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亏欠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冷曜在空中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冷地质问道。

滟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看着冷曜。

“滟姐的熟人吗？”泽兰尔摆出一个呆萌的表情，歪了歪头。

乌尔梅推了一下眼镜。

「你就不能看看气氛再推眼镜吗？」

梅里乌斯右手悄悄地握住了左腰的长剑。他感觉不到杀气，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很强，甚至是瓦坎特拉女皇国第六皇家骑士的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

冷曜俯视着地面上的众人，“滟，我再问一遍，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

“而且我让你把新泽尔斯家的孩子带回来，你却和她在一起处得挺和睦啊？别是背着我偷情了吧？”冷曜她看得见，伊尔希左手和流云胸口的双蛇印记。

冷曜慢慢从空中落下，高跟鞋轻轻敲击瓷砖地面，慢慢向滟等人走来。

伊尔希稍微往前站了站，护住流云。乌尔梅开始悄悄凝聚魔素。华妮则拍了拍泽兰尔的肩膀，示意她退后。

梅里乌斯看了看滟，她现在握紧了手心，半低着头，很是窘迫。

啊...那个叫冷曜的，就是她之前的主人？说什么自己命是她的...这种事情梅里乌斯才不会认同。

滟是被迫的。

所以他要为了滟而战。

冷曜走到滟面前，左手轻轻托起滟的下巴，“需要我亲自动手吗？除了你和新泽尔斯家的孩子，这里的人，”她扫了一眼滟背后的流云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且把你带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再调教你的。”

滟沉默着，抓住了冷曜的左手腕。

“已经...够了。”

“嗯？”冷曜眉头微皱。

“我...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你以为救了我，赐予我一时的恩情，我就会跟着你一辈子吗？！

冷曜的脸阴沉了下来，甩开了滟的手。

滟抬起头，直视着冷曜的眼睛。“现在我的命，是这位梅里乌斯·格兰萨斯的！”

冷曜怔了一下，滟这样反抗她可是第一次。

“我很感谢你曾经救了我，教我如何使用法术，我也跟着你见识了很多东西。”滟鼓起勇气，“但是你，只是想要我的力量和肉体，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吧。”

因为我想要的，不是你把我占为己有之后就扔到一边，只有欲望来了才需要我，而是细水长流的，梅里乌斯的温暖。

冷曜细长的手指触碰着滟的嘴唇，慢慢伸进拨弄着滟的齿列，也不顾滟开始发抖。

“嗯？”冷曜往后跳了一步，躲过了一支袖箭。

流云右手对着冷曜，袖子里是伊尔希送给他的袖箭。

“双蛇印记的契约者么...”冷曜瞟了一眼流云，“不过是个小屁孩，杀掉吧。”

冷曜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紫红色的匕首，随手一甩迅速地飞向流云的眉心。乌尔梅展开了防御法阵，匕首轻松地穿破了法阵，但是改变了轨迹，插中了流云的肩膀。

“呃啊...”流云忍受着肩膀的剧痛，死死地怒视着冷曜。

伊尔希皱着眉头拔出了匕首，梅里乌斯拔出长剑，接过匕首，散发着金光的长剑劈碎了匕首。

“皇家骑士么...滟，你可真会找靠山啊...”冷曜轻佻地说着。

梅里乌斯的剑指向了冷曜。“冷曜，对吧？很抱歉我不能忍受你对滟的所作所为，可能你确实曾经帮助过她，能让她死心塌地为你做事，”梅里乌斯的眼神锋利了起来，“但让她痛苦的，也是你。”

“真是位充满正义感的皇家骑士大人呢......可那又怎么样？你想让她做你的女仆吗？（笑）”

对于冷曜来说，只要自己池里的鱼不跑掉就行了。即使她不断在各地沾花惹草，开后宫又有什么错。

有人指责过她的行为，但是现在都死了。就算经历过比自己更大的绝望和痛苦，那也和自己没关系，自己想这样做就这样呗。

所以如果滟不死心，她就要杀掉眼前除了滟的的所有人，新泽尔斯家的孩子可以带回去好好调教，或许旁边那个用袖箭的小狼狗也可以。

替代品多的是，但是一个都不能跑。

冷曜嗤笑着抬起双手，身边出现许多漂浮的黑紫色小球，一同冲向了梅里乌斯。

梅里乌斯眼神一紧，眼花缭乱的剑术弹开了数十个小球，每斩击一下就发出刺耳的轰鸣。

“诶...那把剑不错嘛，换做一般的剑早就断了。”冷曜淡淡地说道，小球不断发射让梅里乌斯忙于保护众人，手中凝聚着一个篮球大的黑球，向梅里乌斯砸过去。

不可以！

滟自己全身瞬间覆盖着一层蓝色的火焰，挡在了梅里乌斯身前。

几个小球穿透了滟的身体，滟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看着迎面而来的黑球闭上了眼睛。

“嘁...滟...你......”冷曜有些吃惊。

这样就好。最后保护了这么一个温暖的男人，最后反抗一次自己错误的命运，这样很好。

梅里乌斯的宅邸发出的巨大响声，连整片森林之外都能听见。

“我说过了。”梅里乌斯温柔地说道。“不会让你死的。”

滟身上的金光渐渐散去，身上除了被小球击穿的伤口之外，没有新增其他的伤口。

梅里乌斯收回放在滟背上的手，“华妮，滟就拜托你了。”

“梅里乌斯...”华妮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握住滟垂下的手，示意她退后。

“华妮小姐...还有梅里乌斯，谢谢你们。”滟抹了抹自嘴角流到脖颈的鲜血，“但我亏欠你们，也亏欠冷曜太多了。我不能逃避了。”

梅里乌斯目视着冷曜，右手一把摸在了滟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谁都不欠。对谁，都没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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