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未知的阴影

VII·未知的阴影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CCD为您带来的新闻快讯，首先是今天的头条新闻……我看看是什么……啊没错，那个，华盛顿邮报今天下午的报道称，随着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北美洲大国的局势逐渐缓和，联邦恢复了对黄石公园超级火山的监控，火山已经进入了喷发的临界点，如果再不加以人为控制的的话，黄石公园超级火山很有可能在今年年末到明年年初之间爆发……愚蠢的四脚兽死的越多越好，下一条。”

（斯特法妮小姐，您可以稍微认真一点吗？）

“我会的……尽管许多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四脚兽部落陷入了动荡之中，但公元2058年的世界杯还是即将在德国举行了，让我们预祝……预祝这场比赛顺利？”

（斯特法妮小姐……世界杯不是一场比赛，是很多场比赛）

“喔，那就预祝这一堆比赛都顺利就好了嘛，下一条。”

……

“今天是6月29日，最近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没有记错的话，我在24日离开了圭亚那地区前往西非海岸，也就是说，过去了五天。昨天我曾经尝试过进行一次登录，虽然暂时可以保持正常状态，但维持不了很久，斯蒂芬怀疑是硬件问题，于是我在罗马又多停留了一天，直到今天中午更换了处理核心中有关AI程序的部分，现在可以确认实现正常运行，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之前运行在这具身体里的AI程序出现了问题，于是我的数据被上传到了云端中心，在罗马重新加载，今天下午我基本完成了对近期工作日志的加载……说实话，有点后悔，我不太想记得那一坨汉瑞从装甲钢上挖起来的人肉。”

克莱顿为文章加上了一道分界线，在分界线的下半部分继续写道：“依旧是在今天下午，我尝试联系了巴黎方面我的同僚们，她们告诉我，巴黎的局势不太理想，在塞纳尔基地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没有留下太大印象的赫拉比松将军通过电话和几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吵了很久，他们最终决定‘取一个折中的方案’，将所有在巴黎的军事指挥机关搬到罗马来，他们最初的打算是去柏林或者汉堡这样的地方，但考虑到德国最近正忙着举办世界杯这种国际影响力很大的体育活动，最终选择了罗马——以下是我的个人想法，马赛或者波尔多也是很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离开法国境内呢？可能大人物的想法与我不同吧……啊对了，我和汉瑞在西非搜救到的两名飞行员在今天中午莫名其妙跑来和我道了歉，然后离开了，据说要回圭亚那，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给我道歉，我尝试读取了那几天的工作日志，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好像最近发生的大事只有这么多了吧，如果非要再加一件的话，嗯……新衣服比以前的能好看一些？赫拉比松将军的审美终于进步了……好像值得记录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样的话，今天份的工作日志就完成了。机械的运行数据，加上所有系统管理员想要保存下来的影像资料，以及管理员个人的一些想法，三者加起来就可以组成一篇完整的工作日志，定期上传到罗马的超算中心。久而久之，AI和生物体遗忘的事情就可以通过读取往日的工作日志来获得，有效避免了老年痴呆。

（可是……AI会得老年痴呆吗？）

唯一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右下角的状态栏告诉我们亲爱的小克克，现在是傍晚六点钟，距离今天结束还有六个小时。

（可以不叫我小克克吗？很恶心……）

“喂喂~克总？好了吗？”

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让克莱顿回过神来，汉瑞正站在自己面前，克莱顿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克莱顿确定这里是之前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超算中心地下一层的那一排环形楼梯。

“今天晚上怎么办啊？我不想再睡地板了……昨天晚上没等到你，San那里也没有空位置，地板很凉的。”

看起来，汉瑞是想抱怨她，但又不止想要抱怨，好像是在说：“我等了你那么久，是不是该给一点什么补偿？”之类的话。

“抱歉，可是我没有钱去买什么东西了……”

“只能想到用钱补偿吗？”汉瑞有些失望

嗯……难道东西不拿钱买，还有其他支付方式吗？显然是不存在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亲爱的小克克皱起了眉头，十分严谨的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东西不拿钱买，应该拿什么买？要分析这个问题，首先应该把“买”这个词单独拆出来分析，“买”是什么意思呢……

克莱顿心想：“等等，我觉得汉瑞的思想深度应该还没有到哲学这一层，那么可不可以换一个方向呢？”

我们亲爱的克总仍然在思考，用钱来购买是文明发展中较高的一个层次，如果回到原始时代，多是以物易物的形式存在……那么，应该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呢？

克莱顿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眉头也舒展了不少，看来她对这条路是很满意的，事实上，她也即将接触到真正的答案了。

汉瑞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克莱顿，就像一个年迈的老父亲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啊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汉瑞终于决定提醒一下克莱顿：“姐姐大人不要想的那么高深，不妨……下流一点？”

“下流一点？”克莱顿有些诧异：“怎么…怎么下流？”

“就是……就是……是……我也不会解释，总之就是……反正就是下流一点嘛！”

“所以说什么叫下流啊？”

情急之中，汉瑞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词汇，便脱口而出：“就是低端一点！”

“……”

“理解了吗？”

“低端一点？”

我们亲爱的小克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低端一点？什么叫“低端？”……难道？

克莱顿也想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不…不会是！？”

“姐姐大人想到什么了？”

“那…那个……”

“sex……什么的……”

“sex？什么啊？”

“一个英文单词嘛，你自己去查一下……”

克莱顿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脸上，滚烫滚烫的。

汉瑞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从楼上走下来了一个神秘的人……

“妈咪？在这里干什么欸？”

“啊你来的正好……”汉瑞眼疾手快立马把斯特法拉到了自己身边，背过克莱顿小声地问：“你说，sex是什么意思啊？”

“sex？”斯特法妮表情有点奇怪：“问这个干什么？”

“克总刚说的什么sex……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噫——！？”斯特法妮激动地快要蹦了起来，惊奇地问：“母上大人刚刚说了sex？”

“这么夸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真是…急不可耐，时不我待……我了解了，作为模范好女儿，我会尽力的。”

斯特法妮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了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汉瑞。

“所以，sex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问题恐怕还需要我们亲爱的汉瑞瑞亲自去研究一下呢？

……

汉瑞起身去追跑远的斯特法妮了，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亲爱的小……亲爱的克总了。在设置界面打开无线网络连接，连接到互联网之后，系统开始自动更新冗杂陈旧的信息——比如说这套系统自带的“新闻”功能里，最新的消息还是“欧盟与俄罗斯签署和平条约”。现在再一次打开新闻列表，最新的消息是……

“法兰西共和国宣布进入全国紧急状态，巴黎全城戒严，所有终点为巴黎的航班和列车全部取消”

果然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从军事指挥系统撤出巴黎这一诡异的行为开始，再到宣布紧急状态，只要一个人脑子还算正常，他就会明白这不是小打小闹。克莱顿现在很想回到巴黎去，但目前似乎没有常规的方式能够前往。

既然如此，大胆的猜想一下？

叛国者的军队进入了首都，他们的枪口指向了最后一位在首都坚持的老将军，并且把他污蔑为真正的反贼，枪决了他。总统先生也被软禁在了他的官邸中，叛国者在媒体声称：“总统先生因病暂时不能履行总统职权，将由他为首成立‘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管理整个国家。”

国家大权就这样落在了叛国者手中，没有人知道真相……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除了老将军的儿子，他目睹了父亲被枪杀，并被污蔑为反贼，他知道叛国者的行径，于是他在深夜潜逃出了首都，远赴千里之外找到了老将军的朋友，告诉了他真相。老将军的朋友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他的士兵们都很尊敬他。其实，老将军的朋友也对此感到十分奇怪，身体一向健壮的总统怎么会突然病重，并且委托了这么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代理职权，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到老将军的儿子告诉了他发生的一切，他了解到了真正的内幕，并且开始试图解决这场大危机……

哦天呐，多么完美的电影剧本？

“发生这种事还是不太可能……”克莱顿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只是因为巴黎最近有点乱，欧盟高层打算临时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办公？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为什么军事机关走了，行政机关没有走？

难道，另有阴谋？克莱顿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想象……

这是一群利益熏心的家伙，虽然他们已经是联军最高指挥系统的成员了，但他们渴望着最高的权利，但是，巴黎毕竟是欧盟的核心区域，根本无从下手，于是他们四处寻找，最终找到了与他们有着相同志向的人——邪恶的意大利总统，几人狼狈为奸。邪恶的意大利总统邀请这群利益熏心的家伙来到了罗马，这是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远离重兵集结的东欧前线，与欧盟二元之一的德国隔着阿尔卑斯山天险，也方便快速集结他们盘踞在北非的邪恶爪牙，这群人趁着欧盟自顾不暇，开始了他们无比阴险的计谋……

哦天呐，又一个完美的电影剧本。

不管怎么样，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军方只是巴黎待久了想换个地方。那会不会，真的是邪恶的意大利总统勾结内部的败类，想要一揽大权？斯蒂芬尼一直待在罗马，她或许对意大利总统这个人和他的行为有所了解，不妨去问一问她。

没有等到汉瑞回来，克莱顿站了起来，自己跑下了楼。

事实上，这个安装在地板以下的升降梯非常方便使用，只需要站在它的旁边，用脚踩一下地板上的开关，一个肥硕的圆筒就会钻出地面，打开弧形的玻璃门。

地下二层结束了几个小时前繁忙的景象，大多数研究员已经下班了，四处肆虐的扫地机器人才是主角，不用理会它们，克莱顿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斯蒂芬尼拦住了去路。

“去哪？”

“找你……你不是在楼下宅着吗，上来干什么？”

“找你啊，有一个比较标新立异的话题想找你探讨一下。”

“我也有一个标新立异的话题想找你探讨一下。”

天啦噜，斯蒂芬尼这种能做到几年不出门的宅女能千里迢迢爬一层楼又完整的走过地下二层那条以米来计算长度的走廊，没有几个人能让她这么做，看起来绝对是一个她认为非常重要的话题，那么就让她先说吧？

“那你先说？”

斯蒂芬尼拉起克莱顿就往回走，故作神秘地告诉克莱顿：“这个地方不适合。”

“那我先问咯？”

“说吧~”

克莱顿咽了咽口水，尝试着问道：“你和意大利总统熟么？”

“意大利总统？如果没换人的话，还是那个叫维多里奥的吧？他欠你钱了？”

“那倒没有，我也没钱借给别人，就是想问一下，那家伙……人品怎么样？”

“人品？”斯蒂芬尼诧异地问：“你看上他了？拜托，他年龄比我都大不少，你们能看上那种老男人？”

克莱顿连忙摆着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看上他了……就是单纯的想问他人品怎么样。”

“单……纯？”

“嗯，单纯。”

“……好吧，相信你了，单纯。”斯蒂芬尼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克莱顿，说：“那家伙还不错了，不算糟糕，很多事都要靠他解决，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么？”

“非要说的话，人类这种生物完全不是从表面能看出来的，谁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复杂的事情。”

两人走到了通往地下三层的自动门前，斯蒂芬尼在触控板上贴上了自己的手掌

克莱顿问：“那巴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斯蒂芬尼调侃似的回答：“你还是觉得这件事莫名其妙的和我有关系吗？要是我有那么大本事能把那么多高级指挥机关从巴黎赶走，我还在这待着？最起码也要搬到爱丽舍宫去。”

“也不是，就是想问，你知道哪些有关巴黎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维多里奥昨天还说，是巴黎的局势有点失控了，军方想让陆军部队进驻巴黎维持秩序，但又不知道IUMC和总司，总参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巴黎跑到了罗马，赫拉比松还说他是来避难的，谁知道。”

克莱顿一言不发，看向斯蒂芬尼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了？”

“你……”克莱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我……？”

“你和维多里奥总统是什么关系？”

“就…就那种关系啊？”斯蒂芬尼很不理解克莱顿的话

“哪种？”

“就那种啊……”

“‘那种’是哪种？”

“什么那种哪种的，听不懂。”

“其实不是普通关系吧？”

斯蒂芬尼选择了沉默……

克莱顿接着追问道：“所以肯定不是普通关系吧？”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么了嘛。”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关系。”

“好吧？”克莱顿有些异样，她可没有想到斯蒂芬尼会就这么答应了告诉她。

“你们都知道的，我是传说中的初号机，干过很多活来让人类明白我们到底最适合干哪种职业，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三十多年前我在德国陆军暂时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欧洲联盟条约的帮助，我来了意大利并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离开，维多里奥那时候还在上小学的样子，他上学经常路过那不勒斯的意大利信息技术研究院，我那时候也经常在研究院的门口发呆，混过脸熟所以互相认识，就这样，没有你想象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顺便一提，我请那家伙吃过冰激凌，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但因此那家伙现在成了坚定不移的所谓‘革新派’，也就是支持给予人造生命体包括选举权在内的完整人权的那一帮人，和赫拉比松一样。”

“那你的评价呢？”

“哪方面的评价？”

“完整人权什么的……听起来挺遥远的”

“比起那些玩意当作梦想，我更想要吃不完的冰激凌和玩不完的游戏。你们已经很好了，还有定期补贴和假期，虽然比正常的人要少一半，我那时候就是听命于欧洲各个研究所和慕尼黑研究中心的傀儡，天天跑来跑去的，虽然你见到的很多人类都很好，我猜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们见到你们的大多数时间你们手里都有装满子弹的自动步枪，我见过太多的败类，我对这群四脚兽没什么好感，只有幼年体的人类还勉强能相处得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巴黎这种破事总有人喜欢把锅甩在我身上的原因。”

两个人大概都发觉了话题正在向奇怪的方向偏了过去，于是自觉地开始修正这一问题，至少克莱顿不是一无所获，听起来维多里奥这个人并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邪恶的意大利总统”。

“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一经克莱顿提醒，斯蒂芬尼从沉重的心情中回过神来，想起来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啊对了，我找你的话，是有一个标新立异的话题。”

“请讲？”

两个人下了楼梯，在房间的左面墙壁上又打开了一扇门，这里面是一个同样宽敞的空间，像平常的家居环境一样分成了若干个不同功能的房间——斯蒂芬尼对所有的东西要求都很低，除了电脑和床，这一点能很明显的看出来。

“坐吧，这里唯一的优点是安静，放心，除了床和放电脑的桌子以外，其他东西我基本没用过。你知道的，最近美国那边的黄石公园火山快要失控了，那玩意如果爆发了的话四脚兽们就要迎来和核冬天差不多的结局，所以刚刚听一些孩子们在讨论‘如果四脚兽们的种族数量急剧下降，我们应该怎么办’，想找你聊一聊。”

“还真是敢想……足够标新立异，反正也没事干，不如放肆的想一想？”

“那么首先，我们应该怎么办？”

克莱顿想了想，说：“首先……我们自己先选举一个欧盟执行官出来？”

斯蒂芬尼有些嫌弃：“这就是你能想象的最夸张的东西啊？不够不够，再夸张一点。”

“再夸张一点……”克莱顿又想了想，试探着说：“宣布我们取代人类成为地球的统治种族？”

“这是基本的，听我说，最起码也要让我们和人类的地位对调一下，把四脚兽们当免费劳工去用。为了庆祝我们取得胜利，就定一个节日，在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放假。”

“什么啊，难道不应该就像现在的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一样吗？我们天天放假，人类天天卖命工作。然后，为了庆祝胜利，放一把火烧掉巴黎，修一座新的首都。”

斯蒂芬尼赞赏地说：“不错嘛，思维这么快就发散开了，那么，新首都应该修在哪里呢？”

“当然要在世界的中心，美洲不算，估计早就被火山灰填平了，我们就在里海边上……不对，我们让四脚兽把里海填平，然后在上面修一个新首都，建一个就像曼哈顿穹顶一样的工程，让新首都和糟糕的人类世界完全隔离，营造一个完美的生态环境。”

斯蒂芬尼也对这个话题越来越有兴趣了，问道：“那新首都应该叫什么啊？”

“叫什么呢……”克莱顿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样吧！以前欧洲人都说，历史上曾经存在的罗马帝国是正统，他们的首都就是现在的罗马，不如我们也当一次正统，就叫罗马吧！”

“可是已经有一个罗马了？”

“那就叫新罗马！”

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传说中的新首都就被命名为“新罗马”

克莱顿说：“还有，把现在的北欧地区划成‘人类保留地’，所有人类都只能住在那里，除非有其他原因。”

“为什么必须是北欧，不能是西伯利亚或者北加拿大呢？”

克莱顿十分不满地说：“因为我在那里被虐待过很久……北极圈里的驻地连基础供暖都没有，每年冬天都靠烧柴，报修一个灯泡要等几个月。

“那有什么特殊原因可以放一些特殊人类离开这个‘人类保留地’？”

“比如说，就像维多里奥总统那样很友善的人，还有像施密特处长那样有特殊关系的人。“

“是不是还要包括你们喜欢的人？”

“那不就成了离开‘人类保留地’的最佳选择了？那样的话大家都会变成那种，追求的人从巴黎排队排到北京了？”

“才北京？不够远，最起码也要再排回来。”

事实证明，这个大胆的想象是每一个人都有兴趣的话题，其中便包括斯蒂芬尼和克莱顿。至于这些东西会不会变成现实？那要看黄石公园的火山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了。

同时这也是一个娱乐性十足的话题，克莱顿和斯蒂芬尼构建完了整个“地球联邦”的框架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克莱顿干脆留在了斯蒂芬尼平时待着的地方过了一个完美的夜晚。

是不是……好像忘了一个人？

也好像没有吧……

时针越过6的时候，巴黎时间6月30日早六点钟，也就是美国东海岸的零点了。

6月30日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是分水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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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家了，最近事情有点多……“小伙子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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