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思索到底是哪个美女救了自己,她认识的武功很高的美女很少耶,大多数都是半吊子的,例如栗蝶儿、龙胭胭、毓婷公主……当然还有高手,不过不可能是她们吧?
终于停下来,素心大口喘气,看着周围空旷的环境,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禁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黑衣人忘了捏嗓子,被她一声河东狮吼给震住了。
“圣女!”
关于这一声暴露了黑衣人的身份,素心感到震惊。
两个黑衣人拉下面纱,果然是梅无极和琏哥。
“你们怎么会来了!”素心欢叫一声抱住她。
梅无极深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呢?”
素心愣愣看着她:“没明白,你是圣女,又是皇妃,跑到丹陈来干什么?”
“当然是受命保护你。”
素心僵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
墨羽沂,是你……再次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里竟然有无由的刺痛感,好深,好冷。她沉默很久,一甩头:“圣女你开玩笑吧,他命令你保护我干吗?”
梅无极又是叹气,但这次很轻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呢,第一次和你住在帐篷里,就是奉命保护你的,这次也是。本来可能应该是夕晗公主来,但她全心全意在照顾那个昏迷的季什么,想了很久还是只有我可以来……”
“行了,你告诉我,到底你来保护我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是因为姓墨的叫你来?”
梅无极深深注视着她:“有区别吗?”
“有很大区别,如果是前者你就留下,如果是后者,你请回吧。”
梅无极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两者皆有,你打算赶我走吗?”
素心咬着下唇,考虑很久还是妥协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就是你刚才喊糟了的事?”
“是的,兰心、瑞珠还有保护我的卫队全都落在肖密和李岩手里,我还没探到具体在哪,只知道是被囚在李府。本来打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没想到给李岩这混蛋一个意外破坏了。”她突然想起刚进李府那晚,曾经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失声道:“莫非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在树影里?”
梅无极含笑点点头:“是我。”
“原来那两家伙没出现幻觉,可你怎么才动手?”
“我没把握在那里把你救出来,那个肖密武功不差,李岩也不比他低多少,加上府里侍卫多,所以只好守在府外等机会。”
“原来如此。”
“但是我探到你那些朋友被关在哪了,放心,我会救他们出来。”
“圣女,你真伟大。”素心忘情地又抱了她一下,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呃呃,圣女胸前好像是有点伟大……要不是这么近距离接触也不会感觉到。
梅无极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从自己脸上扫到胸上,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淡定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素心在梅无极安置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焦虑不安。
天已将明,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她们……
正思索间,有人推门而入,梅无极和琏哥赶着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了。
“来帮忙。”
兰心和瑞珠从车上跳下来,吃力地拖着一名侍卫。
素心吃惊地看着:“这是在做神马?”跟着跑到马车上一探脑袋,一共十个侍卫,一个不少七歪八倒睡在马车厢里。
“把他们弄出来很吃力哎,娘娘你帮我拖他。”琏哥叫唤。
“怎么兰心你们好好的,他们全昏迷着?”
“他们从客栈里就被人灌了**,我们俩因为不会武功,所以对我们警惕性差,没有限制活动。他们则一直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把十个大男人弄进屋,几个小女子都瘫倒在地喘着气,只有梅无极还比较正常,只是脸色微红,轻轻吐纳了一会就恢复了体力。
几个人看守了一整天,终于等到那些侍卫大爷们轮流醒来。
一个个还处在美梦中:“咦,这是哪里?”
“哇噻,好多美女,怎么睡了一觉就到了温柔乡?”
“昨晚那酒真不错哇,喝完睡得好香……”
“土豆你个地瓜,香蕉你个芭啦,还温柔乡呢,先摸摸你们脑袋在不在!”
被素心一声喝骂,侍卫们都摇摇晕乎乎的脑袋,疑惑地表示脑袋全在。
“都昏睡四天了,居然还说昨晚喝的酒,到底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被人迷晕了,原来是酒在作怪。”
侍卫队长头脑比较清醒,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暗中使诈,把我们全弄晕了?”
“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厉害。”
侍卫队长沉思了一下摇头:“不可能是任何**,只可能是那酒的问题,那是一种罕见的百日醉,虽然不会真的醉百日,但醉个三五天还是可以的。如果在酒菜里下**,凭我们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到。”
素心撇嘴,表示不信:“吹吧你,现在也没证据了。”
梅无极安静地道:“你应该相信他们,百里国君不会养一群警惕性这么差的大内高手。”
“好吧,勉强相信……”素心介绍了一下这几天的遭遇,然后愤慨地道:“迟早喀嚓了李岩。”
侍卫队长身为男人,对“喀嚓”二字比较敏感,哆嗦了一下:“喀嚓了他不难,你那位朋友黄大小姐可要守活寡了。”
“我看黄薇不见得愿意跟着他。”
“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已经嫁了哪还有愿意不愿意。”
“这是你们男人的想法。”
兰心轻摇头:“至少在我们晏秦没有妻休夫的先例,黄小姐一定会比较悲惨。”
“那好办,砍了他脑袋。”
“还是先研究一下去荥丹的问题吧……”
素心本来以为梅无极和她一同上路就是贴身保护她了,谁知道圣女表示根本不会和她同行。
“那怎么保护?”
“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但我不会让你察觉到我在你左右。”
“……感觉你就挺像影卫的。”虽然那是素心杜撰出来的名词,可梅无极的存在真符合。
“如果我明目张胆与你同行,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就会像上次侍卫大哥们一样,被敌人放倒,因为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但是若我在暗,那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我的存在,也不会防范我。”
素心想了想:“这也好,但是你怎么能做到像影子一样存在,不被人察觉呢?”
梅无极淡淡一笑:“我有我的办法。”
“啧,像忍术一样。对了圣女,你这么厉害,是怎么练成的?”
梅无极垂眸道:“身为圣女,最重要的不是相貌,而是品德和修行,从我懂人事开始就要接受各种非人的苦修,这些是你想像不来的。”
“啊,和密宗的苦修差不多。”
“嗯。”
“真不知道天一教的苦修竟然也是这样?苦到非人的地步吗?”
梅无极想了想摇头:“我的修行虽然也算苦,但大多数是靠天赋,跟皇上相比还是有所不及的。”
“他也要苦修?他生来是皇子,富贵泼天,娇生惯养,苦个屁。”
“你不明白的,他是皇三子,既非最得宠的那个,又非长子嫡传,如果缺半分努力就会被先皇忽略。”
“我听怀郡王说他还是比较得宠的啊。”
“最得宠的是泰王,在他脱颖而出之前,先皇根本不喜欢他。”
“为什么?”素心本来很不想提那个人,甚至不愿意想起他,可一旦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又要问下去,她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极力克制还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梅无极微笑:“因为他的长相啊,一个长得太美的男人,先天就被注定没有帝王威严,先皇觉得他长得太好看,只适合唱花旦,将来怎么威慑群臣,征战沙场?”
素心窘然:“……”
“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严令自己不准笑,因为笑起来会太妖娆太媚,尤其是跟墨夕晗会分不清。后来上沙场就戴面具,生怕别人看见他的脸。”
“这些你都知道啊?”
“嗯,有心打听,什么都能知道的。”她轻轻地说,语调如梦如幻,从她少女怀春的眼神中,素心确定……她在荡漾了。
梅无极又道:“他很苦,一生都活得像紧绷的弓弦,很少欢笑,很少释放自己。”
素心掏耳朵中……
“遇到你后,他似乎慢慢懂得了什么叫笑,开始渐渐像个有感情的人。”
“等等,不要再说下去了。”
梅无极深深注视着她:“也许你不爱听,但是我想告诉你,上次的事,你冤枉了他。”
“你有证据?”
“我没有,但我知道。”
她不说“我相信”,却说“我知道”,素心有点无语,单相思中的女人真盲目。
“你表面上很不屑我的话,但其实心里在动摇。”
素心悚然一惊,圣女看来寡欲无求,天性单纯,可却有一颗玲珑剔透心,仿佛能看穿人的思想。
“你要相信,我是圣女,我当选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我有看穿人本性的天赋。”她安静地看着素心。
圣女,你快隐身吧,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被看光光的感觉不是特别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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