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云云,这话一听就喊得太不专业了!如果换了我们道上的人来,那么通常喊的都是“洗干净自己的脖子”,这样比较带有威胁性质的口号,既能表达出自己的职业素养,行业规范,又能够起到恐吓对方的目的,正所谓一举两得。
当然,这个所谓“道上的人”的定义范围,需要将那位昔日某某组织的老大排除在外,因为如果换做是他来,差不多应该把这两句话综合到了一起,并且修改一下。
他喊的一般都是…“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自己的(哔…哔…)”…
原因无它,只因为那厮喊话的对象通常都是女人而已…
……
然而这样一声并不专业,甚至可以说是有失体统的喊话过后,连忙的就有另外一个同样也是脆生生,娇嫩嫩的女子声音,多少有些怯怯的也在窗外想起来。
“楼,楼主,您…您这个样子,可是太有些堕了自己的身份与形象啊,如果被外面的客人看到或者听到了,那么以后…”
嗯,对方此刻的动作形象,我也确实能够想象,大约就是正在屋外的院子里,娇俏无比的站着,手里却举着个锯了嘴的漏斗儿吧?
最初喊话的那个声音不等她说完就将她的话头打断,这一次却不再是之前那般不正常的低沉与粗犷,而是恢复了最初那微微咳嗽时的清鹂,看来是把那漏斗从嘴边拿了下来,然而那声音却依旧清楚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人胆敢私自闯入这‘风宵楼’的后院之中,就让俏俏给他个有来无回,格杀勿论不就是了…”
“可是,楼主,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另外那个略显得稚嫩一些的声音,很有些不安与担忧的再又这般劝道。
“有什么好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我们‘风宵楼’的后院!是我们姊妹居住的地方,臭男人闯进来作甚么?那一定是心怀不轨,居心不良!这样的人若是留着活口,没得败坏了我们‘风宵楼’的清名的!”
说到这里,那样原本有些疾厉和严肃的调子忽的一转,忽而风轻云淡一般的又朗声问道:“俏俏,你说对不对呀,如果有这样的人在,该要怎么办呢?”
我暗叹了一口气,却是毫不犹豫的扬声接口道:“一切依照姊姊你的意思办就是了!反正不过就是杀人而已!”
这话听来虽然有些举重若轻,视人性命如儿戏的可怖,但是我却真真的没怎么将之当做一回事儿…反正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是满手血腥,杀伐一身,债多不压身,就算再给我多记上几笔累累血债,又能如何?
我是这样答得轻巧,窗外那样依旧嘈嘈切切,节奏分明的琵琶声中,却听得有人随即忽的一拍手掌,而后轻笑着,曼声说道:“俏俏说得果然很对呢!当然姊姊我猜得却也没有错,俏俏你也果然是躲在这附近什么地方呢!”
其实方才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她是在故意引我说话的,是以开口时乃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力将声音包裹住,而后缓缓地送将出去,待到声音真的传开时,并不能根据响动的来源判断我所身处的所在…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躲避追捕而养成的良好习惯。
至于让对方判断出来我是藏身在这附近的,本来我倒也没有多在意这方面,反正原本就算让她知道我是藏在这块地界儿上的,也没有什么大用,因为只要我想躲,对方根本不可能抓得住我的!
果然,在我不再接对方的话头之后,那个清脆却又带着娇媚的声音再又唤了我几声,在确认了我又采取这样不理不睬的对策后,再又声调一转,那个声音重新变得瓮声瓮气起来,看来是又用上那件扩音的装备了!
“桀桀,俏俏你不会以为你不开口说话,姊姊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你了吧?”
……
“依姊姊看啊,你还是赶快放弃了这样无畏的抵抗,乖乖投降罢!出来跟姊姊我一起回房里过节罢!”
……
“桀桀,你可还记得,之前七夕那天晚上,俏俏你从姊姊的床上逃走的时候,姊姊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呀?桀桀,我就说了,你逃不了的…俏俏,你…”
嗯…那天,记得正好是…七月初七,当时我被这个声音的主人趁我不备的在酒水里下了药,当时我虽然喝出来了酒水味道有异,却不舍得糟蹋了二十年女儿红这样的好酒而没有戳穿,反正以我的本事,也判断的出来,她下的决计不是什么穿肠夺命的毒药,便也就由得她去好了,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这算得上是我自从经年之前的那场变故之后,就秉持的人生理念。
可是我千没有想到,万没有想到,这女子给我酒里面下的,既不是毒药,也不是如我原本所念的**之类的常规级别杀伤药剂,反而是…
唉,那究竟是什么药,不提也罢…
总之若非是我本身功夫修为高强,所练得内力也走得是修生养气,定力十足的类别,那天晚上铁定就栽在这女子手里了!
......
回想当年,若非是那前儿医药科技没有这么发达,栽在那个人手上的女人恐怕更多!
唔,其实也不对,他其实,一直不屑于如此的...
“强扭的瓜不甜!强(哔...)寡妇的要不要脸?”
就算是当杀手的,也不能容忍这等破事儿!
...
起码我知道,跟他上过床的寡妇,都是真的心甘情愿的!
...
话在说回来!
尽管七夕那时的我如此的逃过了一劫,我最终夺门而逃的时候,却仍旧是个差一点点就被扒光了衣服的局势,纵横江湖多年,单以狼狈而论,这恐怕还是头一遭…
也就在那女子自知已经无力阻止我逃脱升天的时候...
同样也有点儿罗衫凌乱,发丝纷扰的她倚着被我撞开的门扉,当着那样弯月如勾的夜穹,娇笑着冲着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的我喊话过…
只可恨我这灵敏到有些该死的耳力,当时那句话我还是听见了的…
回忆与眼前的现实在这一刻多少有些让人心神恍惚的交叠了起来,那个声音,既在我的脑海里,又在窗外,都是那样笑得娇媚而得意。
“桀桀,俏俏,你就算躲得过七夕,也躲不过八一!”窗外,还有那时的记忆里,她都如此的说道,那一瞬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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