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圣痕

“一定要活下去。”

“她也有要守护的人啊。。。”

“让我来帮助你。”

“头好晕。。。”

她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身影。

周围是虚无的灰色，有无形的墙壁将她困在原地。接着是潮水汹涌将自己淹没。恐惧随之蔓延，水渐渐漫上脖子，呼吸越来越弱。

一双手把她拉出无尽的深渊。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德丽莎看不清对方的脸，仿佛隔着毛玻璃。眼前只是樱花般的淡粉色飘过。她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德丽莎学园长睁开湛蓝色的双眼，触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围环绕的是病房里特有的淡淡的来苏水气味。

她记得自己被律者刺伤，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接着又在和律者交战。。。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就好像那时的记忆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等到意识重新回归身体时律者已经死了，之后就彻底晕倒在地上。

她只能记起眼前朦胧的身影；含义不明的呓语；恍惚之中答应的什么事情。总之千羽学园中的一切犹如笼罩在迷雾中让人感到扑朔迷离，仿佛只是一场自己无法干预和回忆的梦——醒来发现早已天明，但却对梦境中的一切一无所知。

只是那个影子，让自己感到异常的亲切与熟悉。。。总像是在哪里见过。

“学园长，你醒了。”

病房的门打开，进来的是穿着制服的芽衣，接着是舰长和姬子。

“我，这是，怎么回事？”德丽莎看见自己躺在病房里有些茫然。

“我们在有将近八个小时没有收到学园长的通讯信号，姬子少校派了一支小队去千羽学园，就发现学园长昏迷在学园的主楼前。”舰长解答了学园长的疑惑后，晃了晃自己吊在胸前的左手，“相对于我来说，学园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段时间就没事了。”

“你的左手是？？？骨折了吗？”

舰长瞥见了旁边姬子杀人般的眼神，尴尬地挠挠头，“不小心摔了一下，脱臼了而已。。。”

妈的，以后再也不嘴欠了！极东支部都是怪物！下次说不定命都得搭进去。

“哦，这样啊。。。那以后小心点。”

姬子少校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呢，怎么没见到她们？”

“布洛妮娅执行任务时受了点伤，琪亚娜在照顾她。还有，月光王座已经停泊到空港。任务圆满完成。”芽衣简单汇报一下任务情况，只是省略掉了战舰主控室中布洛妮娅的异常，单纯的“受了点伤”。

“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次任务干的漂亮。呐，也没什么坏事嘛，我们以很低的代价换到了一艘比休伯利安号还大的战列舰。”德丽莎学园长一脸轻松愉快，自己真是个天才，从逆熵手里挖了一艘战列舰还让他们吃了哑巴亏。“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伟大的胜利？极东支部已经好久没有开什么派对了。。。”

“你可拉倒吧，派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了。”姬子少校有些没好气地“嘲讽”德丽莎。“这艘战舰启动需要极高的能量支持，而且逆熵的人用的不知道什么燃料可以催动这么大的战舰。我保守估计了一下，要想启动这个战舰起码要一亿瓦的输出功率。估计只能扔在空港吃灰了。”

听完姬子的话，德丽莎学园长算是明白了。自己白捡了一大块没法用的废铁。虽然逆熵血亏是血亏了，但自己也没有赚啊！

不能开的战舰有什么用？放在空港当固定炮台吗？

于是德丽莎学园长做出了决定——放那就放那吧，反正也不差这点地。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医护人员在对学园长进行身体检查时发现学园长的后背突然出现了疑似‘原生圣痕’的图案。”

“什么？原生圣痕？”芽衣和舰长异口同声。

所谓的“圣痕”一般会呈现在人类的后背，并且有不同的图案。本质上来说，“圣痕”实际上是一种基因库。其中的一部分特殊基因可以使人类解开基因限制，获得更强大的战斗力。甚至可以干扰物理规律，做到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同时“圣痕”又分为两种——原生圣痕和人工圣痕。“原生”指的便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人为干涉的产生的圣痕。原生圣痕的形成要么需要概率极低的自发性变异，要么需要律者特殊的崩坏能作为催化剂。这一类的圣痕一般会随着血缘关系传承，可能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传个几千年都有可能。

但是原生圣痕数量极为稀少，先抛开你或者你祖先的基因能不能优秀到足以形成圣痕并且造福子孙后代的一点。如果你的祖先拥有原生圣痕，你敢保证它一定会到你身上吗？

所以天命一直在研究人工圣痕，通过崩坏能强制刺激基因使其突变产生圣痕。以此来提高女武神的战斗力。但是这种圣痕无法随着血缘传承，而且力量对比原生圣痕弱的一批，又对使用者的身体有严重负担。所以应用也很少。

然而每当出现新东西是总是要有人去当那个吃螃蟹的。姬子少校就是人工圣痕计划的志愿者，事实证明这个圣痕对战斗力提升的确有用。

但是代价就是身体的基因遭到严重破坏，姬子少校的体检报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病危通知书”了。保守估计有一年的寿命。。。

“圣痕？图案是怎样的呢？”芽衣想要见识一下所谓的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

接着房间里三个女性的眼睛就不约而同地对准了舰长。

“好，我失陪一下。”舰长识相地走了出去。

德丽莎学园长掀起自己的上衣。

德丽莎后背白皙的肌肤上的确有一块红色的图案，其形状类似于日本神话中须佐之男的神器“八坂琼勾玉”——三个勾玉聚集在一起。

“这就是。。。原生圣痕啊。。。”姬子少校看着德丽莎学园长背后的图案，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

如果这个圣痕在自己身上的话。

或许还有几年可活吧？

但是姬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视了一眼那个图案。“说吧，你上辈子干了什么？拯救了银河系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原生圣痕在你的后背上？”

“啊？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德丽莎学园长接着把自己在千羽学园的遭遇全部复述一遍，拟似律者；中毒；不明不白的恢复。。。

芽衣和姬子听得一愣一愣。

就像是漫画里的情节，我们的主角在面对敌人时在即将战败之际受到了上天的恩赐从而力量爆棚一举击败了对方。

怎么都觉得不真实啊！

“会不会是律者特殊的崩坏能导致的基因突变？”芽衣认为学园长背后的圣痕是拜律者所赐。律者本想杀死她，但是却导致了基因突变产生了圣痕还解了律者的毒。

“说不过去，”德丽莎学园长拖着腮想了想。“圣痕的图案都是和崩坏能类型和基因种类有一定的关联的。如果真的是律者的崩坏能导致的突变，根据律者的形态来看，那么背上的圣痕图案应该是荆棘藤蔓之类的会比较靠谱一些。但是我的背后图案却是日本神话的东西，这就有些矛盾了。”德丽莎很理智地分析一番，觉得这种说法不甚可信。

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谁也说不清，无根据的猜测只是会增加不必要的疑惑而已。

“看来到时候需要生物工程部的人帮忙解决啊。”姬子少校挠挠头，好像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学园长好好休息吧。”芽衣对着德丽莎笑了笑，之后随着姬子走了出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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