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家人，父与子（上）

“嘛，又露出这种表情了。”

看着玻璃折射出的自己，千雪也是微微眯起眼眸，有些沉声道:“果然我是一个魔鬼。”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大家。”

千雪的声音微微冷了下来，看着玻璃中自己的身影，心中也是暗暗发寒。

达……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一道平缓的脚步声传入了千雪的耳中。

“恩……”

听着那个声音，千雪也是将刚刚的表情瞬间收起，再次恢复了平静。

“小雪。”

随着时间的变动，那脚步声在千雪身前停下了，而来者的面容也是展现在千雪的眼前。

“爸爸。”

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是樱夜慧岚，千雪也是微微笑着回应。

“是在看今晚的夜色吗？”

听着千雪那甜甜的声音，慧岚心中也是不就得一酥，笑着出声。

“嗯。”

千雪微微点头，转过目光看向窗外，轻轻开口，“今晚的星空很漂亮。”

“恩……”

听着千雪这么说，慧岚也是抬眼看了看那黑夜中闪烁的连绵星河，不过随后又是将目光转了回来看向千雪，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不过都没有我家小雪好看。”

“恩？”

听着慧岚这凸凹的一句，千雪也是不禁愣了下。

“是吗？”

千雪轻轻问道，不过他身体周围貌似有什么在微微聚集着。

“当然，我家的小雪可比那些景色更迷人。”

而慧岚依旧说着自己心中的感受，丝毫没有注意到千雪的笑容已经有些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老爸你刚刚的这句话的范围是在哪里呢？”

千雪微微笑着看向慧岚，只不过那笑容是非常‘和善’的罢了。

“那个……”

这时，见着千雪那完美的笑容背后冒出了丝丝黑气，慧岚也是猛然反应了过来，额头上浮现出了一滴小汗，貌似自己刚刚是说了什么会惹小雪暴走的话语。

“我儿子这么帅气肯定要远远比这几颗星星要更有吸引力吧……”

不过慧岚还是赶紧补救起来，但是心里话却是‘我家宝贝儿子的美可是连星辰都无法相比的’。

并且如果千雪真的教训慧岚的话，凭着慧岚的身手对上千雪还真的就赢不了，先不说千雪的力气已经大得到了什么惊人的地步，先说慧岚自己，他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宝贝儿子动手呢，就算轻轻碰一下都是会心疼到吐血的好伐，更别说动手了，捧在手心宠着还来不及呢。

“这还差不多。”

听着慧岚的话，千雪虽然知道很不切实际，不过却很是受用。

“不过如果外貌能够更多继承老爸的就好了。”

千雪微微残念地念着，很明显慧岚的英俊没有遗传给自己，更多是母亲美丽动人的基因。

“感谢上苍没有让小雪继承我的外貌基因。”

而慧岚则是内心无比真诚地感谢起来，不然他不会有一个这么美丽可爱的宝贝儿子。

“可至少也让我有父亲的身高吧。”

看着慧岚那一米八的身高，千雪只觉得心里很塞。

“越看小雪越觉得可爱。”

而慧岚没有注意千雪残念的眼神，看着千雪那娇小的体型，他的心中也是愈发酥软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可爱呢。

“老爸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而这时，千雪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慧岚，从刚刚到现在，慧岚的表情一直都很微妙。

“没有啊，怎么会呢。”

见千雪直直盯着自己，慧岚也是目光游离了起来。

“是这样吗……”

不过慧岚的回应可是令千雪充满狐疑，不过随后也是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放过你了。”

“哈……”

见千雪这么说，慧岚也是傻笑了下，不过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但是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哟……”

但也是在慧岚松了口气的同时，千雪又是带着一抹笑意看着慧岚，轻轻说着，“我亲爱的哦都桑。”

“是……”

看着千雪那隐隐夹杂着黑气的笑容，慧岚也是咽了下口水回应。

“嗯哼。”

见父亲如此，千雪也是嘴角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容，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不过我儿子很有我的风范呢……”

见千雪转开目光，慧岚也是擦了擦额头的小汗，但是随后又是心中自傲地想着，“嘛，毕竟是我的儿子。”

“笨蛋老爸。”

而千雪则是心中笑语，从慧岚那微妙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一定是在想什么骄傲的事情了。

不过也是在千雪看着窗外心中浅笑的时候，慧岚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父亲的声音却是有些低了下来，同时也是带上了几分认真。

“那个…小雪……”

“恩？”

听着父亲的声音，千雪也是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不过在他看向慧岚的时候，也是微微困惑了。

“其实……”

只见此时的樱夜慧岚，不再是之前那般傻笑的状态，而是表情平静地看着千雪，那温柔的眼神中也是浮现出了几分认真。

“其实小雪你有心事对吧？”

“恩？!”

慧岚的声音依旧泛着温柔，不过却令千雪不禁一顿。

“老爸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不过千雪还是快速反应过来，微微笑着出声。

“虽然小雪你掩饰很好，不过你时而透露出的黯淡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见千雪如此，慧岚也是缓缓出声，虽然千雪平时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对劲的情感，但是千雪那埋在眼底的深深阴沉却是无法遮掩的。

“果然还是没有瞒过老爸呢。”

听着慧岚的话，千雪也是微微苦笑，诚然，想要在慧岚面前不露出一点痕迹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父亲可是有着全部队第一人绝对实力的存在。

“不只是我，冥还有千橦她们应该也是知道的……”

慧岚继续出声，令千雪的眼神顿了下。

“妈妈和姐姐也知道了吗……”

千雪微微垂下眼眸，就知道是无法瞒过她们的，只不过有些太快了。

“还有大家应该也都或多或少地能感觉到一些。”

见千雪如此，慧岚也是心疼地看着千雪轻轻开口。

“看来我的修行还有不足呢。”

而千雪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没有将所有情绪全部隐藏起来，不然也不会被慧岚他们看出来端疑了。

“那小雪……”

见着千雪露出苦笑，慧岚也是关切地出声道:“能把你的心事跟爸爸说说吗？”

“……”

听着那温柔而充满着关心的声音，千雪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后又是缓缓低下小脑袋沉默了起来。

“终于还是要面临这个时刻吗……”

微微低着头，千雪的心中也是有些深沉地说着，有着深深的纠结，“要说吗？”

“如果小雪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看着千雪沉默下去，慧岚也是没有追问。

“恩……”

听见慧岚的声音，千雪也是微微抬头，正好对上父亲那充满着关切与温柔的眸子。

“老爸，你想要知道吗？”

千雪轻轻开口，心中的纠结貌似被平息了些许。

“嗯，尽管都告诉我吧。”

见千雪貌似打算告诉自己，慧岚也是认真地开口。

“那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呢？”

千雪如此问着，眼中隐隐浮现出了几丝伤感。

“就算是这样，也全部都告诉我吧……”

见到千雪眼底流露出的某种悲伤，慧岚的心不由得刺痛起来，正色看着千雪道:“爸爸会和你一起承受的。”

“真拿你没办法呢……”

看着慧岚坚定的表情，千雪也是不禁浅浅笑了下，正像心中另一个自己所说的那样，应该可以告诉他们了。

“……”

看着千雪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不过慧岚知道，这并不是拒绝的意思。

“老爸，你知道吗？”

“恩？”

而下一刻，千雪的声音也是再次传来，令慧岚微微竖起了耳朵。

“在SAO的游戏里，最大的恐惧其实并不是来自于游戏本身，而是来自于玩家自己。”

千雪微微将目光挪向窗外，轻声说着，而一旁慧岚也是静静倾听着。

“由玩家所带来的恐惧吗……”

慧岚微微低语，也是懂得了千雪话语中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SAO中也就出现了很多玩家因为害怕死亡而选择去掠夺其他玩家的资源……”

千雪微微点头，随后又是微微沉着声音说道:“甚至是不惜杀死对方。”

“恩……”

听着千雪的话语，慧岚也是微微皱眉，很显然他们是为了活下去而牺牲掉无辜人的生命以保全自己。

“但是渐渐的，那些玩家开始不再满足于资源的饱腹感，而是以杀掉对方来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千雪微微沉声，眼中也是泛起了几丝阴沉，“甚至将杀人作为自己娱乐的兴趣。”

“同样的，这所带来的结果只有相互对立……”

千雪继续说着，同时眼中也是浮现出了几丝犀利，“互相不断厮杀。”

“厮杀吗……”

听着千雪这么说，慧岚的也是不禁低语。

“所以为了生存，玩家们也不得不与那些以杀人为乐的家伙战斗……”

千雪轻轻说着，到了后面也是微微叹息，“而这所带来后果也是必定有一方会失去性命的。”

“而这场战斗是无法避免，以至有的人会手染鲜血……”

千雪微微低下眼眸，令一旁的慧岚的心中也是想到了什么。

“而这其中……”

也在慧岚心中动荡的时候，千雪轻轻直视着慧岚，嘴角带上一抹哀伤的笑容。

“就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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