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的时候,孙老太爷也得了信赶过来了,也不多问,一脸的浓色,大夫看了一眼,就拿出银针在孙策的身上扎了几处,孙策整个人才安静下来,人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少爷是受了惊吓,才会惊厥,吃几副药就没事了。”不等孙夫人问,大夫就马上开口解释。
孙夫人才松了口气,“来人,随张大夫去抓药。”
张大夫也不多问,直接就随着下人下去了。
屋里的下人也皆退了下去,只有青枝还额头流着血跪在地上,孙老太爷坐在床上,“怎么回事?”
孙夫人咬了咬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主持家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事情,面对公爹,自然也浑身觉得别扭。
孙老太爷手捻着胡子,眼睛微眯,却不急着开口,孙夫人的心里就更没有底了,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在夫君身边,肚子又不争气,只生下策哥这么一个孩子,三房也就这么一个,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就是三房的罪人啊。
“等策哥这次好了,我就带他上京,给他找个好的师傅,他毕竟是三房唯一的希望。”孙老太爷出声时就做了决定,不给孙夫人一点商量的余地。
“一切凭爹做主。”嘴上应下了,孙夫人的心却酸酸的。
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现在儿子也要走了,在这里就只仍下她一个照顾这个大家,以前到不觉得,现在却很羡慕大嫂和二嫂,直接随着男人去了。
孙老太爷也不多留,“我现在就给老三去信,也让他准备一下。”
孙夫人不敢多说,将人送出门外后,才无力的回到屋里,看到地上跪下着的青枝,良久才无力道,“起来吧。”
青枝红着眼睛,“夫人,是奴婢对不起你。”
小少爷走了,可是在割夫人的心头肉啊。
孙夫人摆摆手,看着沉睡过去的儿子,一脸的心疼,“今日不出这样的事,策哥进京也是早晚的事,况且我真怕这孩子被人带坏了,现在去京城到也好,离的远的,也就不用担心了。”
话里虽然没有提出来,不过指的是谁青枝心里也有数,少爷原本就很老实,自打认识虎妞之后就总闯祸,除了她哪里还有旁人不放夫人放心的。
“到是我小瞧了那丫头,小小年岁,心机就那么深,这回策哥进京了,我到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样。”孙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夫人,要不要让钱掌柜的去看着点。”青枝从地上站起来,规矩的站到床边。
“不必,一个穷丫头,她还能掀起多大的浪,难不成追到京城去?”孙夫人不以为意。
青枝也不好在多说,孙夫人抬头看她,“去把伤口擦擦吧,你也不要怪我,策哥比我的命还重要,他有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夫人、、、、”青枝红了眼晴,这些她都懂啊。
所以哪怕是挨打挨骂,她也从来都没有过怨言。
“青枝,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次策哥进京,身边没有个底实的人照料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打算让你跟着过去,以后我就把策哥交给你了。”孙夫人拉过她的手,一脸的沉色。
青枝用力的点点头,“夫人放心,奴婢定不会让少爷受一点伤。”
孙夫人才笑了,让她下去处理伤口。
屋里没有人旁人,孙夫人的脸才沉下来,儿子受这么大的罪,全是因为那个虎妞,到是她当初太好心了,没想到招进一头狼,她却也不是恶毒之人,只当这事不知道,若有下次,她决不手软。
虎妞那边也不安宁,一进家里,张寡妇就甩着脸子坐到炕上,虎妞也不以为意,自己打了水洗了把脸,转身在厨房看了一转,没有找到吃的,才回里屋。
“虎妞,我告诉你,那孙家的少爷可不是你能惦记的,难不成你将来要进孙府当小妾不成?你马上给我歇了那心思。”张寡妇可不管那么多,“这阵子你也别总往外跑了,安份的在家里呆着,孙家的少爷因为你在大街下对下人大打出手,名声坏了,孙夫人岂会饶了你?”
原本虎妞还真不把张寡妇的话当回事,可后半句却给她敲响了警钟,确实如此,今日的事对孙策的名声不好,这样一来,孙夫人定不会饶了她。
张寡妇还在那边质问道,“你说你这阵子往外面跑,是不是天天跟那个孙家的少爷在一起的?现在你不往孙家的酒楼卖方子的,还跟着人家搅在一起做什么?家里了了事你也不上心,我这都是为了谁?程大郎巴结上了县令千金,将来当官也是早晚的事,等你到了官家的小姐,什么样的亲事找不到?要不然就凭你现在一个穷丫头还想配上人家的富家少爷,也不看看是不是那块料。”
话是这个理,可张寡妇说的这么难听,虎妞就受不得了,“他程大郎娶了县令千金,哪里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你有功夫在这说我,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干嘛非得赖着他们程家,咱们自己有钱了,还怕没人看得起咱们?”
“钱?这镇上有钱的也不少,可哪个能比过孙家?那是因为啥?人家孙家有在京中当官的,在有钱在当官的面前,那也得低头。”
虎妞一愣,是啊,这个年代,有钱也如一个小小的官差,在人家面前还得低三下四的,张寡妇见她不语了,心下冷哼。
“你把我的话好好想想,你也不小了,这些道理我不说你也懂,县令千金又怎么样?哪个男人愿意一辈子被女人压着?”程大郎什么东西,掘个屁股她都知道拉什么屎。
开始还能新鲜两天,不过日子久了,总被岳父家压着,还要看女人的脸色过日子,他怎么能受得了?这样一来,到时她在哄哄,心不就偏到她这边来了?
“现在让程大郎不休了,除非你生的是儿子。”虎妞权衡轻重之后,才低下头来。
能帮上张寡妇的也就这么一个半法,而且还要哄得程家那两个老的高兴,不然以程大郎那种薄情的男人,岂会为了一个寡妇而伤了县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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