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查问宫人

　　莫晓雨封了宁嫔，自然就有了自己的宫殿，不能再住在贵妃的侧殿里。

　　她依召搬到了宁安宫，剑眉、柳舞随侍。皇后张雪仪按着与萧嫔一样的规模，又给她配了一名嬷嬷，两名公公和六名宫女。

　　自从离开了惜梅苑，住进了宁安宫后，莫晓雨虽不必再活在梅雪晴的耳目下，可宫里的宫人多了，她和剑眉、柳舞二人要商议起事情来，反而更不容易了。

　　可她要在后宫站稳脚跟，光有剑眉、柳舞必是不够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摸清这些宫人的底细，把信得过的留下，信不过的，尽快送走。

　　“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宁安宫的人了，宁嫔娘娘性子素来随和，从不轻易打罚宫人的，所以你们在此不必太过拘束，彼此间当作一家人便好。”剑眉对着新来的宫人说道。

　　“谢宁嫔娘娘。”宫人们齐齐朝莫晓雨行礼。

　　莫晓雨的病还未好全，侧躺在榻上，懒懒地看着他们，“各自介绍下自己吧”，她手轻轻一抬，指着嬷嬷，“就从嬷嬷开始。”

　　嬷嬷朝前走了一步，行礼道:“老奴姓方，入宫已有三十载，从司药。”

　　“噢？方嬷嬷主司药，想必医术极佳吧？”

　　方嬷嬷恭敬答道:“略通皮毛而已。”

　　“嬷嬷过去在哪个宫待过？”

　　方嬷嬷顿了顿，神色明显有一丝不安散过，只是瞬间便有消失，她面色平静道:“从司药局出来后，曾侍候过德妃娘娘。”

　　德妃？她一提，莫晓雨方想起来后宫还有这样一名人物。苏德妃与梅贵妃不同，虽然莫晓雨只在太后的寿宴上看过她一眼，却足以让她印象深刻。

　　苏德妃虽已二十有三，却仍有一张恬静美好的脸庞，她看上去很静，偏着头不动的时候仿若幽兰，偶尔抬头，却给人一种惊诧之感。她的美不似萧琳琳的艳丽张扬，也不似皇后的高贵典雅，却是极干净耐看的美。

　　若说后宫真有人不愿争宠，大概只有苏德妃。然而也正因为苏德妃的安静与不争，让人很少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只是转念一想，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之中，想要长久安稳，避开祸害，也不得不做到苏德妃这一步。

　　莫晓雨坐起身，看着方嬷嬷问道:“德妃娘娘看着也是性子极好的，怎么你却离开德馨宫到我这宁安宫来呢？”

　　方嬷嬷冷静答道:“德妃娘娘信佛，自说不必太多宫人照顾，所以和陛下与皇后娘娘道明了心意，遣走了宫里大部分宫人。老奴因此回了司药局，早几日皇后娘娘说宁嫔娘娘身子不太好，命老奴过来侍候，老奴便来了。”

　　莫晓雨点点头，这个方嬷嬷，不愧是宫里的老油条，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莫晓雨索性不再问方嬷嬷，转头问其他宫人:“你们其中有和方嬷嬷一样，是从德馨宫出来的吗？”

　　两名小宫女站了出来，行礼道:“奴婢桃红、奴婢竹青，和方嬷嬷一样是从德馨宫出来的。”

　　莫晓雨打量了两个小宫女一眼，见不过是两个十三四岁，看着很是单纯的小女孩，“从德馨宫出来后呢？”

　　桃红、竹青如实回答:“奴婢二人去了浣纱局。”

　　莫晓雨问了个大概，也觉得无趣了，便躺了回去，“剩下的几个人，也说自己曾经侍候过哪名娘娘，是从何处来的吧。”

　　太监小德子立马站出来道:“奴才小德子，是从皇后娘娘那儿过来的，皇后娘娘见奴才机灵，想说命奴才来讨宁嫔娘娘几分开心，希望宁嫔娘娘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莫晓雨心里不由一笑，这个自称机灵的小德子，一来便忙为张雪仪说好话，以示他乃张雪仪的心腹。可张雪仪若真是这般没脑子的人，又如何能在后宫当了这么多年皇后？

　　她微微一笑，只说道:“皇后娘娘的心意，我已知道了，明早请安时，我定会向皇后娘娘夸奖你的机灵。”

　　小德子挂着灿烂的笑脸，说道:“谢宁嫔娘娘。”

　　“嗯。下一位吧。”

　　后面的几人，有太监小业子、宫女司琴、司棋、司书、司画皆是新进宫不久的宫人。

　　莫晓雨将这几人摸了个大概，便让他们各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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