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赶紧抱上大腿！

我不知道这个手段能否骗过所谓的混沌契约。

修炼者一直以来都以为所谓的上天虽然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但实际上就是大道规则而已，是死物。但现在我意识到一个事实，无论所谓的天道还是现在混沌应该都是自己意志的，而这是我以前不会承认的事情。剑灵曾经提到过所谓的天命，现在看来就是天道的意志，几乎不存在束缚压迫。

混沌显然也是类似的东西，只是这股意志还没有演化成自主意识，所以只能机械行事，进而被上五境的大能用来当做缔结契约的手段。

而这也留下了漏洞。

剑灵少女曾说过道心崩溃会导致她也受到牵连，那道心崩溃是如何判断的？虽然我并没有类似的经历，但想来并不难理解。一个自诩剑道天下第一的剑客，一天突然被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的剑道天骄轻易击败了，随后道心崩溃一蹶不振；一个修炼天才，在突破瓶颈的时候只差一线却突然走火入魔，之后被告知修道之路以再无可能，随后道心崩溃心灰意冷。

那再扩展一下，就算不是修炼者，一样也可能出现这样的经历。所谓道心崩溃，其实就是自己一直最求的东西突然支离破碎，而自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进而导致性格和心里上出现巨大问题，甚至是失心疯。

对于所谓的大道我现在别无所求，所以哪怕是失去空灵根也不能让我的心理出现崩溃。但并不意味着我没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这要守护的东西已经为我要模拟的场景给出了方向。虽然空灵根可以强制扭转人格，但是那扭转的人格如果只是自己随意臆想的，那显然达不到欺骗混沌契约的地步。

想要成功，只有自己先骗过自己，才能骗得过别人——自我催眠，在脑海中制造自己都无法分辨的虚假场景。

说的通俗点，就是意淫到自己都相信的地步。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盗梦空间】，唯一的区别梦境里是别人用手段修改自己的认知，这次是这次自己欺骗自己。

但要做到这个程度就很是凶险了，为了防止自己陷入模拟的人格无法回魂，我给自己种下了暗示。这是让我判断是不是真实的世界的依据。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意味着我已经进入了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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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瑾麝之前敬你是我敬仰的前辈，而今你不仅逼迫一个毫无修为的后辈与你签订这样契约，事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你通天的修为都修到狗身上了吗？同为剑修我为你感到不耻！”我耳边传来瑾麝嘶哑的声音，但是这话语的内容为何如此熟悉？

作为剑灵的少女却哂笑一声“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空灵根，我不取还会有其他人来取，手段恐怕就没有我这么温和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瑾麝更怒，质问道“凭什么怀璧其罪？真正有罪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看似强大实则无德的强盗吗？”

我一把抓住对方悄然按在剑柄的手腕，喝到“别冲动，我等会向你解释！”

剑灵少女嗤笑道“小丫头，虽然我现在是你的护道人，但不代表我没办法对她动手。对我出言不逊，怎么也要付出代价吧？”

不对.......这不对！我一下慌了神，手心渗出冷汗。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与剑灵签订混沌契约的时候竟然没能保全瑾麝？以瑾麝的性格在知道真相后必然会与其产生冲突，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我突然灵光一闪，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我对剑灵少女笑道“你少在那虚张声势，我可是记得你在与我娘的契约中约定，无法对和陈家有关的人出手的。难不成你还能破坏契约？”

“呵呵........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契约我自然无法破坏，但是任何契约都有期限，你刚刚才与我缔结了契约不会不知道。而你娘最后要做的是让我看到她保存的记忆，如今正是卡在这一步上，李青璇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完成契约。我们当时约定的契约是十年，所以十年之内你要想办法让我看到记忆的内容。十年之期早就快到了，你们来武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恰巧今天契约的期限刚刚好结束，换句话说你娘才是失约的那一方。”

少女的语气渐冷“你娘虽然身死，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白白承受损失。”

什么........十年之期竟然到了？！我脸色发白，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没有算到会出现这个意外。

“你早就看出来我其实并不是什么老天师，但那时没有当场发难，而是选择隐忍不发。我还以为你这一个月能想出什么计策与我周旋一二呢，结果就是等着被我找上门来？至于我为什么是今天来找你，想必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我的脸色开始苍白。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在我娘与她契约失效之后再来，自然是为了在这次“交易”获取更大了利益，让我退无可退。可恶........难怪对方在谈判时如此强硬，以至于我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没有接受，包括让对方成为瑾麝的护道人这一条！

我突然觉得脸色有些温热，好像被溅上了些温热的液体。

我猛然转头，发现瑾麝半跪着，地上是一把带着血迹的断剑。鲜血不断侵染着青石板，好似铺上了一块鲜红的地毯。

“瑾.......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灵根对情绪的压制似乎在渐渐失效。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快到连瑾麝都无法察觉？

剑灵俯视着眼前的少女，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众生。

“我要杀你其实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但你既然自称剑修，那死在剑下也毫无怨言了吧。忘了说，这一剑太快了，以至于你连我收剑都看不到。”

此时的空灵根再也无法压制我的情绪，无尽的暴怒和绝望如冰冷潮水般涌来。

“你竟然杀了瑾麝？！”我浑身颤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少女浑不在意“这是蝼蚁挑衅的下场。”

我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瑾麝已死，自己更加不是她的对手，那拼着玉石俱焚也要让对方受到一些损失。

“别想着自尽，”剑灵少女玉手一挥，我便被禁锢在当场“你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不仅如此.......我还要去陈家讨个说法。”

一切都完了，黑暗如地狱里的深渊在我心中疯狂蔓延，渐渐让我的内心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只剩下癫狂。

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道灵光在我脑海闪过。

眼前的剑灵不可能这样激怒我，却不需要承担我道心奔溃的后果，这显然与之前的因果相矛盾。

........

我猛然从梦中清醒，尽管这个“梦”在现实世界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我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剑灵少女一脸惊疑不定的盯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你这混蛋干了什么？！”

面对她的咆哮，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刚刚吐血了？”

我的衣领再次被提起，眼前的少女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为什么我感受了自己竟然无缘无故的受到了混沌契约的反噬牵连？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心中欣喜，没想到竟然真的骗过了混沌契约？！那我制衡这可怕的剑灵又多出了一个杀手锏。

“还用问，我前面道心崩溃了呗。前辈你对我爱答不理的，问个问题扭头就走，我伤心欲绝之下就道心崩溃了啊。”

“我TM？！”剑灵少女瞬间脸色铁青，指着我破口大骂“你小子明明屁事没有，笑得跟花一样怎么就道心崩溃了？而且道心什么时候竟这么容易然说崩就崩了？！”

“谁知道呢也许我的内心脆弱呗哈哈哈.........？”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按在了墙上，那金色的双眸仿佛要喷出火来。哇姐姐你这算是当场壁咚我吗？

“你是怎么钻的空子骗过了混沌契约？”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剑灵少女捂着额头脸色难看“看来我真是自作自受，答应成为你这个混蛋的护道人。你不会以后以后有事没事就拿这个威胁我吧？”

我两眼泛出泪光，楚楚可怜望着对方“剑灵姐姐，刚才我只是情急之下做出的无奈之举，我是真的只想让前辈说说上五境的事啊，这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吧？”我刚说完自己就快恶心的不行，这算是学到了天阳一两分真传？不过话说回来，我想让剑灵受到反噬也不简单，至少过程就极为曲折，有可能一不小心就真的被困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沉沦了。

剑灵低头不语，显然在思考对策。我知道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必须控制好分寸，切勿把对方逼急了，面对让她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直接一剑把我砍死，岂不是玩脱了。

“算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还有一会别老是叫我前辈，听着真难受。”

“那你也没让我知道你姓甚名啥啊，总不能直接喊昊天剑灵吧？”

“啧，真是麻烦。叫姐姐吧。”

我靠你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女人真不要脸，我刚刚喊你那声姐姐明明是讽刺，你还真心安理得接受了？

话是这么说，该喊的我还只能老老实实的喊“那劳烦姐姐给我们解解惑呗？”

“我之说以说你们是下五境，是因为这世间虽然修炼被分成了诸多系统和流派，在下五境的称呼不尽相同，但实际上殊途同归。在下五境的修炼者，都是算是凡人，直到飞升之后进入上五境，才算是仙。”

我好奇道“为什么说是仙，那神是什么？”

“严谨来说，仙神只是统称，但实际上并不是一同个东西。说得简单点，仙和佛，都是后天修炼而来的，而神是先天的，甚至很多神就不能称之为“人”。举个简单的例子，世间的山水神祇，江湖水神，便不是由人修炼的来的。”

一旁的瑾麝壮着胆子问道“可是前........剑灵姐姐，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过所谓的山水神祇啊，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剑灵瞥了一眼瑾麝，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好耐心解释道“这些神现在确实没有了。但是在万年以前还没有绝地天通的年代，是存在的。在那时，人间统治的王朝还叫神朝，而这些山水神祇是由当时的朝廷敕封的。钦天监的神官以上古英灵作为这些敕封山水神的神格，以护佑当地风水和百姓，还可以稳固国运。这些被敕封的神祇，境界一般都不会太高，而且几乎没有上升的空间，撑死了也就第五境到头了。后来由于天地间灵气的逐渐稀缺，这些神祇的金身开始慢慢腐朽，最后都消亡了。但这只是后天神祇，先天神祇则与之有着天壤之别。盘古，烛龙，斗母，昊天，道祖等等，这些在创世伊始出现的第一批强大的生命，就是先天神祇，天地所生，不死不灭。尽管境界一样也几乎没有上升的空间，但那是因为他们已经站在了大道的终点。”

“原来如此........那上五境是怎么划分的呢？”

“上五境的第六镜，叫真仙境，又叫纯阳境，此时的修炼者所修之路开始返本溯源，殊途同归。修道者和修武者在第六镜中，肉身和元神都被淬炼至纯阳，肉身与元神都比之前有了质变。从此肉身如金身一般万法不侵，元神也脱离阴神的范畴，也就是说各个系统和流派的修炼者在这个境界开始补齐了短板。且此时修炼者的神识和气海已经初具规模，举手投足只见便有搬山倒海的威势。第七境叫涅槃竟，肉身和元神在经历九劫之后可涅槃重生，从此真正意义上摆脱肉身和元神的桎梏，此时的元神可聚可散，肉身也能随意改造。在此境界修炼者又叫大神通者，他们不仅可以使出各种毁天灭地的大神通，而且自身也极难被杀死。第八境又叫洞府境，指修炼者已经可以在自身开辟【洞府】一般的小天地。这个所谓的小天地是实实在在可以居住的空间，有些小天地甚至能媲美真实的世界。此时的修炼者已经不在是单纯意义上的生命个体了，因为这个境界的大能自身便是一个世界。”

柳何哉脸色露出了难以置信表情，忍不住惊叫道“难道说.........所谓的盘古大陆其实就是盘古大神的一个【洞府】而已？！”

我也难掩自身的震惊，因为这才第八境啊！

“呵呵，孺子可教也。当然了，盘古是创世神，它的洞府如何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

我就说了，这都第八境了之后还怎么编啊。

“第九境是造物境，就是字面意思，此时的第九境大能已经可以创造生命了，这个境界的修炼者又叫造物主。你所熟知的女娲，便是造物境。造物境几乎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因为本身自成完整的世界，他们的魂魄已经无法被冥界约束，就算身死也可在自己的洞府世界轮回转生。要想让这个境界的大能彻底神形俱灭魂飞魄散，只能抹杀其创造的所有生命。”

我难掩心中的震撼“换而言之，想要女娲彻底消失必须要抹杀人界的所有生命？”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现在的人界大部分的生命已经不是女娲所创造的了，比如西王的那部分修炼者就不是我们这个体系的。”

但这也很厉害了，不亏是造物主啊！

“而之上的第十境的帝境，已经不超过两手之数。帝境是已经成道的存在，从此不在三界与五行之中，超脱于三千大道之外，是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

我疑惑道“不对啊，加上姐姐你开始说的那些强大的先天神祇和历届天帝，早就不止十个了吧？”

“你想得倒好，真当天帝各个都是帝境的？”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实际上只有天皇阶段的天帝是帝境，因为他们是第一批先天神祇。到了地皇和人皇阶段，基本上都是后天修炼者。也就是说，后天修炼者想要到达这个传说中的境界，几乎没有可能。越是往后，无论是是修炼者还是神祇都远没有之前的强大了。”

我突然问道“到道祖竟然也是帝境的存在？但根据姐姐之前的说辞道祖好像没有坐过帝位吧？”

“达到帝境和成为天帝直接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道祖那个境界的存在所求的又怎么可能是你能明白的？更何况道教的教义是主张清净无为，道法自然，去趟那趟浑水才奇怪呢。”

我诧异道“没想到你还这个武当掌门没有白当啊？”

少女抬起玉手捏成拳头晃了晃“你又皮痒了是吧？”

我连连摆手道，边后退便应付道“哈哈哈怎么会呢，那姐姐再说说有关道祖的事情呗？”

“道祖的事情我所知不多。只知道有传闻说道祖一气化三清的初衷，是希望得到三具帝境的化身。但显然最后失败了，虽然三具天尊化身都境界高绝，但并没有达到第十境。”

“道祖也会出现这种失误.........？”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道祖本人。但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武当掌门，道教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其实我们现在说的修道者，准确来说应该叫做练气士，修道只是练气的一种。我之前不是提到过上古时期的四大神系，他们都是练气士的分支，但是因为道教在这片天下的影响力太大，几乎压过了所有其他流派，所以就干脆直接用修道者来代替练气士了。当然修道者也和其他练气士有着比较明显的区分，在第四境和第五境被叫做真人和大真人，但是到了第五镜以上则会被敕封对应的称号，并且所对应的境界也和其他练气士不一样。第六境是玉虚境，是称真君；第七境是清虚境，是称天君；第八境是冲虚境，是称大天君，第九境则是太虚境，是称天尊。虽然道教的旁门左派也有修炼到天尊的人物，但只以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道祖的三具化身为正统。”

我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问道“那剑灵姐姐，你自己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存在？”

“自然是比之昊天........只差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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