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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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清河刀墓

魏无羡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一见到仙子这条大狗,他马上吓得魂飞魄散,一路逃窜,浑身发抖。

魏无羡:蓝湛!辰落……救我!

魏婴在夹在两个架子之间瑟瑟发抖。

蓝忘机带着苏辰落从天而降,两人挡在魏无羡面前,仙子这才夹着尾巴逃走了,金凌知道蓝忘机的厉害,只好愤愤地拂袖而去。江湖骗子见魏无羡赶走了金凌,不由得十分感激,魏无羡就势打听最近发生的异事,江湖骗子说道,五六里开外有个行路岭,又称吃人岭,据说那里有一座吃人堡,里面的妖怪专门吃人,十分可怕。

魏无羡继续打听,行路岭在清河聂家地界。

魏无羡:如果真有吃人的怪物,聂家怎么会坐视不管?

江湖骗子讽刺地回答"如果是以前的聂家,那自然雷厉风行,把妖怪一窝端,可如今的聂家家主是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懦弱不能担事,对一切事务都一无所知,哪里还能指望他做大事。"

魏无羡与蓝忘机、苏漓三人继续前行,魏无羡十分感慨,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聂怀桑当上了家主。蓝忘机也只听闻聂明玦走火入魔当众暴毙,这才轮到聂怀桑继承家主之位,不过其中细节却并不知晓。

苏辰落:不过,你为何如此怕狗。

魏无羡本不愿说,好不容易才透露原委。

魏无羡:小时候经常在恶犬口下夺食物,这才开始怕狗。

这时,魏无羡又听见了仙子的叫声,他害怕地躲在蓝忘机身后,却不见仙子冲过来。蓝忘机环视四周,这里雾气弥漫,纵然仙子是灵犬,也无法冲过来,魏无羡这才放心,随即发现了一座古堡,还破开了一个大洞,三人心下明白,一定是金凌凿开入口进去了,仙子在外找不到小主人,这才急的乱叫。

事不宜迟,三人急忙进去,发现这里到处都是石墙,魏无羡耳边响起尖利的鬼叫声,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断定此地一定有灵物。果然,他们再往前走,发现了许多石棺,只不过石棺里并无尸体,而是许多锋利的佩刀。蓝忘机见此情景,便开始弹琴问灵,通过琴弦与堡中的灵物对话,找到线索。

让人意外的是,前来答话的灵物对此地的情况毫不知情,令魏无羡和蓝忘机大失所望,也莫名其妙。经过继续询问,灵物回答道,的确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入此地,并且就在这石堡里。魏无羡难以置信地又寻找了一番,但一无所获。蓝忘机试探着询问灵物年岁几何,何方人士,惊讶地得知对方是十六岁的兰陵人士。此言一出,魏无羡大吃一惊,这答话的灵物竟然是金凌!

在问灵的指引下,终于在墙壁中找到了金凌,金凌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及时将他挖出来,恐怕无力金凌苏醒过来,全然不知魏无羡将恶诅转移走了,还以为他是故意殴打自己。魏无羡计上心头,谎称蓝忘机过来了,将金凌吓跑了。在问灵的指引下,魏无羡和蓝忘机终于在墙壁中找到了金凌,金凌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两人及时将他挖出来,恐怕无力回天。蓝忘机为金凌续入灵力,魏无羡则在墙壁中继续查探,发现这墙壁里藏着无数人的尸体,都已化作白骨,姿态各异。这时,金凌忽然睁开双眼,毫无意识地又要踏入墙壁之中,魏无羡赶紧阻拦,与蓝忘机一道将他带出石堡,却看见一个神秘人一闪而过。于是,蓝忘机去追踪神秘人,魏无羡则带着金凌找地方落脚。

魏无羡将金凌放在床上,本想为他脱下鞋袜,谁知竟发现他腿上有可怕的恶诅痕。魏无羡赶紧解开金凌上衣,发现恶诅痕并没有蔓延到胸口,这才舒了一口气。金凌醒来后见到魏无羡在解自己衣服,又羞又气,一溜烟地跑没影儿了,魏无羡起身去追,不料看见江澄带着金凌走过来,他赶紧躲到暗处,本以为能逃过江澄的目光,谁知却一转头看见仙子,魏无羡吓得大叫着冲到江澄面前,在江澄的逼迫下,无奈地摘下面具,江澄瞪大了眼睛,喜悦和悲愤交加。

江澄将魏无羡带回去,质问他是否有话要说,还故意把仙子放在屋内吓唬他。魏无羡在惊慌失措之际喊着师姐,江澄更加气愤,再翻十六年前旧账,开始不停指责魏无羡,并且责怪他对金凌不注意言辞。魏无羡回忆起自己曾经骂金凌有娘生没娘养,他懊悔不已,十分自责。江澄转而询问温宁的下落,魏无羡实在不知晓,可江澄并不相信。

这时,金凌过来告诉江澄,称自己今天遇见了温宁,江澄信以为真,他用紫电捆住魏无羡,然后准备将温宁抓来挫骨扬灰。当江澄离开后,金凌偷偷地解除了魏无羡身上的紫电,带着他一路跑到树林里,就当做报答了今日的救命之恩。魏无羡自责地向金凌道歉,那日在大梵山上,不该对金凌说那样伤人的话。金凌咬着嘴唇, 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指指点点,终有一日,金凌会证明,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得多。

魏无羡看着傲娇的金凌,他略施小计打晕了金凌,然后将恶诅痕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夜晚,魏无羡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的街上,他仰头望去,看见蓝忘机一身白衣站在桥上,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仰望天空,月光皎洁,映得二人分外清秀,魏无羡心里唏嘘。

魏无羡:一直以为江澄会陪在自己身边,而蓝湛和苏漓则永远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没想到时光匆匆,一切竟颠倒过来。

苏辰落:唉?阿羡!蓝湛,阿羡来了。

魏无羡迎上前,蓝忘机很快发现了他腿上的恶诅痕迹,还有被紫电殴打过的伤痕。蓝忘机脸色凝重,苏里一脸担忧,魏无羡装作心大地嘻嘻哈哈,称不过是普通的恶诅痕,没什么大不了。蓝忘机皱着眉头,坚持要背着魏无羡,魏无羡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被人背着显得丢人。蓝忘机轻轻叹气,弯腰将魏无羡背起来,魏无羡无可奈何,他试探着询问蓝忘机当初在大梵山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蓝忘机并不清楚回答,只是让魏无羡自己去想。

两人回到房间,蓝忘机给魏无羡查看自己从神秘人身上拽下的衣服碎片,那是聂家的标志。

苏辰落:聂家?

魏无羡:嗯,走……

于是,魏无羡戴上面具,三人一起去见聂怀桑,想逼问有关吃人堡的来龙去脉。多年不见,聂怀桑仍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对所有问题都回答“不知道”,魏无羡见此情景,便干脆坐下来与聂怀桑好好理论一番。

魏无羡不急不慢地说道。

魏无羡:行路岭上一直有吃人堡的传闻,然而一直没有真实的受害者,所以这都是谣言而已,而谣传会让普通人远离行路岭,所以它的作用只是一道防线,而且这只是第一道防线。

魏无羡:那么,第二道防线就是行路岭上的精怪,能够让靠近行路岭的人落荒而逃。第三道防线则是石堡附近的迷阵,防止玄门修士入内。

魏无羡:而这三重防线的目的是不让食人堡被发现,可想而知,这里是清河聂氏的地界,那自然是聂氏设置了这一切。

事到如今,聂怀桑也无法再掩饰真相,他只好回答道,那根本不是食人堡,就是聂家的祖坟!原来,聂家与其他仙门世家不一样,其他世家都是修习剑法,而聂家的先祖是一位屠夫,所以修的是刀道,历代家主的佩刀都有极重的戾气和杀气,几乎每一位家主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暴体横死。那么,在这些家主生前,他们佩刀的躁动尚且能由主人控制,但是主人死后,佩刀无人管制,就会变成一把凶器,需要妖魔鬼怪来祭祀。

后来,聂家的第六代家主想了个办法,将其父亲和爷爷的刀放在石堡的棺材内,还把邪祟和刀棺一起下葬,当做陪葬品,用以缓解刀灵的狂气,这样才换来聂家后来几代人的安宁。本来,聂家刚开始修的刀墓只是很常见的坟墓,可是后来被一帮盗墓贼给挖了,他们在里面东翻西找,结果惊动了墓中镇压的刀灵,邪祟破壁而出,祭品少了,那帮盗墓贼便被当做了祭品吸入墙壁,从此,才传闻行路岭有吃人的东西,聂家为了不让外人靠近,索性将谣言添油加醋描绘得更吓人,而金凌就是进入石堡时,不小心炸碎了墙壁中盗墓贼的尸骨,因此才被吸入墙壁,填补空缺。

蓝忘机、苏漓和魏无羡听后,保证会保密,聂怀桑这才战战兢兢地离开了。蓝忘机发现魏无羡腿上的恶诅痕越来越大,不由得十分担心,这时,锁灵囊中的剑灵发生异动,似乎与恶诅痕得到了感应,两人赶紧合奏安息曲,这才压制了锁灵囊,魏无羡也意识到,吃人堡就是剑灵要带自己去的地方。

于是,魏无羡、苏辰落和蓝忘机再次来到吃人堡,聂怀桑已将这里砌好了,蓝忘机不由分说,再次将墙壁拆开,里面的尸骨倾泻而出,却没有查到蛛丝马迹。魏无羡还让聂怀桑打开了所有石棺,仔细检查里面的佩刀,却并未发现异样。蓝忘机凝思片刻,发现只有聂明玦的佩刀霸下不在这里。聂怀桑神情变得凝重,他回忆起来,聂明玦在金氏的百花宴上突然发狂,筋脉尽断,可是却诡异地逃走了,并且无人发现他的尸体。

魏无羡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锁灵囊中的剑灵很有可能是霸下的刀灵,而刀灵如此急躁,只怕聂明玦已经死于非命,只有继续根据刀灵所指方向寻找,才能查明真相。几人一路前行,来到一家饭馆落脚,掌柜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多年前常氏被灭门一案,言语中提及薛洋如今做了金氏客卿,这可着实让魏无羡吃了一惊。原来,薛洋在几年前忽然出现在金麟台,各大家主主张严惩,唯有金光善极力反对,连常氏唯一的幸存者常萍也翻供了,称常氏灭门与薛洋毫无关系,就这样,薛洋死里逃生,直到金光善死去,金光瑶成为家主,薛洋才被清理。

魏无羡很好奇,薛洋被放虎归山,那晓星尘和宋岚没有出面吗?蓝忘机答道,晓星尘失踪了,宋岚远游,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而翻供的常萍不仅失去双眼,还死于凌迟,而凌迟他的凶器就是晓星尘的霜华剑。显然,人们都以为是晓星尘报复杀了常萍,这真是世事无常。

而在这时,在苏漓脑中闪现一幅画面,一黑一白,向远处走去,接着要闪现了一幅画面,是魏婴看起来很伤心。

苏漓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双手轻揉太阳穴。

魏无羡:没事吧。

苏辰落:没有,只是,看到一个画面。

蓝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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