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与海默大师会面的情景,艾米莉此前想象了无数个版本,包括矮人那有些不善的态度,亦或是各种展示实力的下马威,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海默大师本人。
看着面前这只可爱得让忍不住想要捏捏脸蛋的极品巨(喵~)乳萝莉,艾米莉良久无语。这与“大师”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吧喂!!
最后,还是小萝莉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你好。我叫菲儿·海默。就是你们口中的‘海默大师’。”小萝莉礼貌地行了个礼。
“您、您好。我叫艾米莉·维达,您叫我艾米莉就好了。”艾米莉赶紧回礼。
“你就是对我做的那支火枪有意见的那个人类?”小萝莉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很是天真无邪的样子。
“嗯,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个小误会。我对大师的杰作本身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认为某人大批量仿制大师杰作的计划不切实际而已。”艾米莉解释道。
“哼!你不是公开宣称,大师的作品不如普通士兵手中的武器么?怎么当着大师的面不敢承认了?”小萝莉旁边一个矮人说道,语气颇为愤懑。
艾米莉叹了口气,不得不佩服蒙萨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本事来。把自己当时驳了他面子的那些话,添油加醋一番转到矮人耳中,还不把这群比与精灵齐名的技术宅得罪得死死的?也难怪此前这些矮人对自己的态度那么不友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
“就某些方面来说,大师的杰作确实不适合做士兵手中的武器。”艾米莉没有直接否认。
矮人是全大陆出了名的怪脾气,如果这时候否认的话,因为成见,越解释这些矮人反而越会觉得自己是在狡辩。
“胡说!人类士兵手中的火枪,射程最多只有200米,跟大师的杰作根本比不了!”另一个矮人嚷起来。
“但大师的杰作能像普通火枪那样大规模生产吗?”艾米莉不紧不慢地反问。
原本面带怒容的四个矮人顿时卡住了。海默大师却露出一副十分期待艾米莉说下去的表情。
“诚然,这支火枪的性能远远超过了所有的火枪。但是,即便是有了全套图纸,大师的杰作是那么容易仿制成功的吗?显然不是。仅仅是将坚硬无比的秘银棍钻成枪管这一道工序,就不知道要难倒多少工匠,还要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在枪管底部绘制精巧的魔法阵,如此复杂的工艺,即便是大师亲自动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吧。”
“确实,即便是我亲自动手,也最多保证三成的成功率。”小萝莉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咯,制造工艺复杂、加工难度大,这种火枪必然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生产。一款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生产的火枪,某人却夸口要大规模量产,这不是吹牛又是什么?”
刚才找过茬的以及准备要找茬的矮人全都哑口无言。
“还有,即便枪手能在500米的距离上击杀魔法师,但是魔法师是各国军队的高级兵种,必然受到重点保护,更别说敌军还有魔晶炮之类的远程重武器,只要推测出枪手的大概位置,然后一通覆盖式炮击过去,那这支火枪就只能成为敌军的战利品了。”
这下,连海默大师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到一众矮冬瓜全都呆在那里,艾米莉决定祭出杀手锏。
“另外,虽然那支火枪号称最远射程超过了五百米,但是真想准确命中几百米外的目标只能靠信仰吧。”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直接将在场的矮人砸晕掉了。
这个缺陷,海默大师和她身边的这几个亲密伙伴才知道,但他们此前根本没见过艾米莉,不可能告诉也不会告诉她这个秘密。拍卖行的人更不可能,为了抬高价格,这个缺陷他们隐瞒都来不及,根本不会透露出哪怕一星半点。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萝莉无比惊讶地问。
“猜的呗。”艾米莉很轻松地说,“因为弹丸的飞行轨迹极不稳定,现在各国军队的火枪手都只好采取密集队形齐射的战术,以此来提高命中率。大师您的火枪虽然将弹丸的发射机制从黑火药换成了魔法阵,但是弹道不稳定的问题却仍然没有办法解决。”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但是火枪的弹丸体积太小,没有办法像魔晶炮弹那样,绘制引导魔法阵,由魔法师进行引导。而且火枪对付的都是小目标,如果还要魔法师来引导的话,还不如直接让魔法师扔个火球过去。”小萝莉说道。
“所以说。只有解决了造价昂贵、工艺复杂,还有弹道不稳定这三个问题,火枪才能真正发展起来。”艾米莉最后总结。而这也是地球上步枪发展的轨迹,只不过地球上步枪很快就突破了这些技术瓶颈而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时期,而在这个世界,因为受到魔法发展的挤压,所以热兵器至今都没有多少大的发展。
“这个我们也知道,但是要解决这些问题根本没那么容易。”说着,小萝莉脸色暗淡了下去,就仿佛受了委屈后耷拉着耳朵的小猫一样。
其他矮人也都一副深深遗憾的表情,众人一下子沉默,气氛顿时无比沉重。
“呃……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艾米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这并不怪您。”小萝莉歉意地笑了笑,“不瞒维达小姐,我们矮人一直以铸造闻名大陆,尤其是火枪制造技术更是引以为傲。但是,因为魔法发展太快,矮人火枪渐渐没落。为了实现祖辈重振火枪的夙愿,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改进火枪。但是结果您也看到了,只是不断制造出更加昂贵的收藏品。”
小萝莉一直埋着头,她的喃喃自语中充满了不甘和没有完成嘱托的愧疚,点点泪花在眼眶中翻滚,眼看就要滴下来。
这时候在艾米莉眼前的哪有什么享誉全大陆的制造巨匠,明明只有一个考了90分满心希望得到父母的赞扬结果却得到“你应该拿满分才对”的责备的乖乖女,那份委屈让艾米莉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把小萝莉弄哭咯!
你把一只超可爱的小萝莉弄哭咯!
你把一只超可爱、超努力的小萝莉弄哭咯!
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做点啥来弥补刚才那鸡蛋里挑骨头的破事儿?!!
“呃,其实,那个,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艾米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只要将弹丸的形状从球形改成纺锤型,并让发射出去的弹丸产生旋转,就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弹道不稳定的问题。”
正在悲观的矮人顿时眼睛一亮。
“行不通的。”小萝莉则摇了摇头,“在秘银枪管中刻上火系魔法阵就已经很繁琐了,如果再加上风系魔法阵,不说工作量翻了好几倍,不同系魔法元素之间的相互干扰很有可能导致两个魔法阵都失效。”
“你啊,陷入思维定式里了。”艾米莉笑了笑,强忍住了抚摸小萝莉头顶的冲动,“要解决火枪弹道稳定的问题,不一定非得靠魔法。”
“这怎么可能?!”小萝莉大吃一惊。
不仅是她,在场的矮人都震惊不已。将魔法、炼金术等技术融入火枪制造技术,是数代矮人不断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现在竟然被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类给否了,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怎么不可能?就算不用半点魔法技术,也能造出一支火枪,而且射程不亚于此前拍卖掉的那支。”艾莉信誓旦旦地说。
“我不信!”小萝莉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眼见为实!给我一星期,我做一支摆在你面前。怎样?”
“真的?!”
“当然!”
“那拉钩!”
“没问题。”
绝美少女与激萌小萝莉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托人向塞西莉亚报平安之后,艾米莉干脆就吃住在了海默工坊。一来,是嫌往返弗朗茨家别馆和海默工坊太麻烦;二来,则是工坊里原料工具都比较齐备,便于开工;三来,则把制作过程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让那些矮人自己看看她做的火枪到底有没有应用魔法技术。
一周后的清晨,赫科纳城外弗朗茨家的私有游猎场。塞西莉亚,以及阿尔弗雷德、罗宾、朱利安、尤金等人焦急的等在着艾米莉的到来。而在不远处的丛林中,几人的亲卫们埋伏其中,人数还不少的说。
昨天下午海默工坊来的矮人到弗朗茨大公家的传话,说是明天清晨,海默大师将带着艾米莉到弗朗茨家的游猎场去,让塞西莉亚还有阿尔弗雷德、罗宾、朱利安、尤金也到那里去,并且不要惊动其他人。
这是音讯全无一周后,艾米莉再次传来的消息。
一听这话,几人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商量好了准备营救艾米莉。
当接走艾米莉的那辆铁皮盒子缓缓开过来停在众人不远处时,阿尔弗雷德等人暗中向埋伏着的亲卫们下达了做好战斗准备的命令,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立即动手抢人。
但是,当车门打开后,艾米莉并没有被捆成粽子一样被丢到神经紧绷的众人面前,而是手提一只木盒,另一只手牵着菲儿·海默,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哟,各位,我艾米莉又回来了。”艾米莉很“胡汉山”地说道。
“你、你、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朱利安大喊起来。
“你才被抓起来了呢!”
“那塞西莉亚怎么说你被绑架了?!”
朱利安说完,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塞西莉亚。
“我没有瞎说。之前来传话的矮人说的是海默大师有些事情要跟那个人类聊聊,让我们不要管闲事。”塞西莉亚红着脸解释道。
“那今天这件事又是怎么跟你说的呢?”艾米莉颇有些胃疼地问。
“海默大师今天会带你到这里来,让我不要惊动任何人。”塞西莉亚说。
“如果这么说,你觉得我被绑票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艾米莉囧囧地捏着鼻梁说道,“但是!这尼玛根本不是我要传的话好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喂?!”
原来,艾米莉之前报平安和这次约塞西莉亚他们的字条,负责传话的矮人都给忘在房间里了,于是这货就根据自己理解的意思进行了转达。
“应海默大师邀请,有些事情需要留在工坊这边待一个礼拜,不用为我担心。”——让这货传成了“海默大师让那个人类留在工坊,有些事情要好好跟她聊聊,你们不要管。”
“明天跟海默大师一起到弗朗茨家的游猎场去,请你和阿尔弗雷德、罗宾、朱利安、尤金等前来即可。”——让这货传成了“海默大师明天带着那个人类小丫头去弗朗茨家的游猎场,就你们几个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再加上说话时跩得不要不要的样子,塞西莉亚不误会就撞鬼了!
更奇葩的事,当就此事质问他时,这货居然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我觉得意思都差不多啊。你说什么?有细微差别?喂!我可是矮人啊!你们人类那些弯弯道道我哪看得懂?!太搞脑子了!”
“用了你们矮人无法理解的复杂词句还真是对不起了啊。”艾米莉感到三叉神经好痛。
“矮人是把技能点全都点在采矿、冶炼、制造方面,语言文字方面欠一点,能够理解。”朱利安微笑着拍了拍艾米莉的肩膀。
“对了,你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是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直接切入正题。
“啊,是这样的。我给菲儿做了一支火枪,今天借这块地来试枪,请你们来做个见证。”艾米莉回答道。
“哇嗷!是海默大师的新作品?”朱利安一脸兴奋。显然和托雷一样,很喜欢火枪。
“这个不是我的新作品。是艾米莉给我做的。”小萝莉解释道。
全场秒静。数秒后——
“什么?!!”×4。
阿尔弗雷德、塞西莉亚、朱利安、尤金目瞪口呆,就算是万年扑克脸的罗宾也难得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海默大师可是全大陆公认的制作火枪第一人!给她做火枪?!自不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没有理会大脑已经当机的众人,艾米莉打开了木盒,没有任何流光溢彩和绚烂夺目,只有一支枪管乌黑、木质枪托的火枪呈现在众人眼前,没有任何华美的装饰,也看不出使用了任何珍贵材料,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与通常的矮人火枪相比,无非就是口径小了很多、枪管长了不少而已,没啥本质上的区别。
“这支火枪,看上去也一般般嘛。”朱利安端详了半天,嘟囔了一句。
其他几人也没看出来这支其貌不扬的火枪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惊世杰作的他们,顿时有些失望。
面对众人的怀疑,艾米莉也不多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将一条桥夹的5发子弹压入弹仓。
“好了各位,看看这支火枪有何不同之处吧。”
说着,她合上枪栓,将一颗子弹推入枪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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