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代价

“放松呼吸，手腕端平，刀不能抖。”舞老师看着学刀的我，大声斥责到。

“老师，我……啊。”舞老师用木刀打中了我的手背，我吃痛的放开了刀，当时，我的眼神……

和现在没有不同。

我举刀，挡下了死眼的板斧，那些幼年学习的东西，倒是派上用场了。

我用右肘快速向上攻击，他躲闪不急，左眼旋转他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可惜，还不够啊。”

我踏步上前，用爪锁调整了我的站位。迅速在左侧移动，竖劈，侧劈，仅仅是依靠我手里的武器就能做到的事。

“雕虫小技。”死眼只是冷笑。

“是吗，原初之焰，吟唱——”，火焰从我身上凝聚的符文放出，迅速包裹了死眼。

“我的天哪，楚辰，这可是高级魔法诶。”

我的眉头一皱，这点火似乎烧不了他，果然，他又用左眼回溯了时间。

只不过这次，他的外貌有一瞬间变得非常苍老。

我长呼了一口气，我的猜测，都得到了验证。

“你快死了，知道吗？死眼。”我很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自初中起，老师就一直教育我们，就算如今的科技已经强大到支配空间，但有一条，是科技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的东西，时间。”

“时间的暂存性，导致时间无法凝固，而唯一性，则说明了时间的总量是无限的。”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时间守恒定律，科学家花生提出的，被称之为21世纪伟大真理，时间不存在像空间那样的半次元，导致时空论只能在空间下手。”

“而你，竟然说自己掌握了时间，就是绝对科学领域也做不到。所以，你在撒谎。”

“但你确实使用了时间让自己恢复，不过你称之为【时间】是不是够可笑呢。”

“够了，无敌的死眼大人……”

“哈哈，无敌的死眼大人呐，就算只是神明的仆人这种劣等生命，寿命也要有5000多年吧。可你现在，还有几年好活的。”

“所谓时间，只是支配了你未来的生命力，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越来越虚弱了吗，之前还有能力躲开我的攻击，现在，你只能越来越依靠【时间】来避免死亡了。”

“可恶……可恶”

“无敌的死眼大人，还不来夸夸无敌的楚辰大人！”

“楚……辰，你不是诛心？”

“是啊，诛心哪有我这么聪明。”

“喂，喂，我听见了，你说谁笨了。”诛心在我的脑子里闹腾。

说罢，我变回了男性的样子。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第二次被凡人打败了。”

“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和面具前辈，你和他的战斗应该消耗了不少时间吧。”

死眼沉默不语，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俨然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我要代表旧科学时代，向死眼大人道歉，替不得不杀死你的我，请求原谅。”

死眼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时候，科学做错了很多事情，300年前的禁魔运动，以及你或许不知道的400年前的封建屠戮，那些都是科学不可磨灭的罪孽，科学终究是会付出代价的”

“而我，一个极具信仰的科学信徒，有资格承担一部分责任。”

“楚辰小友，你知道吗，那个红衣女孩，和那个妇女，是我的妻室”

死眼突然流出了眼泪，那种顿足捶胸的感觉，或许是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又或许，我已经有过体会

“不知道”我冷冷的回答

死眼不语，只是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现在知道了。”

我缓缓的加了一句。

死眼的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神色，或许是300年来，从未有过的感情。

之前被神之创伤砍伤的小口子，经过他多次使用【时间】伤口由于诅咒扩大，已经伤及内脏，他活不久了。

我正是笃定了这一点，才只砍了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口子，让他不用【时间】回到被砍伤之前。

死眼步履蹒跚的从我身边走过去，在他和我擦肩而过时，我问到

“面具前辈呢？”

“你可能会在平次元找到他。”他回答到“希望渺茫”

他的步伐越来越承重，终于，倒在了我的脚边，一动不动了。

“这些科学的罪孽，什么时候能还清啊。到底还要有多少人付出代价啊？”我不由感叹到

我没有对尸体有任何眷恋，也没有祷告什么，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科学分子。

我背着昏迷的邱月，离开了这里。

谁也不知道，在我们离开后，一个熟悉的机器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尸体旁边，右手变成了锥子，一下就把尸体的眼睛扣了出来。

“你打算对此负责吗？阿毛。”一个戴着斗篷，隐约能看见虎牙的少女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

“你最好不要对那个少年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就算你我同为s级战斗员，我也可以把你拆了。”

说完，虎牙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机器人，发出“咯咯咯咯”的齿轮碰撞的声音，像是在狂笑

在厂房的灯光下，他身上的两个字「毛毛」显得极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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