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微微抬头,望着比天花板略低一些的墙沿处淡淡的一笑道:“你有看过威尔史密斯演的‘全民情敌’吗?”
雪迎摇了摇头。
“在那个电影里,威尔史密斯演的是一个帮别人约会的约会顾问。那部片子可以算是我的灵感来源了。里面有句话我觉得说得特别有道理——如果没有技巧,就没有爱情。
雪迎,你说的那个看不见的墙壁,真的那么不好吗?”
本期待蝶衣或许会为自己解惑的雪迎,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感到略微错愕的问道:“不,只是……难道我不是应该看见最真实的凌烟吗?”
“就算你看见的是最真实的他,难道就一定能接受吗?而且,什么是真实?一句话很多时候不是取决于你说什么,而是你怎么说。其实这个道理是可以解答你的疑惑的。一个人是给人什么印象不是取决于他的本质,而是取决于他如何展现他的本质。
如果是以一个不适当的方式……”
这时,蝶衣突然不自觉的想起了在那场凌烟、雪迎还有自己一同精心策划的如同童话般的晚宴结束后,那个将自己约出去了的名为昀之的男孩子。
想起了自己将假发摘下时,他脸上那幻灭后,带着愤怒的惊恐。
“……最后,就永远都只有失望而已。
这也是‘墙壁’存在的意义。因为,人终归是没有办法真正的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我们总是会迷茫,会误解,所以我们需要墙壁去保护自己,去装饰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月和社诞生。因为如果我们只是轻易的,不做任何准备,不用任何技巧的将心交出来,人就会忍不住去玩弄它。”
“……我不明白。那真的算真心吗?”
“我也不明白。或许这样是错的吧,但是当所有人都这么去做的时候,就算这样做真的是错的,它也变为正确的了。
起码,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是正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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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钟,没有开灯的病房内,凌烟盯着如同被清水稀释过的颜料般泛于天花板上的霓光,无聊而又烦躁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凌烟平常是个百分百的修仙党,但是此刻就连他都不禁觉得自己还不如早点睡觉。可面对自己连打个哈欠都做不到的事实,凌烟也只能难得矫情的感叹下世事往往不遂人意,然后继续像个哲学家般地盯着天花板,指望着自己能不能也像王阳明盯竹子般地从天花板里盯出什么宇宙真理来。
可随着时间流逝,结果凌烟脑内只多了更多驱散睡意的烦躁,与理解到自己不适合当哲学家的感慨。
毕竟,自己就连老路的一句简单的提问,都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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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你自己的决定你自己负责。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反正我看你也是生龙活虎的,我也不在这里久待了。”
眼看老路即将离开,凌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好地在床上珍惜下不知多久会被自己父亲推上断头台的平静。然而,就在即将跨出门的一刻,老路却好像给学生留作业的家教般,理直气壮地以一副毫不遮掩的坏人模样朝凌烟问道:“不过啊,只有这个问题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你觉得是让现在的自己后悔好一点,还是让十年后的自己后悔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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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什么鬼问题?意思是我十年后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吗?不,我明明什么决定都没下啊。话说我现在会后悔……我怎么现在就会后悔了?】
想到老路的问题,凌烟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的烦躁就好像是被浇了水了的杂草般,以令人嫌弃的生命力生长了起来,而后用它们的叶尖挠着他的心房。
虽然老路确实没有说自己说的“后悔”是指和什么有关,但只要稍微结合前后语境,就算不知道具体的答案,也很容易就能知道这“后悔”的范围是和什么,或者说——和谁有关。
“………………”
凌烟侧过身子,然后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以一副嚣张的表情强行装起睡来。
————吱。
【……嗯?!】
听到开门声凌烟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然后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人正背对着他,鬼鬼祟祟地站在病房门口的阴影里。
“………你在干嘛?”
“啊!”雪迎回过头,看着凌烟红着脸埋怨道:“你怎么还醒着啊,吓我一跳。”
“……不,不管怎么想都是留着长发还大半夜在医院里晃悠的你更吓人吧?”
“那我不是还没吓你吗?谁知道你醒着。”
“就算你这么坦荡的说出你的犯罪意图也不会减轻你的罪行。话说你这么大半夜的来我病房就是为了这个?”
“…………”雪迎关上了门,坐到了凌烟的床上一脸认真地说道:“……凌烟。
我要离家出走!”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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