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杯浊酒入肠,她不愿以灵力驱散醉意,不过片刻,她只觉双眼迷离,眼前重影一片,却是不由得的陷入到了酒的迷醉之中。
然而,迷醉又有何用,她灵台最后之地亦仍是清明不已,一切悲郁全然无法被抹煞哪怕分毫。
她的挚友宇文玥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正如那时候的她莫名其妙的进了嫣语楼一般。
距离从外人口中确切的得知他的死讯,已经差不多半月有余了。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在找寻蛛丝马迹,希望能够顺藤摸瓜,找出杀死宇文玥的元凶,为的,便是将其碎尸万段,以祭挚友宇文玥在天之灵,使他有所瞑目。
可是,命运总是高高在上,不愿施与怜悯,更不愿令她如意——足足半月,她竟一无所获!
而哪怕如此,她仍未打算放弃,直到……她听说到,先她一步开始找寻线索的宇文府士卒接连搜寻数月,都未能找出元凶这一情况之后——他们的线索终是断于一处充斥着十几具男子腐烂尸骸的山道——却是终于绝望了。
是啊,在达到‘那个’境界,学会‘推演之法’之前,纵使她力量超出凡人,但那也并不能助她将那个杀死宇文玥的元凶凭空揪出,而如今,以堂堂宇文府的偌大力量,搜寻数月都未能将凶手捉拿归案,那以她区区一己之力,又能有几分用场呢?不过空费时间罢了。
她的挚友,除了师傅外她最信任之人,死了,而此时此刻,杀死他的罪魁祸首还仍在逍遥,难以为她所伏诛——她竟然不能为他报仇雪恨!
无力,何等无力,而这等无力与绝望,她又经历了几次!?
无尽悲郁间,浊酒又入愁肠,一杯,一杯,又一杯,她要喝到连灵台都浑浊,沉溺吧,入梦吧,若是入梦不醒,定会再无任何痛苦可言,而一切的一切,也定会美好、如意。
“涅涅,小美人,你怎么了?喝的如此迷醉,需要你庞哥哥用小兄弟来帮你缓解一下吗?”
这时,一道充斥着淫邪之意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抑郁。
“滚!”
她皱眉,但却未生教训意,仅是怒喝,想让其自觉滚开。
“哟~小美人这么凶,庞哥哥我好害怕哦~怕到我好想将你吃抹干净,然后囚在**做一辈子的禁脔爱宠呢~”
此番怒喝完全吓不到那人,这般淫邪讽笑道间,他即是伸出右手,一把往她绝美的脸庞处摸去。
“找死!”
原本心情就抑郁,也喝的迷醉,而此时又遇这般恶心事,无尽怒火在酒意的浇筑下即是将她囚固,令她全然失了镇定。
下一刹那,她取出长剑,而后只见青芒一闪,那男子丑陋的头颅即与臃肿的身体瞬间分了家!
噗呲呲!
须臾间,猩红而滚烫的血液自他脖颈处猛然喷涌而出,远的,甚至溅到了远处的白墙空桌之上!
然而,距其最近的她以及她的长剑,却是全然无血。
无他,仅仅是因为她用灵力将其包裹,隔开了血液罢了,这是她从传承之中得到的一个小技巧,在那半个月里她早已学会。
砰!
那分离的头颅终于坠地,且在“咕隆咚”滚了一圈后,正面朝上,露出了他死不瞑目的颜:淫邪的神情掺着半抹惊愕凝固,罢却了生前最后一抹未得的欲望。
“庞、庞哥!”
“卧槽!死人了!”
“女、女魔鬼!”
“这女人好狠!竟因此便怒起杀人!”
“此女之姿容,之功力,之灵剑,之剑术,竟皆为老夫平生之前所未见!呜呼哉!此乃仙人也!”
“……”
一时间,整个客栈的目光尽数集中到了那个一袭粉衣,手执靛青色长剑,神情冰冷的绝美女子身上。
她蹙眉,很是不喜这灼灼目光,“唉”,她轻叹,继而执剑缓缓走出了客栈,而客栈众人皆为她气势所摄,一时间,却无人敢动,更是无人胆敢上前拦下这位杀人凶手!
至于先前与那位‘庞爷’一伙的阿谀谄媚之人,却是在惊呼罢了之后,即偷偷逃遁,再也不复于此。
如此这般逢迎恭维之小人,终究靠不得谱。
……
出了客栈,微风拂面,清新的空气却是令她心中的怒意与脸上的冰冷从此缓缓消退了下来。
呼,将灵力运转全身,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待把迷醉酒意尽数驱散,即是渐渐镇定下来的她却是有些后悔她先前未经思量的杀人之举了。
其实,那男人并未真正轻薄到她,而这般,却是罪不至死的。
但如今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也只能如此了。
只能说,他命不好,在她郁然醉酒之时惹上了她。
或许,一啄一饮,俱相注定,便是如此罢。
……
她没有再去找寻杀死宇文玥的真凶,因为她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是不可能找到的。
她打算,待她达到“那个”境界并学成“推演之术”后,再回来追寻杀死宇文玥的元凶。
随后,她本打算去嫣语楼,与楼里她所交好的、在意的姐姐们告别,但是不知为何,最终她还是没有前往,而是乘着飞剑,径直离开汴语城,回到了京城,那个衣冠禽兽所在的地方。
该结束了。
真的该结束了。
踏在前往太子府的驰道之上,她微喃,神情冰冷。
天地无常,时隔数月,带与仇恨,她终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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