刚醒过来的冰衣，她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与紧张，在以极快地速度起身后，整个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姐...姐姐...你还在啊。”冰衣轻轻说着，看见熟悉的那张脸后，眼眶中不自觉地涌现了泪水。

“呜！”

冰衣很委屈地喊了一声后，扑入了稻草人的怀中，稻草人搂紧了冰衣，拍着后背，就像是安抚孩子一般，嘴里不停地说着

“不哭，不哭，冰衣不哭啦~”

“干，干什么啦。呜...不要用那张哄小孩子的语气嘛，呜...还有，我才没有哭呢！”

明明已经泣不成声了...

渐渐地，冰衣的感情平静了下来。稻草人转而开始抚摸冰衣的小脑袋。

“太好了...”冰衣擦拭着眼角，感到的泪水已经流干净了，剩下的...姐姐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这是一种幸运，不，幸福的感觉。

“太好了！”冰衣高兴地笑了。

稻草人轻轻抚摸着，顺势将冰衣安置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冰衣将手搭在额头上，继续感受后颈处柔软的触感，那是稻草人的膝枕

啊啊，姐姐这家伙居然擅自给我膝枕...

“呐，你把姐姐救下来了呢，想要多少？”

“唔...3颗，想要3颗，今天特别想吃。”冰衣考虑了一下，说道。

“不行，太贪心了，平时都是2颗的呢。”

“呜...不行吗？”

“哈哈，被骗了吧，3颗，3颗没问题。”

“真的吗？太好啦！自从姐姐爱吃糖的事被我发现了后，只要我做得好，姐姐一直愿意奖励给我吃呢。”

“为了封住你的嘴啦，小傻瓜，我们铁血平时可吃不到人类的东西，不过...我那么节省，要不是你这个家伙在，那箱估计还剩一半还多呢。”

冰衣喜欢姐姐的膝枕，在室外清风的吹拂下，姐姐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脑袋，顺着柔软的长发。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冰衣沉醉于此。

葉月姐的膝枕最舒服了！

冰衣这么想着，忍不住在柔嫩腿上蹭了蹭，更换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

“呀！疼！冰衣酱，你头上的角扎到我啦”

“哼~我故意的，谁让你把我当小孩子，膝枕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要呢！”

“哈...哈...”

姐姐有些无奈地笑了，不过刽子手才不管她呢

“冰衣酱，膝枕不是小孩子的特权哦”稻草人指出

“胡说，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这样”刽子手反驳

“哈哈，所以你是小孩子咯？”

“我...我不是！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的嘛，明明是你硬来的。”

“那么...要起来吗？”

冰衣不说话了，将脸埋在了稻草人的衣服中。

“呵呵。真是的，冰衣酱，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呀。”稻草人捂着嘴笑了。

“呀呀，别说了！”

冰衣伸出手，轻轻拍打姐姐的脸蛋，很是任性的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啦，我不说就是了”稻草人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这才差不多嘛，哼~”

已经是下午了，本来就不是很焦灼的太阳，现在更和煦了，透过树叶的缝隙暖暖地撒在少女娇小的身躯上，睡意渐渐变得旺盛，刽子手几乎分辨不出哪边是太阳的温暖，哪边是姐姐的体温。

“唔...感觉...有点困，姐姐，糖呢？我想含一块睡...”

“好的，等下哦。”

稻草人从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掏了掏，可是...

没有像冰衣想的那样，稻草人没有一如既往地拿出被精制五彩糖纸包裹的，那个人类生产的，她们两个铁血人形喜欢吃的东西。

“抱歉呢...糖没有了，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抱歉呢，抱歉呢...”

“姐姐...你为什么要道歉呐...”蓦地，冰衣突然感到心中咯噔了一下。

稻草人笑了笑

“是啊，没事，不要着急，不用急，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没事的，我还可以想办法弄到糖，只要你做得棒，糖果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

“就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样。”

...

“姐...姐姐，不要走，我...我不想姐姐走。”冰衣的眼中已经泛出泪花，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睡吧，睡吧，不会走的，我还在，我还在的。”

真的...还在吗？

突然，有一条蛇，从腹中往上窜，凉飕飕的感觉由下而上传递，接着，心脏被那条毒蛇狠狠地咬住了。

心中焦急起来，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但是刽子手变得好慌张

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来？我在慌什么？

意识渐渐朦胧，眼睛也要合上了，最后看到的是葉月姐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容...

“姐姐！”

刽子手从梦中惊醒

她带着剩余的惊吓，焦急地环顾四周...四周是茂密不见底的丛林，在密林之中，陪伴着她的，只有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方形机器脑袋的傀儡。当意识到稻草人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时候，她无神地垂下了头

看不出她是否在悲伤，因为她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为什么没有眼泪？

挂在眼角的泪痕深深的...大概，眼泪早就流干了吧...

树林旁的小河“叮咚叮咚”地响着，清脆的声音回荡，她在岸边步行着，随意看看那清澈见底的河水

冰衣掏出了那张狗牌，左手拿着这个它，狗牌的挂链倾斜而下，另一只手缓缓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刃，并将视线从牌上转移到了长刃上

冰衣向后拉出左手，做出扔东西的动作，看架势正要将那个挂牌扔到河中去了，可还是停了下来，咬紧嘴唇再次看了眼挂牌，最后把它收了回去

不知何时已经移步至河边，于是顺其自然地蹲了下去，然后将手指伸到水中去

清凉的水冲刷着手指，凉爽极了

“好凉快呢...挺舒服的呢”

冰衣的心智真的不是很成熟，只是小女孩年纪的心智。或许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正在下意识地逃避悲伤，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清澈的水流中去

她进而伸出双手，在水中搅拌着，在感受到水流带来的凉爽后，原本在得知稻草人死后面无表情的脸，再次出现了一丝血色。

接着，想将整个身子浸入的想法出现了，于是她开始脱衣服。铁血少女，即便身体依然小巧玲珑的，距离成熟的饱满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该凸起的地方已经微微隆起，已经稍许有些含苞待放的感觉了。她轻轻剥下包裹着腿的黑色丝袜，白白嫩嫩的“果实”显露出来，那是一双纤细匀称的美腿，那炫目的纯白，还有精致可爱的脸颊，昭示着将来她会成为一个绝世美人

她坐到小高处上，澄澈的水流与坐着的地方仅有一点距离，稍作犹豫，小心翼翼地伸出，试探性地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水面

“哇呀！”

很舒服的样子

冰衣的死灰的面容再次改变了些许，貌似恢复了一点往日开朗的笑容

接着两只脚伸进了水中

“呀！”

太凉快了，她轻轻喊了出来

“好舒服的呢...”

她开始拍打脚丫子，溅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花。渐渐适应这份**后，欲望让小小的冰衣变得更加贪婪，她的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跳到水中去

刚入水的那一瞬间，冷感会“刷拉”一下冒出来，由于幻想了这种感觉，冰衣抱着肩，冷不防地颤抖下

“不行，不行...”冰衣轻轻将头一斜，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做的话，葉月姐又会责怪我了...”

...

这次，冰衣的面容阴沉地更加彻底，仿佛永远不会再抬起来了。茂密美丽的黑色刘海遮挡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格外阴森

“啊...是的”冰衣的声音非常轻，“我到底在干什么？葉月姐...已经不在了啊”

她收回双脚，然后环抱住双膝，静住不动了

滴滴滴——

冰衣开始检查这条新发来的短讯

那是傀儡发来的简报，新占领的数据库被格里芬夺回了，请求她发出下一步指令

刽子手美丽的红色瞳孔渐渐深邃起来，她进入了指挥模式

留守部队撤退撤退，移动至安全地带待命，2号小队前往数据库增援，与待命傀儡会和后随之等待我的进一步指示

冰衣在下达完命令后，走到她的武器面前

黑色长刃插在地上，那是代理人姐姐为自己定制的，用特殊材料做的刀具，拥有很好的强度和韧性

“你是铁血最新，最强的机动人形，只有这样的利刃才配得上你”

冰衣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起舞，在空中跳着美妙的华尔兹。她丝毫不费力地将利刃从地上拔出，在空中随意甩了甩，发出“嗡嗡”的剑吟，最后，美丽的黑色长发重新披在她的背后

因为她的移动速度很快，所以在比增援的部队早了很多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距离数据库不是很远，数据库的大门，还有围绕在四周的警戒的格里芬傀儡都在可观测范围内

数据库的门打开了，几个人形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有飒奈

那个杀掉自己姐姐的人

飒奈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被一位女仆搀扶着，飒奈在女仆的帮助下转过身，好像打算说些什么

通过“侦察者”搭在的音频增强模块，将远距离的声波清晰化，同步完成，声音传了过来

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模糊，而且带着他的喘气声，但是大体还是能听清楚的。他们占领了数据，收集完数据，准备撤退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回家吧”。

女仆离开了她，对着人形们说着什么，飒奈坐在那，一个人

女仆在说什么？

冰衣听不到了

是听觉模块出问题了吗？

不是，内心被未知的感觉充满了

这就是...仇恨吗？

她杀掉了葉月姐姐，所以我变得也想杀掉他

想这么做

突然，她的视线也变得恍惚。人形们全都消失了，傀儡也好，建筑也好，只有飒奈是聚焦的、清晰的，其它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耳鸣开始了

“刽子手，那个指挥官近在咫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冰衣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我要杀了他！”

待到她的意识恢复清晰的时候，只能感受到手中长刃的重量

飒奈吃惊地睁大双眼盯着冰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而那个娇小的铁血少女，则将手中的利刃往他的脖子上继续靠近

锋利的刀剑仅仅是接触，就已经在飒奈的脖子上划出一个小口子，鲜艳的血滴顺着刀尖流下

唰唰唰

格里芬的人形从突然袭击中反应过来，将枪口对准了那名少女

“住手！铁血的渣滓！”

“喂，人形们，放下武器，不要攻击她！”飒奈喊道

冰衣对他的反应先是呆了呆，接着冷言道：“你，就那么想死吗？”

“我吗？嘿，不好意思，我还不想死呢。”

“那上一个指令是怎么回事？不拿我的生命做筹码，不想死也得死，明白吗？笨蛋，这里可是战场。”

“笨蛋？你才是笨蛋呢！”

“什么？为什么？”

飒奈的脑袋处于利刃之上，可他没有丝毫慌张，仿佛确认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是绝不可能杀掉自己一般。

“有那么快的速度，直接砍掉我的脖子也可以撤离了吧？那样的话，我应该早就死掉了，现在把自己的性命和我的性命摆在赌桌上，你难道不是笨蛋吗？”

“这...”

冰衣眸中光芒闪动了一下，手里的力道松弛了一下

她迷茫了...因为，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就朝飒奈冲了过去，按理来说是要遵从代理人的指令杀掉他的，可是...冰衣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下去手，而是做出了他嘴里“笨蛋”的行为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好奇怪啊...明明想杀掉他的

冰衣感到，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开玩笑的啦~”飒奈笑着推开刀刃，然后站了起来，“别在意，刽子手”

飒奈感觉得出来，刽子手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她会攻过来是因为命令，不愿意下手，则是因为心中的善良吧。

说着，飒奈将手伸向少女，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友好，结果却被冰衣打开了。

“抱歉...不是故意想碰你的，我们还是敌人对吧？不能轻易触碰呢。”飒奈歉意地换晃了晃手掌

“不要自以为是，这太恶心了。”

冰衣再次将利刃举起，剑锋抵住了飒奈的喉咙

“没事的，把枪放下！”飒奈再次喊道

“可是...主人”G36在一旁焦急万分

“没事的，G36，她没有杀我说明...”

“还有机会...”这四个字是飒奈说给自己听的。

接着飒奈转向冰衣

“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大概也反抗不了吧？不过，死在像你这样的美少女手里，我也算挺幸运的了，呵，呵呵。”

冰衣低垂着头，沉默了

终于，她猛地抬起头，冲动地开口了：“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东西啊！”冰衣的眼角，闪现了晶莹的泪花，“我也希望你也是个好人！可是...你为什么要杀葉月，也就是稻草人姐姐啊！”

少女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看来是触碰到感情了，不过很快再次平复下来，回归原来冰山一般冰冷的面容。“呼...冲动，真是心智不成熟的体现之一呢，果然得改掉。”

听了她的话，飒奈感到心脏陷了下去

“我...我...我杀了稻草人？你在说什么呀？”

“你，不是偷取了她的数据后，任由她自爆程序继续了吗？”冰衣静静地说

“我...这...你的意思是？稻草人，她自爆了？她...死了吗？”

冰衣轻轻点了点头，飒奈瞳孔一缩，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了几步

冰衣并没有意识到飒奈的悲伤，她将长刃缓缓收回，重新背在了后头

“不要误会，这次不杀你，只是因为我喜欢光明磊落地击败敌人，对你这样没有体力的人发动偷袭，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至于我冲出来，那只是太冲动罢了。”

说罢，冰衣迈开步子打算离开，格里芬人形下意识地闪避开她。这个时候，飒奈站了起来

“等一下，刽子手。”

“什么事？”冰衣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稻草人的事，对不起...啊，抱歉，说了废话”飒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他下定了决心，问道：“下次会和我正面交战的对吧？”

“没错，下一次，我会在正面战场上彻底击溃你。”

“我明白了...很抱歉，稻草人死了，但是我还没有放弃。我会尽全力击败你，然后俘虏你，就像第一次遇到你时和你说的一样。”

“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冰衣轻轻回首，“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俘虏我？直接以毁灭素体为目标，难度不是更低吗？”

“我绝对不会希望你受伤。”飒奈清了清嗓子，合上眼，然后说道：“毕竟，对女孩子温柔，这是我的座右铭。”

“对敌人温柔？我感觉，这句话迟早会害死你”

“说得没错，我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哼，原来你还有自觉？”

当然有，飒奈并不是情感行事的人

取舍这种东西，飒奈早就学会了，所以，愚蠢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否则也不可能当上指挥官。

比起情感，理智将会更胜一筹

冰衣掏出飒奈遗失的狗牌，抛向飒奈，然后继续迈开步子，飒奈接着后，满怀欣喜地确认着自己不久前以为永远失去了的东西

“喂！刽子手。”

“什么事？”

“谢谢啊”

刽子手没有回复，背影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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