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调查

警察局内的询问室内，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苏婧直勾勾地盯着黄警官，而黄警官偏过头去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苏婧的脸，因为不知为何自己看到她的美貌就一阵心跳加快，明明自己是一个钢铁直男，可为什么在苏婧面前去把持不住自己呢。

就好像她的身上有股魔力一般，只要与她视线对久了就会情不自主的对她产生好感。

为了不让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只能尽力不看对方与其交谈了，虽然说这样很不礼貌。

见到对方连视线都不肯跟自己对上，苏婧不由得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警察先生，你难道是在害羞吗？”

……

“咳咳，才没有呢。只是脖子有点酸我活动活动罢了，现在来谈谈关于你的问题吧。”

黄警官将头转过来拿起桌面上的资料挡住脸，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和苏婧对上。

或许是苏婧也对对方这种不与自己对视的态度感到腻了，她偏着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墙角，手指不停地卷自己垂落下来的长发。

“首先，我想请问一下苏晟是你的亲生父亲没错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苏婧怔了一下，玩弄头发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苏婧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因为这个名字在她这里是不能被提到的禁忌。

“只是想要调查一下，毕竟当年苏晟的那场案子疑点多多，到现在都还没破案。”

苏婧阴沉着脸回忆起了种种不美好的过去，在沉默了半晌后她才点了点头。

“是。”

“你父亲苏晟他对你好吗？有没有虐待过你？”

“没有。”

“那你知道你父亲在他的实验室研究的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你……”

“我不知道！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婧打断了黄警官的询问，用冰冷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

在那股视线当中混杂着憎恨，愤怒，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黄警官感受到了这股令他发怵的视线，知道自己应该是触及了苏婧的某些软肋，相信再摸索下去就一定会有线索的，看来狄夏说的没错，七年前苏婧父亲的案子便是苏婧杀人的理由和动机。

“苏小姐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父亲曾经是凕渊制药的首席制药师。而在他死后不久，凕渊制药便发生了药物中毒造成大规模伤亡的事故。想必作为首席制药师，那种造成大规模伤亡的药物是你父亲他制作的吧？”

“……”苏婧沉默不语。

“在你父亲被人杀害后，他的实验室也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后来，消防人员在你家宅邸的地牢里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被锁链锁住的小女孩……”

“住口！别再说下去了！”苏婧双手猛地一拍桌子让黄警官感到微微惊讶。

她的反应有些过激，可能是提到了什么她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那沿着这条路摸索下去，应该是对的。

“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对吗？告诉我，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是不是你父亲拿你做了有关药物上的实验？”

……

憎恨，在冰冷的燃烧着。

苏婧此时此刻被提到这些能够保持理智，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这七年来，她多么想忘掉那段日子的回忆。但几乎每个夜晚她都止不住的在这暗夜里颤抖，每个梦都会梦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要对自己这么不公，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直到……直到自己遇见了当初在实验室里遇到过的某个人，没错...他是自己的仇人，无论多久，哪怕化成灰她都能够认得出来。

这人是父亲的副手，同样也是背叛了父亲，还伤害过自己的人。

如今他似乎是凕渊制药的股东了...

强烈的复仇欲望在苏婧的心中诞生，于是乎这座城市便出现了连环杀人案件当中的第一个受害者。

同样苏婧从对方的口中问出了实验室里剩下几个人的下落，那些人都是自己的仇人，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在杀死第一个仇人之后，苏婧的内心得到了解脱感，似乎过去那些沉重的束缚，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只要把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全都杀掉...不就不会感到痛苦了吗？要把自己承受过的痛苦，全部还给他们！

……

“在我告诉你这一切之前，你好歹把你脸上的资料拿下来吧？难道不知道对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是一种很不尊重的行为吗？”苏婧冷冷地道。

被这么一说，黄警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但看着苏婧的话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如果到时候这种感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那也不好处理。

内心挣扎了几秒之后，黄警官还是将挡住自己视线的资料拿下来与苏婧对视。

而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黄警官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苏婧的脸上挪开。

他的眼神变得逐渐失去了高光。

感觉好累，什么都不想去想...眼前的人好美，只想陪伴在她的左右，为她做任何事情...这是如今他脑海当中唯一的想法。

就这样黄警官轻易的被苏婧的泪痣催眠（魅惑）了。

“警察先生，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请问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对方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而正当苏婧快要走出询问室时，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

……

在苏婧走出警察局之后，看不出她脸上的喜怒哀乐，她仅仅只是遥望着远方像是用水彩笔涂抹出来的蓝色天空出了神。

……

“刚才那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目前我的搭档，警探狄夏。”

在苏婧听到狄夏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一僵，但很快就舒展起来，不过她阴沉着脸喃喃道：“我早该想到是你，狄式后人...”

狄夏一直在因为最近这几起杀人案在调查着苏婧，而且她调查的方向已经快要接近到真相的范畴了。

但是！

想要知道真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把她除掉吧！

这是此时此刻苏婧心中产生的念头。

但忽然她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和凌黯一起偶遇到狄夏的时候，当时狄夏所说的那番话。

“……免得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当时狄夏似乎表现出认识凌黯的样子，只不过后来凌黯将当时的情况解释了清楚，不过有没有可能凌黯也在骗自己呢？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狄夏就是监视自己的人，但是他没有告诉自己，而是暗中和对方合作接近自己想要从而找出有关自己就是连环杀人犯的证据？

“这不可能！”

苏婧摇了摇头，如果说凌黯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为什么他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还要关心自己？

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自己也将如此之多的秘密告诉他了，如果他想揭穿自己的身份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吗？

所以凌黯不可能在骗自己，只是自己太敏感想的太多了。

不过狄夏……绝不能再让她继续调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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