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被约束的人生

“你真是的……连女孩子都不懂。”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架子床里传出妹妹的轻鼾。拉开蚊帐，她果然还是连衣服都没脱，我把被子拉了一拉盖在她的身上。真是的，自己都没盖好被子，就给我披上衣服，说你什么好呢？不过没见你穿过这件外衣。我走下楼，病贼已经在下面恭候多时了“抱歉，让你久等了。”“没事，我已经习惯早起了。”病贼递过早饭然后就直接上马，我走上马车坐稳他才策动马鞭。一路上都很顺利，只不过杭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推挤，导致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还在不是每段路都是这样的，否则我就真得怀疑我们乘马车是不是还没走去快。

来到罗本的住宅外敲了敲门，是罗本的夫人给我们开的门。由着她夫人的引入，我们推门而入找到书房里的罗本。但是罗本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们一样，依然一脸认真的反复翻看已经被他翻皱的两本书，哗哗的声音不绝于耳边。罗本看了一会又开始奋笔疾书，但是写到一半就会又陷入沉思，然后再不停翻看桌上的两本书。又写了一段时间，罗本的书写速度逐渐加快，也几乎没有再出现半途翻书的情况。他一边写着，手里不停，口里也不歇息。时不知是哪个人物的豪言壮语，时又不知道是哪本经典里的雅言妙语。而我们就这样一直安静地静候在一旁，生怕打搅到他。

清晨的日头慢慢上升，上升，又上升。就这样在不经意日头就已经高高的悬在晴空之中撒下灼目的日光。罗本才刚刚意识到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你们那么早就到了？”病贼和他很熟所以笑骂道“还早呢！都已经大中午。”罗本举目直对烈日，然后再一秒不到后败下阵来“哎呀！一不小心又一个早晨从我身边溜过了，我还没机会写多少呢！”病贼从罗本桌上拿起他写到一半的本子“确实很慢，照着这个进度两年成书可能有些不及。”我看了一眼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头皮发麻“之前是写到哪里了？那么难下决断。”

“哦！是写到官渡之战了，我在想是多参考陈寿的《三国志》还是多参考一些民间戏本《三国……”罗本还未讲完，病贼就抢答道“当然是《三国志》了。”罗本摇头“我到更喜欢戏本里面更生动形象，更喜爱那些豪迈的种种。由于我的原因竟然让大家等了那么久，真是惭愧，让我留两位在府上吃些粗茶淡饭吧。”就这样他把病贼还未吞出一个字音的话给堵了回去。饭桌上两人换了一个话题又是畅所欲言，不过总觉得罗本好像有意在带偏病贼要讲的话题。“等一下有一场关于三国的戏，有没有兴趣看一看？”“好啊！”我为了我还没问的问题选择再留一会，几乎是同时病贼也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午饭就在这样的闲谈间被消灭了，仿佛没人注意到这顿饭的味道。等我们匆匆赶到的时候戏文已经过半，不过刚一到场还未坐下罗本的目光就已经不离舞台，跟他说什么他都好像听不见一般。戏文刚到高潮之处，病贼忽然没根据地来了一句“你知道吗？在韵古眼里的书一直都是最具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精神的。这本你在书写的三国演义更是她眼里的一个巅峰。不像……”罗本忽然鼓掌呐喊了起来，彻底打断了病贼的话。戏台下好多人也鼓起了掌，方圆几里内都被掌声给充斥听不清其它声音。

掌声渐渐稀疏了起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台上的咿咿呀呀声。这时候罗本才给病贼回答“你和她怎么总是喜欢开玩笑啊！你说的中华民族是什么民族啊？我们都是汉人啊！而且我开始写三国演义的时候，她不……”罗本眼睛本来还是专注地盯着戏台上的，说到这里却渐渐低下了“不已经早就在那里深深地扎了根了吗？”“相信我们，我和韵古几曾何时骗过你？”罗本走了出去，我们两个也跟了上去，他走了一段路忽然转头怒吼“正因为这样觉得厌烦！”病贼愣住了，罗本并不因此而停顿“因为你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仿佛说得一切都是对的，仿佛只有跟着你们说的才是最好的。我曾经也觉得有你们的预言生活变得很轻松，但是——

我不想过这种仿佛自己未来被你安排了一样的生活，我想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成功路！”罗本听了下来四周变得无比地寂静，风声和耳鸣都令人觉得刺耳。又过了不久病贼又开口了“这就是她最后选我的原因吗？原来是这样，不过不要愿她，毕竟她是一个心里几乎埋不住什么的人。那我也不再叨扰了……”病欲回驿站，却被罗本拉住“不过五十多岁一个人了，也没有那种抗争的热血了，感觉渐渐可以了解喜欢那个年轻时候的你们了，不得不谢谢你们当时为我做得那么多。”

“那我还可以继续说吗？”病贼回身道。“当然。”“在韵古眼里的书一直都是最具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精神的。这本你在书写的三国演义更是她眼里的一个巅峰。不像未来的某些乱七八糟的系列，用你笔下的人物做嚎头。把并毫无相关的魔法什么的放进去，简直就是在歪曲我们的历史文化。”罗本安静地听他说完，只是回了一句短短地“你听。”待四周又陷入一片沉寂“远处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文会被承认是历史吗？”“当然不会。”这是我回答的。“这本三国演义也注定只会是一本被人说成三教九流的书，永远也攀不上什么正统的队列。但是我不会后悔写过这本书的，不仅仅是因为你们。还是因为这是一本幻想，仅属于我一个人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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