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米拉......朕是说王室顾问是不打算亲自把文件送过来吗?”
接到了女官的回复之后,少女闷闷不乐地追问。
“是的,王室顾问阁下的吩咐是由臣下届时去取......”在人情世故上熟稔的女官走完这一遭之后,现在也多少有些发觉到了个中的隐情,于是试着建议道:“如果陛下希望当面征询王室顾问阁下相关意见的话,臣下可以再去通知。”
“......”爱莉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忽然觉得喉咙涌起一阵紧张感,直涨得发不出声来。
把办公的地方专门搬了出去,现在又打算避开自己。这种再明显不过的保持界限的意思,怎样迟钝的人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吧,但是,米拉究竟为什么要刻意营造这种距离感呢?
隔了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少女终于朝候在面前的女官开口说道:“不必了,就由专人到时送过来朕的书房就好。”
“啊......是。”顾虑到自身的立场,女官当然也只好担忧地望了望年轻的女王,而后行礼告退。
而少女则因为依旧在苦于思考的缘故,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对着光洁的桌面。
在时间久到让酸楚从脊椎一直蔓延到脖子以后,借着伸懒腰的动作,少女多少摆脱了因为围绕谜团而产生的种种猜忌而在脑海深处产生的低气压。
“呼......”双手按住脸颊,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米拉都是在为了我着想吧。
虽然也想试着这样说服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会这样想的话,本身就意味着怀疑的存在了吧。伴随两人之间距离的出现,会出现内心伸出的隔阂,这一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吧。就像报纸中那些故事一样,异地相处的恋人、朋友会伴随空间的分隔渐渐变得陌生起来,最后联系彼此之间的情感也变得平淡如水。
自从在主教那里得知到了关于精灵血统的教父母这一不得了的消息以后,一直在独自思索的爱莉终于想出了能够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这样的秘密,只要和米拉一起商量的话,凭借米拉的话,肯定可以商量出找到自己那神秘的教父母的方法吧。而在这个一起想办法的过程之中,只要一直是在一起的话,也自然更容易找到导致米拉刻意疏远自己的心结所在。
本来应该顺利的计划,现在却带给了少女加倍的重负。
原本还想着在和米拉和好的同时,还会有法子找到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的的教父母,了解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
因为母亲去世的时候,还只是不怎么明事理的12岁而已,少女对于母亲的一切本能地充满着好奇。
母亲是异国远嫁而来的公主,而且去世前好几年都是身体不好同其他人缺少来往的状况,陪嫁来的仆人也都在母亲去世以后返回了故国。
结果在这宫殿之中,完全找不到一个可以告诉自己母亲过去的人。
而那个应该很清楚一切的父亲呢?
打从童年开始,在少女的印象中,这个身份意味着一个在办公桌前被无形的锁链困住的中年男人,仅此而已。
当然,事到如今,爱莉也并不打算抱怨什么。
作为自己父亲的同时,那个人也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的。至少,现在同样在公务的繁琐中不得抽身的自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用作为工人每天三点一线地忙碌讨生活,也不会像农民那样辛苦地在田间和牧场劳作,更不必像小商贩那样成日小心翼翼带着货物四处奔波......然而,王权并不意味着,理所当然地有资格享受最优渥的生活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思绪绕回到眼前一大堆的公文之后,少女终于开始了今天的工作。然而第一本抽出来的便是厚厚一沓去年的国民经济年度报告。在一张复一张冗杂的统计图表之间穿插着大段的专业术语,少女的右手仿佛带着深仇大恨一般,五指死死地抓着粉色的发丝。不过也亏得如此,忍不住打架的眼皮总算是恢复了和平。
在维持了半小时左右,不知道是头皮的强烈抗议还是经济报告的枯燥乏味哪样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至少明显的一点是少女选择改为阅读今天的早报。
在波恩的时候多少也是得益于报纸上的消息。少女渐渐对于以往每天都搁在一旁的这些扑着油墨味道的纸张有了浓厚的兴趣,过去只是随便翻翻的什么大新闻报、国家日报、国际新闻报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从头翻到尾。
不得不说,相比起单调的数据,得到了编辑们修改润色的各类故事逸闻确实是要顺眼到不知哪里去了。少女也得以暂时放下种种苦恼,借着这些离自己很遥远的报道,打发起时间。而有些事情,例如北方的战争,刊登在这个国家的报纸上,就变成了种种猎奇意味故事的合集。比如今天的主题,就是揭秘因为冬天而陷入到僵持的两国所采取的后勤补给。
类似这样的军事机密,记者们自然是不甚清楚详情的,但是为了蹭热度,也就顾不得报道会不会出什么偏差,只是往惹人注目的方向写。什么瑞佛大军发动了十万哈士奇用狗拉雪橇来运粮食啦,什么沙俄人征集上百破冰船日夜疏浚河道啦......瑞佛和沙俄的高层看了怕不是要泪流满面。
只是幸亏这些漫无边际的胡扯现在是呈给了这个南方小国的女王,所以逗乐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某人依旧心不在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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