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本性

队伍虽长，但在有条不紊行进下，不过片刻，她便已然来到了城门口。

哪怕先前不知应该缴纳几许灵石，但在观得前面修士所缴数量之后，她便立马知晓了，即一颗下品灵石便可。

灵石为十人共缴，待她在那数位看守修士注视之下，取出一颗下品灵石，与后面九人一齐，将各自灵石递进一旁空间储灵盒之后，那看守修士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迈入城门口，走进花城，道路广阔，周道如砥；摊贩群聚，门庭若市；周遭各色建筑鸿华，鳞次栉比，而其间来往修士则更是形形色色，发言盈庭，川流不息，可谓热闹非凡。

“原来，这修士的世界，也不过是凡世的翻版罢了。”她有些唏嘘，“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士，亦仅仅是实力要强大一点的凡人而已吧。”

在花城的街道之中行走，而由于她身着一袭黑袍，形体姿貌尽为掩应之故，一路上，倒是无人相扰。

“咕——”

肚子作响，她隐藏在黑袍之下的俏脸霎时通红，四处看无人注意到，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而后，拍了拍嫣红的脸颊，她即迈步向她先前所路过的一家酒馆走去。

自昨日午餐以来，到此时此刻为止，她却已是两餐未食了，是故，尚未辟谷的她即得吃食些以解腹中饥饿了。

待寻得先前路过的那家酒馆，她即缓步进入，而后单点一菜，就坐一桌，便是吃食了起来。

黑袍加身，倒是为她减少了颇多视线与麻烦，浅笑间，再食片刻，她便已然饱腹。

“小二，需多少灵石？”她缓步走到柜台小二身旁，问道。

“客官，两颗灵石。”小二望一眼她，再望一眼她桌上那些许残食，即恭敬回道。

“嗯。”她颔首，而后取出两颗下品灵石，放与柜台之上。

“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呦！”

她再颔首，而后缓步出了酒馆。

而刚出酒馆，她便看到了一副令她厌恶唾弃的画面：前有二人谈笑风生，并肩走着，后有数人鬼鬼祟祟，暗自跟随，周遭来往修士事不关己，冷眼旁观。

“呵，原来这里的修士，便是如此这般无情的么。”

她心中一寒，但旋即便释怀了。

“罢了，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自私无情，是为本性，如此一说，倒也无错。”

“更何况，我亦不是如此？扣心自问，难道我观得这般景象，便会去相助？去以自身性命，救得他人亡存？”

她发问自己。

“若我实力强大，自保无虞，我是会去相助的，反正不过随手便可为之事。”

“但若实力不可为，去相助反倒会将自身性命搭上，我却是全然不会去相助的，因为那样太傻，也着实不值。”

她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毕竟……只不过陌生人罢了。”

她轻叹，心中虽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转身，不再去看那被跟踪的二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终究是有了些许长进，再不复先前那可笑的天真蠢傻了。

然而，有所长进，不再天真的代价，便是，她也终究成为了她所厌恶唾弃的人——哪怕她觉得此刻若有实力，她便不会如此，但这仅仅是觉得罢了，因为此时，她已然用自身行动，将自己淤进了浑浊的污泥当中。

可是，这就是现实，在现实之中，她这般做法，才是正确的，她必须如此……除非强大，无与伦比的强大。

这一刻，一颗已然孕育许久的名为“变强”的大道种子，在她心中，终是萌发！

“啪啪啪！”

这时，一阵鼓掌声，将她从沉思之中唤醒。

“哈哈，说的好啊！姑娘所言之‘人自私无情，是为本性’，倒是颇合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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