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第十五章 真相

在魔族第一高等院校中的大型室内竞技场内，观众席上坐满了学生，似是在等待着一场不得了的战斗的上演。

而最靠进擂台的座位上还并排坐着几位魔一高的教员，他们似乎也相当的期待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

一学生“与欧亨亚哥老师比拼的是个学生吗？”

“嗯，编号为12141.”旁边的恶魔学生回答道。

“就是那个传闻中被始祖恶魔夺舍掉的一年级新生？”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这场战斗的期待。

子明与火焰恶魔欧亨亚哥面对面站在台上。

充当裁判的恶魔教员向欧亨亚哥逗趣：“欧老师，对手毕竟是学生，你可要手下留情些。”

欧亨亚哥略微点点头，他看向子明，心想“果然是因为那次败给校长，导致自己在学生中的威望下降了吗？现在就连一年级新生都敢如此冠冕堂皇的向我提出挑战？”

他不屑的看向子明；那就借助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毛孩，顺便让魔一高的学生再一次领会到他火焰恶魔的恐怖之处。

裁判老师宣布：“比试开始。”

观众席上的各个恶魔都聚精会神的看向擂台。

同样在观战的月魔少年在心中冷哼道：“知道你血肉之力恐怖无比，但遇到了物理免伤的欧亨亚哥，看你还怎么猖狂？”

这一回，欧亨亚哥的眼里充满了对对手的轻蔑，连蒸汽幻术都没有使用，便双掌对齐在胸口出凝聚出精华火焰。

他随后张开双臂，环保天空，精华火焰汇聚成的火球悬浮于头顶，发出能扭曲视线的炽热高温。

寄出的火球在欧亨亚哥的自身魔力的调配下，同时吞噬掉附近的火焰魔素，散发出耀眼光芒，火球也增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观众席上的恶魔学生都在不停的出汗。

“快，快张开竞技场屏障。”一位资历深厚的教师命令到，深怕欧亨亚哥在下一刻抛出毁灭性的火球，使此地变成**火海。

裁判员老师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火球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是说好手下留情的吗？对方就一个学生，难道想让他死的连渣都不剩吗？

他又看了一眼子明，产生了一丝怜悯；小家伙，快认输吧。

不只是他全体学生面对这巨大的法球而变得鸦雀无声的同时，也在替子明默哀。

越魔看到子明对着这几近饱和的巨大法球而无所动容的状态，内心讥讽道：“不会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吧？”

场上的子明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响指，而且这个响指还哑了，子明感到十分尴尬，还好这些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欧亨亚哥虚张声势的火球所吸引，这个小小的意外应该没人会在意。

不过他伴随他打响指这一动作而突然出现的黑色火焰，立刻吸引住许多观众的视线。

“这是什么？”观众席上的学生望着这一道火焰。

“虽然不知道，但感觉相当诡异。”

诸位老师面对着这来历不明的黑色火焰也相当茫然。

子明的右手做出打手枪的姿势，只有拇指大小的虚无真炎像一颗上了膛的子弹，漂浮在食指指间。

他闭上一只眼睛，举平胳膊，做出奥林匹克射击运动员的专业打靶姿势，指尖对准笼罩小半个上空的火球中央。

子明“piu~”黑色火焰脱离指尖，悄然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的黑色火焰就这样慢悠悠的向火球飘了过去，使许多观众相当扫性，原本还以为子明会带给他们怎样的惊喜的呢。

大家看着这弱不经风的黑色火苗，生怕它移动的稍微快一点就会熄灭。

在火焰恶魔面前玩弄火焰，无异于是在孙猴子面前变戏法，众人表示叹息。

“就这样吧，让我了结你，了结你的无知，了结你对真正强大事物的傲慢与无礼。”

他心中所想的强大事物正是指的他自己，而傲慢与无礼则指的是子明胆敢挑战他这件事。

他已经做好准备将火球抛出。

刹那间，就像是一股强电流，席卷欧亨亚哥的全身，带来如被无数根细小银针插入身体各个毛孔的刺痛感。接踵而至的麻痹感，昏热感，冲击在他的大脑神经中枢。

这种感觉对于欧亨亚哥来说相当的熟悉。在与蒂雅校长进行较量的时候，对方的精神攻击让自己产生过同样的感觉，只不过那一次要比这一次强烈得多。

观众席上传来的惊呼声，使他不自觉抬头向上看去，他一直小心用精神控制的巨大火球此刻被一层薄如蝉翼的褐色火焰包裹着。他感到诧异，因为此时他头顶的火球已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随时都有爆裂出滚滚热浪的危险。

而之前的麻痹感正是火球脱离自身控制的精神反噬。

黑色的火光掩盖住赤色浓郁的日轮之光，在下一刻火球消失，全场哑然失声。

“这是火球消失了？”

“不对，并不是火球消失了，你快看上方。”观众席上一位恶魔指向欧亨亚哥的头顶。

虚无真炎漂浮在半空中仍是拇指大小，只不过在子明眼中吞噬掉火球的虚无真炎变得更加饱和。

一位老师“这是黑色火苗吞噬掉了欧老师的精华火焰？”

那位资历颇深的老教师开口“没错，应该就是这样。这个神秘的火焰首先在火焰的品质上碾压了欧亨亚哥的精华烈焰，而且还具有极其稀少的吞噬属性，吞噬它物而壮大自身。”

通过教师间的谈话，一众学生也渐渐明白过来这漆黑之炎的与众不同之处。并发出感叹“比火焰恶魔的火焰还要高数个品级的火，那该是何等强大的天火？”

月魔族少年预感大事不妙，默默离开看台走出竞技场。

欧亨亚哥仰望着虚无真炎，他也瞬间明白过来正是这弹丸之火吞噬了自己的汹涌烈焰。

“诶？怎么回事？”子明内心感到怪异，因为这一缕虚无真炎已脱离自己的控制不过自己并没有因此造成精神反噬。

只见虚无真炎一直飞舞在欧亨亚哥的上空，就如同一匹如饥似渴的饿狼，围绕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飞扑而去，美餐一顿。

欧亨亚哥金锭着虚无真炎从而慌张无比，他的身体百分之八十都由精纯的火焰元素构成，所以才能免疫物理伤害。面对着这个能肆意吸取火焰的黑色不详之火，他身上的冷汗早已被身上的火焰蒸发上天。

欧亨亚哥掉头就跑，虚无真炎紧跟在后。

他破口大骂：“去死，别过来。”谁料一头撞在透明的保护光屏上，当场昏厥。

穷追不舍的虚无真炎看到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自感无趣，便重新飘落在子明的手掌上，被子明收回体内。

全场看到这滑稽可笑的一幕，不由得唏嘘一片。

观战的老师打开光屏，还没来得及宣布获胜者，子明便飞奔而出。裁判员老师对着疾驰而去的身影呼喊道。

“12141同学，我还没有宣布结果呢。”

离开竞技场的月魔少年已走到办公楼前。看了看已在远处而缩小了许多倍的竞技场，他才放慢脚步。

那个小鬼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特殊的火焰，这绝对不是乡下的蛮夷恶魔所能拥有的。他越来越猜不透子明的种和来历。

“站住，你还没有履行诺言，告诉我有关安伯儿的事情呢。”

他看了一眼身后追赶上来的子明，默默向前加快脚步。

“你要是出尔反尔的话，就别怪我动粗了。”

月魔少年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安伯儿不会来了？”

“这……”月魔少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好了吧，华派克，你就告诉他吧。”从办公楼内传来的声音传入月魔少年的耳中。

“叔父大人，可是。”月魔少年担忧道。

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斯文整洁，身上的黑色西装毫无褶皱的，看上去彬彬有礼的中年绅士，从台阶上走下来。

“没关系的，你不是答应过他了吗？”他微笑着看向子明。

“可是，叔父大人……”月魔少年还在犹豫不决。

“好了，好了，那就让我代替他告诉您吧！”他含着笑。子明能看到他那和华派克一样明亮的绿宝石双眼还额外带着一份温和。

“请容许我现向您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

子明点点头。

“鄙人巴鲁斯，是这所学校的后勤主任，也是安伯儿的舅舅。您是只想知道安伯儿没来的原因吗？”

“不，我想知道你应该告诉我的，或是有关安伯儿的一切。”

巴鲁斯对子明投来赞赏的目光。

“行吧，我先告诉您月魔族自古以来的一项传统吧。”

“叔父大人，您真的打算告诉他吗？”月魔少年华派克相当不解。

巴鲁斯“不然呢？”

“在月魔族中有这一项久远的传统，那便是祭月神，大约每隔三百年便会举行一次。为的是乞求月神庇佑，庇佑我族的兴隆昌盛。而祭月神中最重要的一条规矩便是祭品——月魔族中拥有异色彩瞳的少女。这被视为不详征兆的双眼，将会连累它的主人，使其断送姓名。将她的生命之力用特殊的办法抽空，然后进献给无上的月神。”

他不断的观察着子明的神态变化“在八年前，我的妹妹嫁给了现在的月魔族族长唐纳德先生，在一年后他们诞有一女，并取名为安伯儿，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女儿便是那位注定成为祭品的异色彩瞳的幼婴，族中不详的征兆。”

子明想起安伯儿一粉一蓝的双眼，就像洋娃娃一样。

“就因为这，而被当做不祥的存在，这不就是无理取闹吗？”

巴鲁斯：“规矩就是规矩，传统就是传统。”

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自她生下来就决定卷入不幸与厄运的漩涡当中。”

“族中为了防止我的那个妹妹带着她的女儿逃离月魔族，便把她们限制在月魔族当中，不允许二人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子明想象到楚楚可怜的小安伯儿和她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正是长时间受到族中其他成员的冷眼相待，方使得她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懂事。

“那她为甚么会来到魔一高上学。”子明仍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她母亲的遗愿！”

“遗愿？”子明感到震惊。

“一年多前，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妹妹，强行逆转自身的魔力……”说出悲凉的往事，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也就是说，她的母亲是自杀。”子明听到事实后相当激愤，不明白这位妇人出于什么原因自杀，而把自己的女儿孤单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巴鲁斯“一年后的今天，也就是说现在，刚好是一个三百年的轮回。”

他抬头望向昏黄了的天，略带伤感惆怅的说：“估计仪式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子明预感大事不妙，当即扭头就走。

华派克拉住他：“12141你要去哪？”

子明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月-魔-族！”

从话语间可清晰感受到子明的愤怒，华派克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放下。

子明向校门口疾跑而去，华派克看向他飞奔的身影问道：

“叔父大人，您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而且为什么还不拦住他？就算他去到了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实力强大，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

巴鲁斯稍稍思考了一下。

“华派克。”

“怎么了？叔父大人。”

“你还记得你那次晕倒在绿茵球场上吗？”

“嗯，还记得，那不是他依靠始祖恶魔们强大的灵魂力量造成的吗？”

巴鲁斯笑了笑：“那只是谣言，那一天接到校长指令的我，派遣后勤人员将你们抬到医务室，经过检查发现，与其说是受到范围性的精神冲击而昏迷，更不如说是受到一种恐怖的本源威压，不止是灵魂上还有肉体上的双重打击。”

“本源威压，这不是只有那一位才拥有的。”

“对，只有魔王才有的王者之威。”

月魔少年愈发感到不可思议，让他单独想，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那个12141竟然就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魔王大人，而且自己还不知不觉地做了魔王大人的同学，还与起无耻的讨价还价。想到这他用手挡住张大的嘴巴，掩盖自己的吃惊。

子明跑到大门，却被门口的两个石像魔保安拦下。

“校长有令，凡是没有假条的恶魔学生不允许擅自出入校门。”

伴随着像飞瀑一样的愤怒，威压随之释放。

“滚！”

两只石像魔当即倒在地上，一点气力都用不上，整个脑子里只容下对那个七八岁孩童身影的深深恐惧。弗雷管家刚刚来到魔一高，就察觉到子明的暴走，随即看到子明从学院里跑了出来，问道“主上大人，您这是？”

子明扭头看去“弗雷管家，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奴我刚刚清点玩置办好的物品，特此向您和蒂雅小姐汇报，并先行告辞。”

“那正好，你先跟我来一趟吧！”

弗雷管家点头服从安排。

子明高呼“布·鲁·达。”同时用魔力共振，发出一种特殊频率的电波。

银色身影雷动般奔驰在魔都大街的主干道上，他四只铁蹄飞快的踏动，只能看到跃动的残影，贴地与地板不断碰撞发出快速连续的“咯噔”声。

他来到魔一高门前，从子明呼喊他到他穿越半个魔都只不过用了将近五分钟时间。面对子明布鲁达的两只前蹄俯跪下来。

“无头骑士族第一勇士兼魔都巡查队队长——布鲁达，参见魔王。”

“走，去月魔族。”

子明和弗雷管家一起骑在布鲁达的马背上。

“魔王大人，请坐稳。吾要出发了。”随即他带着二人电掣雷鸣在街道上。

在疾行的颠簸中，子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同样也有许多事情不解。为什么安伯儿在魔一高屡受欺负，而月魔族的人充耳未闻。为什么安伯儿不会同龄月魔应该学会的魔法，还有她那似洋娃娃一样明亮且拥有着不同瞳色的双眼。

这些事情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这种破碎拼图被一点一点拼接在一起的失落感，撕心裂肺感，回荡在子明的脑海，激起层层感伤的涟漪。

为什么那位妇人会自杀？；子明思索，却一头雾水。抛弃自己的女儿而先走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就因为忍受不了那样冷漠的生活，就选择自杀解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吧女儿孤单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可以撒手人寰了吗？

自己能想象到，失去心灵支柱的小安伯儿趴在母亲的遗体旁，嚎啕大哭的那一幕。仿佛能听到，在她最孤单迷茫害怕时，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阴暗角落中发出如寒蝉泣鸣的嘤嘤声。

月魔族在魔都都城的东边，有着一个极其庞大的家族府址，在魔都这个地段能划分出这么打一块数百亩的地，需要的魔晶石简直是天文数字。从这里也能看出月魔族的财大气粗。

“主上，月魔族，到了。”布鲁达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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