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人工智障爱丽丝（中）

在那锅鱼汤出锅后，倪佑和洁颖一致决定再也不让爱丽丝进厨房了。此时，倪佑和洁颖两人坐在爱丽丝的面前，带着一脸勉强的微笑看着爱丽丝……

“爱丽丝……你……你很喜欢烹饪是吗？”

“嗯，喜欢。”

“为什么？你不是不需要吃东西吗？”

“可是妈妈喜欢啊，从实验室出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做饭给她吃。”

“你……你经常做饭给她吃？”倪佑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想起了没有味觉的黄雅兼。

“是的，倪佑先生。”从厨房出来之后的爱丽丝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仪表，一边用右手轻轻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微笑着看着倪佑。倪佑看着眼前温和的爱丽丝，在联想起刚才在厨房里的那张脸，似乎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爱丽丝，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来这里之前一直都和干妈在一起吗？”

“嗯……是的。”

“从你有机体记忆开始？”

“好像……是的……”

听了爱丽丝的话，倪佑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爱丽丝是干妈一直带在身边的话，那爱丽丝现在这副样子也是挺正常的……他不由自主地想道，干妈也是有些随性自由的人，除了有时候会假正经一下，其他时间都有点放浪形骸，让她处理那些研究资料和做实验倒是挺简单的，可是让她带一个小孩子确实挺困难的。在父亲去世之后，倪佑就在她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是因为她照顾不来才把他送走的。本来他是寄住在黄雅兼的一个朋友家里，后来因为他机械半身的秘密被那家人发现了，所以又被送回了实验室。而也正因为他和黄雅兼接触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所以他现在待人接物的态度还是和正常人比较像的，可是爱丽丝的话，她和正常人类的相处方式甚至于价值观和世界观可能就比较偏门了……换句话说，干妈培养出来的爱丽丝可能完全适应不了正常的人类世界，毕竟那个老家伙也不像是可以正常适应人类社会的人……想到这里，就有几个问题必须问一下爱丽丝了。

“爱丽丝，干妈有没有给你定什么规矩，或者有没有什么话你印象比较深刻？”他忍不住这样子问了，按照干妈的尿性，她估计会一本正经地和爱丽丝定一些奇怪的约定。

“有的……妈妈给我定过几条规则……”

“具体是什么？”

“必须听妈妈的话，如果到了倪佑先生家里必须听倪佑先生的话。”

“嗯，还有呢？”

“有人躺在你身上的时候……绝对不能动……要不然那个人可能会感觉不舒服……”

“啊？”此时，坐在一旁的洁颖一脸惊讶，她显然对这个规则有些不能接受。

“嗯，就是这样的……”爱丽丝的脸微微泛红，低头说道。

“如果有人亲吻你的……话不能拒绝……”

“啥？”这一次轮到倪佑惊呼出声了，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个老家伙躺在爱丽丝身上又亲又抱的样子，估计是干妈那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给爱丽丝灌输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可是而爱丽丝接下来的几句话更让他吃惊……

“妈妈还说……是女孩子的话要有羞耻心……拥有女性体征的人类对你动手动脚的话，要感到害羞，但是不能拒绝……”爱丽丝一边说着，脸上的红色就越来越鲜艳，“如果是拥有男性体征的人类触碰你的话，一定要用秒十二转的辐射电器对付他……但是……”

“但是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但是倪佑先生除外……妈妈说，如果是倪佑先生的话，什么话都必须听他的，要不然最后会无家可归……所以他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闻言，倪佑吞了一口口水，而后冷不丁地瞟了一眼洁颖，果不其然，洁颖正笑着看着他，他连忙岔开话题——

“先不说这个，干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其他的，就比如说世界观之类的。”

“什么是世界观？”

“就是在你看来，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啊？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不是圆的吗？”

“圆的？也可以这么说吧……”倪佑微微一怔，“那你感觉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关系是什么？”

“什么是关系？”

“就是……就是那种……我一时说不清楚……算了换个问题，你觉得什么算是好人？”

“倪佑先生。”

“不，爱丽丝，他是坏人。”突然洁颖插嘴道。

“可是干妈和我都感觉他是好人啊。”

“你和我妈都被他骗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反正他就是坏人。”

“那洁颖姐姐为什么还是他女朋友？”

“我……”洁颖瞟了一眼倪佑，看着他一脸胜利般的笑容，一时间又说不上话来。

“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一个坏人？”

“我……”

洁颖再一次答不上来，爱丽丝的提问又一次把她噎住了，而就在这时，倪佑又一次开口了：

“爱丽丝，干妈是不是跟你说过要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

“嗯……是的。”爱丽丝点了点头，而她的回答使得倪佑陷入了沉思，他停滞了一会，又问道：

“人类的感情要放在考虑单项的首位。这句话她有没有跟你说过。”

“嗯，有的，我刚出产的时候曾经说过。”

“原来是这样吗……”倪佑再一次低头沉思，洁颖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再问爱丽丝什么，她保持了沉默，等待着倪佑的下文，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公寓又一次陷入了安静。过了几分钟，倪佑拍了拍洁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洁颖，你跟我进来一下。爱丽丝你现在外头等一下。”

“啊？好的。”

“你想到了什么？”洁颖跟着倪佑走进了卧室，轻轻地把门关上了，倪佑很可能想到了什么不方便对爱丽丝说的事情。

“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

“也是，你毕竟没有接触过实验室……那我解释一下吧……”他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实验室除了研究面向军方的自体作战人工智能以外，还对民用方面的人工智能有所研究。”

“民用方面？”

“对的。就比如说家居人工智能以及协力用人工智能。可是……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爱丽丝并不属于兵器化或是民用类型里的任何一种……她很可能是某种新型号的人工智能。她具有一定的心智，可是脑子却好像有点不正常，你妈送过来可能是希望我教会她一些关于人类的基本常识。”

“原来是这样。”洁颖恍然大悟。

“不过，这只是比较明显的目的，可能得线索其实还是在那块U盘上。所以……我那条被换下来的裤子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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