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菊自认为像以前一样,如此一来,母亲感激着她的好,这个大嫂也会借机就顺下来认个错一切就过去了,只是她哪里知道这半年来,程家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你可别叫她大嫂,她现在可不是我们程家的人了,而且你大哥也要成亲了,这回娶的可是县令千金,县令可看好你大哥呢,昨儿个还派管家过来了呢。”程老太太显摆的扬扬下巴。
程菊大惊,“娘是说大哥要娶县令千金了?那大哥岂不就是县令的姑爷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有县令在上面支撑着,以后她们在镇里也有头有脸了。
程老太太满意的承着四周看来的目光,唯一遗憾的是她一直盯着张氏,张氏神色一点反应也没有,更没有失落的样子,让她只觉得这炫耀也没有那么多的快感。
“娘,这可是好事啊,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跟她一般计较做什么,别丢了身份。”程菊的脸笑的成了一朵花,“你来了镇里咋不去我那呢?走,咱们买肉回付出包饺子,我家的桃子可一直念叨着你呢,总说姥姥不来看她,这回见着你了,还不知道怎么亲近呢。”
这话也就程菊自己相信,胡桃最讨厌的就是程老太太,虽然程老太太还算是疼她的,可是每次到程家吃饭时都要分着吃,在家里娇气习惯了的胡桃,哪里受得了这个,吃不饱吃的又不好,每年过年后回乡下时,都要程菊扯着上牛车才行。
这事程家在场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偏只有程老太太听了就信了,在程老太太的认知里,外孙女那可是一直喜欢她的,不然她又怎么会抢了儿媳妇的衣实和棉花给外孙女做棉袄,甚至弄些破布做鞋,她以为的好东西送过去时,只有下雪泥凝的路,胡桃才拿出来穿,穿过之后也就不知道撇到哪里去了。
胡家老太太也看到鞋就话里藏话的说些难听的话,无非是嫌弃程家穷,做鞋也做的这么破,程菊也就慢慢的不在把母亲做的鞋拿出来的。
这些事程老太太当然不知道,她自我感觉良好,也没有人会闲的挑破这事去,到是时惹了她不高兴,少不得家里也不安静。
程老太太先前还觉得没有面子,现在局面一转,“不行,今儿她得把我们程家的银子还回来。”
程菊一愣,“银子?”
张寡妇见机,挤开人群走上前来,“是小姑奶奶吧?这不是姐姐离开程家后开了这点心铺子吗?姐姐说这钱不是自己的是,是借的,正好小姑奶奶就来了。”
程菊认识张寡妇,只是听到程老太太娘时愣了一下,在看着她凸起的肚子,忍不住皱起眉来,当初大哥带着寡妇私奔,这事她在娘家可没少受婆婆的嘲弄,现在人就站在眼前,看着张寡妇的样,程菊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
“哟,我们程家的事什么时候沦到一个外人来插嘴了?要说这女人啊,就得安份点,省着出来到处丢人,自己还不知道。”
程菊的话刚一落,程老太太就不悦的训道,“菊子,还不跟你小嫂子认错,这半年来你没有回家,你大哥已经娶了梅红当平妻,她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们程家的长孙,别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
程老太太偏向女儿,只是自打在女儿家受了那回气后,她就知道了,这闺女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跟本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娘,姑奶奶这阵子没有回家,她也不知道,你就不要怪她了。”
程菊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
被程老太太一看,后面的话又咽回肚子里,想借机会哄得与母亲联络感情,现在却又被搅黄了,特别是知道大哥要娶县令千金之后,程菊更沉不住气了。
以后有了大哥的县令岳父撑腰,婆婆也不敢在使眼色给她看,关健是这些年来,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整日里的哭,甚至还有意要给夫君纳妾,这日子可谓水深火热,但是现在不同了,与县令家成了亲戚,看那老太婆还敢不敢说纳妾的事。
张寡妇垂眉低眼的站到程老太太一旁,看着是低伏做小,可刚刚因为程老太太站在她这边一事,让她好不得意。
程老太太却没有忘记银子,“今这么多人都在这呢,你怎么也得给我们程家一个说法,是把铺子还给我们还是拿五十两银子出来?”
“今日看在过去的份上,我把话都说明白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要闹你就到外面去闹吧,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张氏一直冷眼看着程家人的闹具。
程菊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些年她早就看明白了,况且她们还是一起长大的,程菊心里算计着什么她最清楚,连自己的娘都能半夜赶出去,现在又一副亲热的样子,还不是看在程大郎现在与县令巴结上了。
是亲人都如此薄凉,更不要说旁人了,好在她现在离开了这样的人家。
程菊在听说这铺子是张氏开的之后,心里早就盘算了上了,只听婆婆说这铺子很火,现在知道是张氏开的,主意自然是打上了。
“大嫂,怎么说你也曾是我们程家的人,你藏私钱的事我们家就不计较了,可是你怎么也得还给我们程家些,我们程家现在怎么说也是县令的亲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若就让你这样欺负了,哪里还有颜面。”程菊一开口,就先压起人来了。
现学现卖,程家最聪明的也就是程菊。
换成普通百姓,一听到县令哪里有不怕的,天高皇帝远,现在提皇帝不好使,可这县令就不同了,县官不如现管,也正是这个道理。
张氏却不怕,“我没有做,就是到了衙门也不怕。”
冷眼横目前的扫着程家纵人,程菊微呀,这张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特别是这眼神,都变得犀利的让人不敢迎视。
“衙门现在可就是我们程家的亲戚了,想让你怎么样还不是怎么样?”程菊狠狠的瞪回去。
现在让她向张氏低头,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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