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

冬天，冷得后背有些渗人，风能从四面八方刮到身体里，让人直打啰嗦。

妻子为他买了一件羊毛衫，乳白色的，仿佛如新生儿嫩白的皮肤。兴奋地递给他，让他穿上试试。

他有些心不在焉，反正名贵的衣服多的是，也不多这一件。不过他还是让妻子把毛衣套到了头上。

毛衣的领口有点紧，勒得他的头有点难受。

他嘟囔着让妻子来帮忙，好让头从毛衣里伸出来。

许久，妻子都没有过来帮忙。

他有些急躁，便脱掉毛衣。

毛衣很紧，挂着他的头，不好脱下来，反而越缠越紧。

他的头开始冒汗，脸也开始赤红。

他粗喘着气，喊妻子的名字。

妻子仍旧没有回答他。

房间倒是响起一个小男孩脆生生的笑声。

他愣住了，他想起来了。

5岁的他，用毛衣缠住3岁的弟弟的头的时候，弟弟开始也是这个笑声。

但到后来，他的心越来越硬，就把毛衣捂得越来越紧，弟弟就开始哭了，后来就不做声了。

弟弟笑得更欢了，毛衣，也越来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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