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听琴声再次戛然而止,回头问道:
蓝浅(蓝陌寒):阿湛,你又问了什么?
蓝湛(蓝忘机):年岁几何,何方人士。
蓝浅(蓝陌寒):如何?
蓝湛(蓝忘机):十六岁,兰陵人士。
蓝浅有些惊讶,这分明就是金凌啊。
而蓝浅也随着蓝湛的的琴声很快找到了金凌的位置。
她即刻拔出血薇剑,将面前的墙劈开,果然见着墙里面有一个人,魏无羡连忙上前去,将那墙刨开,与温若倾将他稳稳的接住。
在温若倾给他传输灵力之际,蓝浅突然意识到什么,将离开云深不知处时随身带着的匕首拿出来,再次上前将土刨开,发现里面竟还有别的骸骨。
蓝浅(蓝陌寒):阿湛,你快看。
不多时,蓝浅很快便刨出一具完整的人形骨骼。
就在这时候,她体内的天凤血脉再次出现异样,并意识到这些人的问题。
头顶,脚底,东南,西北,站着,坐着,躺着,蹲着,各种姿势各种方向都有。
就在这时,金凌突然站起身来回了原位,将四个人吓了一跳。
见他又要再次倒下去,魏无羡和温若倾连忙上前扶着他。
温若倾还不忘回头与后面那两人道,
温若倾:陌寒,含光君,这里不宜久留,赶紧走。
而堡外突然响起的动静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蓝浅上前一步,
蓝浅(蓝陌寒):堡外有异常。
魏婴(魏无羡):出去看看。
四个人带着金凌离开石堡,只见那人很快便跑了,蓝浅回头看向魏无羡,道:
蓝浅(蓝陌寒):我和阿湛去追,你们两个把金凌带下行路岭。
魏婴(魏无羡):好,你们千万小心,你们先去清河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对了,之前遇到郎中的地方有个客栈,你们在那里等我们,我会带着若倾去找你们的。
音落,两人即刻赶去追赶,蓝浅的血薇剑祭出,可还是让那人给跑了。
而那片留下的衣角却跟聂怀桑身上衣服的花纹极为相似。
但蓝湛并未说些什么,默默地将蓝浅从那人割下的衣角收起来,与她说道:
蓝湛(蓝忘机):阿浅,咱们走吧。
蓝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人消失的方向之后便随着蓝湛离开了。
温若倾小心的将金凌放在床上,有些无语的吐槽,
温若倾:看着是挺小,长得还挺结实。
温若倾刚刚坐下,只见金凌手臂上黑压压的一片。
她能够认得出来是恶诅,可谁会给他下恶诅呢?
温若倾:魏无羡,你看。
魏无羡抬眼顺着温若倾的目光看去,瞧见金凌手上正如温若倾所说,下了恶诅。
他查看了一番,幸亏没蔓延到胸口。
不多时,金凌趁这两人不注意之时偷跑了出去,却没想到的是竟然被江澄给发现了去。
…………
是夜,蓝湛一个人站在桥上,一言不发。
蓝浅一人在街上晃悠着,正好发现他在前面的桥上站着。
她一直以为,魏无羡会和江澄站在一起,她也会为了帮魏无羡而和蓝湛反目,却没想到,事到如今一切都是颠倒的光景。
十六年过去,她和蓝湛不光已经成婚,就连女儿也已经十二岁了,而魏无羡和温若倾也快要好事将成。
她没有想到,最终陪着她一起度过这些难关的,依旧是那个最初陪伴着她的那个人。
她悄悄走到蓝湛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蓝湛觉得腰被什么东西压住,低头一看,竟是蓝浅的双手。
他握着那双环抱着自己的双手,轻轻一笑,成婚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蓝浅对自己的感情外露的时候。
但他终究还是察觉到她身上的异样,
蓝湛(蓝忘机):阿浅,你怎么了?受伤了?
蓝浅(蓝陌寒):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蓝湛对蓝浅的性子在了解不过,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怎么会放心下来?
他将蓝浅的双手松开,将她膝盖上的衣裙掀起,只见她腿上黑压压的一片。
是恶诅痕。
她终究还是将金凌身上的恶诅痕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他就说刚刚温若倾找她去干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蓝湛(蓝忘机):阿浅,你的腿……是从金凌腿上转移过来的?
蓝浅(蓝陌寒):嗯……不过没事,回头我用天凤之火将这驱散了就好了。
蓝湛(蓝忘机):……我背你吧。
蓝浅(蓝陌寒):我是神女,没事的。
蓝湛(蓝忘机):但你也是我的妻子,我若是不照顾你谁来?难道要魏婴来吗?
一股浓浓的醋意在空中弥漫开来,见她迟迟不动,蓝湛索性直接来硬的,将她强行背起,走在大街上。
蓝浅(蓝陌寒):蓝忘机!你干什么!?
蓝湛(蓝忘机):我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一下。
蓝浅怔怔的望着他,鼻子一酸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这是为她吃醋吗?
蓝湛(蓝忘机):你哭什么?
蓝浅(蓝陌寒):阿湛,你对我真好。
蓝湛(蓝忘机):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是我的夫人。
这一句话以及今日的情景深深地记在蓝浅的脑海里,在往后多年的时间之中一直挥之不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经成了蓝湛这一生一世挥之不去的执念……
他们回到客栈,蓝湛小心的扶着蓝浅上了楼,果然见着聂怀桑在那客栈之中。
蓝浅(蓝陌寒):还真是咱们的老朋友啊,走,去会会他。
言罢,两人将聂怀桑所在的房门打开,蓝浅顺势坐下,而蓝湛则将今日捡到的衣角拿了出来。
聂怀桑:含光君,二夫人,我,我只是恰好路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蓝浅望着聂怀桑的那双好看的眸子顿时就降到了冰点,
蓝浅(蓝陌寒):不知道啊?好啊,那我来说,会不会我说着说着你就突然知道了呢?
蓝湛将聂怀桑威逼坐下,她轻轻一笑,问道,
蓝浅(蓝陌寒):阿湛,有酒吗?
见蓝湛给她递来酒,她接过去就着酒壶猛的喝了口。
她的酒量在这些年也慢慢练好了,甚至好到就像喝白水一样,让魏无羡也有些自愧不如。
随后,她将行路岭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聂怀桑也越听越害怕,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蓝浅见聂怀桑拿着纸扇发抖的样子,起身一把便将他手里的扇子夺了过去,续道:
蓝浅(蓝陌寒):三重防备为的只是行路岭的食人堡不被人发现,那设这座石堡的人究竟是谁已经很明白了,这里是清河聂氏的地界,除了聂家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在清河上设下这三道关卡,更何况你又碰巧出现在石堡附近留下证据。
说完,蓝浅将扇子一把合上,丢在面前的桌上,再次抿了口酒。
蓝浅(蓝陌寒):清河聂氏在行路岭上设置石堡的目的究竟如何,墙里的尸体究竟是怎么来的,它究竟有没有吃人,聂宗主,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小心日后被捅出去玄门众家一同来质问讨伐,只怕到时候你想说也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了。
聂怀桑:那,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吃人堡。
聂怀桑忙道,
聂怀桑:那就是我家祖坟。
蓝浅惊讶的对上蓝湛的目光,
蓝浅(蓝陌寒):祖坟?你们家祖坟棺材不放尸体放佩刀啊?
聂怀桑:二夫人,在我说之前你能不能先让含光君发一个誓,我知道含光君最听你的话了,你看在咱们两家世交,你大哥和我大哥结义的份上,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万一日后捅出去了两位也请帮我做个见证,替我说句话,二夫人,你和含光君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发誓我便相信你们。
蓝湛(蓝忘机):好,如你所愿。
蓝浅(蓝陌寒):那我问你,你说它不是什么吃人堡,那它究竟有没有吃过人啊?
他们从聂怀桑口中得知,那行路岭虽然吃过人,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这些事主要的错也不是他们家,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行路岭上吃人堡的传闻便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他也只是个添油加醋的。
聂怀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两人。
他们得知,聂家本是一名屠夫立家,而历代家主的佩刀戾气和杀气都极重,几乎每一位家主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暴体横死,而他们的性情暴躁也与此有极大的关系,在家主生前他们佩刀的躁动尚且能由主人控制,但是主人死后它们无人管制就会变成一把凶器。
而邪魔歪道之所以是邪魔歪道是因为它们要索人的命,但他们家的刀不用人来祭祀,而是需要妖魔鬼怪来祭祀,它们这一辈子斩杀太多了这些东西,如果最后不给这些东西让它们斩的话它们就会躁动不安,搞的家里不得安宁,而且每一位刀灵就像蓝浅血薇剑的剑灵一样,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不能为旁人所用,而他们这些后人又不能把刀熔了,一来是对先人不敬,二来就算熔了也未必能解决……
而这力量随着主人越来越强大,这个问题也越来越严重,直到聂家第六代宗主,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一开始想出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建造吃人堡,而是给他父亲和爷爷的刀打造了两副棺材,建了一座石堡。
而奇怪的是石堡里也没放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却镇压了数百个妖魔鬼怪。
两人听后目光顿时开始凌厉起来,聂怀桑连忙解释:
聂怀桑:含光君,二夫人,你们听我解释,我们收集这些并不是为了作祟,而是第六代宗主说了,既然这些刀灵想要跟这些邪祟争斗那就给它们邪祟让它们争斗不休,所以我们把邪祟和刀棺一同下葬就是当做陪葬品,用以缓解刀灵的狂气,这样一来才换来我们后来几代人的安宁。
蓝浅(蓝陌寒):那为何说它吃过人呢?
聂怀桑:也不是吃人……
聂怀桑看见蓝浅那目光实在心虚,只好说道,
聂怀桑:就算它吃过人吧,但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家一开始修的其实是个刀墓,就修成了很常见的坟墓,可是后来被一帮盗墓贼给挖了,那伙盗墓贼听说行路岭上有个前朝大墓所以他们早就踩好了点有备而来。
他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这两人。
蓝浅这才明白,因为这伙盗墓贼的入侵这才致使了刀灵的觉醒,而邪祟则破壁而出,祭品少了,那群盗墓贼被当做了祭品。
而那帮盗墓贼进了行路岭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尸骨也不见了,于是外面就有人传闻说行路岭这一带有吃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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