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长剑行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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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行动（三）

燃烧的火焰

3月11日傍晚

血红色的残阳笼下，高大的建筑群挡住了大部分已经十分稀少的光亮，只有极少的光线穿过建筑间的缝隙洒在灰色的柏油马路上。

海上的江苏号与护航驱逐舰大连号，沈阳号无疑可以更清楚地欣赏到壮丽的落日，只是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闲情雅致。江苏号的飞行甲板上，地勤人员正忙碌着清空甲板，放飞六架“飞龙”武装直升机编队与四架J-20D攻击机。空中的预警机与航母舰载对空雷达都没有发现敌对空中目标，甲板的照明灯被放心的打开战机的黑影贴在甲板上，飞龙编队与J-20D梯队都在等待最高司令部的抉择。

十分钟前，425旅向联合司令部申请了使用空中袭击或导弹攻击炸平科威特中央区。425旅112旅在科威特已经奋战了整整一天，从步兵到装甲兵再到炮兵，直到最高长官萧邦华少将，每一个人都筋疲力尽。在中央区的摩天大楼与地下通道的围攻中，112旅两个步兵营以减员超过百分之五十为代价全歼敌11步兵团。425旅已经损失了几乎一整个营的兵力，在大楼的强攻中却没有控制哪怕五层楼，425旅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尽管112旅已经截断了各个大楼之间的地下联系，敌方整整三个步兵团的坚守没能让425旅攻下一栋楼。

科威特守军损失同样惨重，11步兵团被112旅围堵在地下停车场，以凝固汽油弹结束了战斗，大约有半个团的士兵阵亡。同样的还有15步兵团，他们在地铁轨道之间穿梭的战斗最终以通风井堵塞，大量特种燃烧剂耗尽氧气为结局。这场从开始就一边倒的战争竟然出现了双方同时有巨大伤亡的战役，一时间联合司令部在意外与惊讶之余无法作出是否继续强攻科威特的决定。

科威特是中东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和波斯湾沿岸重要港口，一战彻底摧毁的话对将来的占领和控制十分不利，联合司令部在战争中一直避免破坏大城市，这是科威特守军能够在巷战中与敌方海陆空一体的信息化兵团对抗的主要原因。

前线，在科威特守军的倡议下，双方开始了半个小时的停火——虔诚的伊斯兰教徒需要做礼拜了，联军也不是机器，他们需要饮食和休息。

425旅旅长萧邦华自战斗开始以来一直没有待在旅指挥部中，他的指挥车距离前线一直保持在一公里以内，甚至警卫部队还要参与到近距离的接火中来保证指挥官的安全。

这时的萧邦华少将正低着头大口吃着自热干粮的面条，一位警卫员走了过来，他抬起了头，嘴里还有两根没吃完的面条。

“怎么了，有情况？”

“旅长……确实有情况。”警卫员有些犹豫地说。

“那群和尚出尔反尔了？也没听见枪声啊。”萧邦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一脸严肃地看着警卫员。

“旅长，他们不是和尚，他们也没出尔反尔，正在上面念经呢，又跪又拜的不知道干啥。”

“我说是和尚就是和尚，那念经的不是和尚是啥？那你说还有什么情况？”

“咱们自己人起了点冲突。”

“嗨——”萧邦华一听，又低下头吃了两口面：“我当什么事呢，自己人的都好办，怎么了？”

“咱们的伙食标准一直是最低两个菜，问题今天炊事班做的菜大家伙都不乐意……”

“咋了？是不是炊事员又把糖放的比盐还多？哎呀你就叫北方的同志们多迁就一下嘛，换换口味也挺好的，老子还在这吃这干粮呢。”

“旅长，不是调料的问题……炊事员做了两个菜，一个炒肉片一个炒肉丝，结果这炒肉片里是萝卜片木耳和莴笋片，这炒肉丝里是萝卜丝木耳丝和莴笋丝，有个班长随口说了一句，说这俩明明是一道菜，结果炊事员不乐意，非说是两道菜，就吵起来了。”

“嘿——？还有这种稀奇事？萝卜切片跟切丝，就成了两道菜啦？那人家说说怎么了，又没骂他。”

“那旅长，咱这怎么办？不能正打仗呢自己人吵开架了。”

“你给我叫过来，我给他俩评评理。”

没一会，炊事班长和闹事的班长都小跑来了萧邦华身边，各自敬了个军礼，站的笔直。

“咱们三个都是老战友了，我就直接说了哈？首先是你啊小刘，你这萝卜丝木耳丝和莴笋丝再炒肉丝，跟那萝卜片木耳片莴笋片再炒肉片，这明明就是一道菜嘛，人家说说你，脾气还上来了？”

“旅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今天后勤就送上来了莴笋木耳萝卜和猪肉，干脆炒一道菜得了，又怕不符合规定，就只能变着样做。”

“规矩是死的那人是活的嘛，从优待军喊了多少年，那谁都知道几千里路来打仗，咋可能吨顿饭都四菜一汤有鱼有肉？那不做梦嘛。还有你，你别给我乐，你是六连的兵吧？你们连长多英雄，拿过一等功和荣誉称号都没挂墙上，咋教出来你么个嘴碎的？”

“旅长……这说两句，又没骂他也没打他，还不让人说啦？”

“嘿……这臭小子。”萧邦华看到这两个人都说不动，干脆也不说了，又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面条，看的两个班长都直咽口水，萧邦华这才满意了，招了招手放了两个班长回去吃饭。

“都多歇一会，小心对面那群和尚放黑枪，我估计一会还有硬仗要打。”

425旅向联合司令部提交申请的四十多分钟过后，他们得到了答复：

“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攻击。”

陆军与海军几乎同时得到这个答复。江苏号舰长，海军上校郑裕下达了直升机编队和攻击机梯队起飞的命令。J-20D搭载了制导火箭弹，在不误伤友军的同时作为先锋部队替攻击直升机扫清障碍。

最后一丝残阳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天空变得黑洞洞的，没有了电力的科威特城内一片黑暗。联军在等待空中打击，科威特军在等待敌军再次发起进攻，双方没有枪声，没有说话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的清楚。

在几百米高的楼顶上的科威特步兵架设起了防空机枪和火箭弹，组成了密集的低空火力网，对武装直升机起到了极大的威胁作用，J-20D梯队正是为此而来的。

不知道哪个耳朵尖的科威特士兵听到了天上“嗖”的一声，他判断这是炸弹之类的武器高速划过空气发出的声音，这栋楼上的士兵赶忙丢下武器钻进大楼里，这次得以幸免于难。而其他的防空组没有那么幸运，直到第一缕火箭推进器的火光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次空袭。

火箭弹的速度远远大于步兵逃窜的速度，一朵朵小火云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在楼顶炸裂开来，之前那副诡异的安静瞬间被打破，一阵阵巨响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火箭弹有的在楼顶爆炸，还有一些冲破了特殊材质的天花板，在大楼内部爆炸，玻璃幕墙的碎片与一些倒霉的科威特人的尸体一起从高空坠落下来。至于一些以塔尖取代平层楼顶的大厦，攻击机梯队的方式也很简单——打出一个倾角，让火箭弹冲破玻璃幕墙直接进入大楼内部爆炸。

短短几分钟后，第一轮空袭结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果。

就在科威特的指挥官组织起顶层防守的少部分兵力时，意料之外的第二次空袭到来了。

“飞龙”直升机拥有优异的机动性能和稳定性，它的防御性能在武装直升机中也算得上良好。武装直升机先向楼顶打出了一波惯性制导火箭弹，随后分散开编队各自下降高度，使用机炮直接扫射大楼内的步兵。

这样的战术从来没有人用过，也没有人敢肯定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是郑裕与萧邦华能够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突如其来的武装直升机让大楼内的敌人也没有想到，他们逐层布置的兵力正好给武装直升机最好的发挥空间，直升机从中层开始下降高度，为每一层都献上了西安飞机设计局的杰作的诚挚问候。

科威特指挥官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一招，在他们惊醒之后，顶层残余的部队被动员起来登上楼顶，或直接顺着被火箭弹炸开的大窟窿向下开火。惯性制导的火箭筒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趁着楼里的敌人一阵大乱之时，各营的攻击部队一跃而上开始进攻大楼，他们需要趁着敌人防御不稳固时尽可能取得成果。

就在所有对空火力被武装直升机吸引时，海军的运输直升机赶到，由于没有了低空火力网的封锁，直升机直接停在了楼顶上，放下了几十名海军陆战队成员后快速升空，总共有八架这样的直升机部署了一百多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在各个大楼的楼顶上。

对武装直升机的攻击是无用的，飞龙的机动太过灵活，有些笨拙的火箭筒根本打不中这些飞舞的死神，他们开始注意到非常笨重的海军运输机。这些体型庞大的双翼直升机提升高度比武装直升机慢了许多，火箭筒盯上了他们。

果不其然，空中突袭被发现之后，两架运输直升机几乎同时被自下方直接命中，爆裂出的火光短暂的点亮了天空。科威特士兵开始欢呼，他们以为他们成功击落了两架敌机，却没想到火光散尽之后，其中一架直升机以损坏了轮式起落架为代价成功离开，武装直升机升空随行。而另一架没有那么幸运，脆弱的机腹被火箭弹击穿，整架飞机失去了动力，开始极速下坠。宽大的两个旋翼在两栋大楼之间擦出了火花，在一阵无比尖锐刺耳的剐蹭声之后，被命中的直升机坠毁在地面，成了一堆废铁。

残骸在马路上燃烧着，指挥官们勒令自己的士兵禁止靠近直升机，任由它燃起的大火照亮周边一大片空地。不需要再上前检查了，两名飞行员光荣阵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也是海航在科威特的攻击中唯一损失的飞行员。

此时的科威特机场，千疮百孔的跑道被海军陆战队用沙子和土填充，自印度起飞的大型运输机降落在了这里，它携带着一些常规补给品，而随后到来的运输机是为海军的攻击机提供一些特殊的“小玩具”的。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陆军对于强行争夺现代摩天大楼的战斗有过任何经验，长期奋战在南亚热带雨林和岛链之间的萧邦华少将今天将要做这个开路人，为未来可能还会出现的摩天大楼攻坚提供一些宝贵的经验。在科威特的遭遇令他自然的开始担心阿布扎比和迪拜的登陆战，同样是摩天大楼密布的巨型城市，那里是否也会发生科威特这样的惨重损失？更何况阿布扎比与迪拜是南阿势力的核心区，驻守那里的军队恐怕会是南阿真正的陆军精锐，与眼前这些边防军相差十万八千里之远。

双方围绕科威特最高建筑艾布都拉黄金大厦之间的战斗最为惨烈，科威特驻军总司令官，南阿陆军上将穆罕默德·阿希姆就在这里坐镇指挥最后战斗。425旅的攻击以一个步兵班为单位，分为两个战斗组，每组除持有常规的轻重武器之外，由于室内环境复杂，火箭筒可能无法使用，每个战斗组额外配备了一个火焰喷射器，这些喷涌而出的液体燃烧剂可以轻松烧毁大楼内的障碍物，也包括穿着易燃物的士兵。

科威特人的部署同样简单，每一层安排一些固定数量的士兵架设防御性武器把守楼梯入口即可，停电状态下不需要担心电梯的问题。他们通常可以使用一挺机枪来封锁一层楼，虽然在之前的直升机攻击中损失了不少，但这样的防御依旧很有效，除了燃烧剂以外没有能够突破防御的好办法。

艾布都拉大厦的争夺战中，科威特人的劣势已经显现出来。他们需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应对空降而来的海军陆战队，还需要大量兵力逐层与425旅展开争夺。一到三十层是写字楼，三十层以上被一家贸易公司租赁作为总部所在，高层建筑是错综复杂的豪华酒店与餐厅。陆军经过刚才的空袭，已经攻占了第28层，正在向第29层进攻，楼顶的海军陆战队也全歼了兵力不多的顶层防空组，正在迅速自顶层向下压缩空间，自第一百层派出的科威特步兵正在以全力向上攀爬楼梯，这个速度会非常缓慢。

第29层的战斗中，425旅19营的两个步兵班作为先头部队，他们的身后是大约有一个连的支援部队，后续的后备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爬楼梯，他们正在第25层集结。科威特士兵一个三人组的机枪架设在防火门的背后，425旅英勇的士兵们派出了一个脚已经踹麻了的士兵踢开了防火门迅速躲避在掩体之后，其他人手里准备好的手榴弹脱手而出。领头的一个副连长听到了墙后手榴弹的爆炸声，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个由机枪兵带头的战斗组拥了出去，其余几个战斗组护着火焰喷射器紧随而出。

29层依旧是一个办公场所，租赁这层楼的老板很明显是一个奸商，连办公桌都使用的是易燃的复合板。第一个冲出去的战斗组很快又被一队科威特士兵堵住了去路，两队在办公桌之间的缝隙中你来我往互开了几枪，谁也没有打伤谁。亚盟的机枪兵好像突然开了窍，抱起机枪对着科威特人用作掩体的办公桌一阵扫射，清除了拦路的敌军。穿过了位于楼梯口的办公区后，出现在亚盟部队眼前的是几个以玻璃单独隔开的高配版办公室，机枪兵本想再对着里面打一梭子子弹，却没料想到这层玻璃挡板是两层防弹玻璃，机枪的小口径子弹没能打穿，仅仅在墙上留下了一些裂缝。带队的副连长看得着急，戴着钢盔一头撞碎了一块已经被打裂开的玻璃，端着自动步枪就往里面扫射一轮。科威特人也学会了这一招，枪林弹雨之间双方都倒下了不少人。赶来的两个战斗组带着火焰喷射器顺着墙上的窟窿发射了燃烧剂，这才在一片惨叫中结束了战斗。

突击部队又绕了一圈29层，确认清剿完毕后又钻进了楼梯，继续向30层发起进攻……

这样的战斗又持续了大约几个小时，截止晚上十一点，陆军已经控制了艾布都拉大厦50层以下的所有地区，顶层的海军陆战队一路小跑，最终在第二百多层遇到了几乎是用四肢爬上来的科威特士兵，他们的光荣被俘为海军陆战队提供了弹药与食物补给。

突击部队已经清剿了第62层，正在原地休息，另一批突击组接替他们的工作继续前进，而损失较大的欧盟陆军被安排在60层以下的楼层灭火，防止那些残留的燃烧剂把整层楼烧光。

艾布都拉大厦紧张的突击战斗还在继续，另一边终于传来了一些好消息。同时发起进攻的友军部队已经完成了对阿布扎比和迪拜的完全清理，以较少的损失宣布占领。科威特的战斗也在逐渐明朗，一些较低的大楼已经被两个方向的进攻完成了占领，守军在特制燃烧剂的攻击下很快丧失了战斗意志。只是一些部队打的有点过火，科威特城的消防队被欧盟的一个营赶来开始灭火，防止火势继续扩大。

战斗持续到凌晨两点钟时，除艾布都拉大厦之外的大楼守军已经全部投降或者被歼灭。主攻艾布都拉大厦的部队在轮番的突击当中已经占领了大厦一半的楼层，设置在第一百层餐厅的指挥部被一窝端了干净，陆军上将穆罕默德·阿希姆被萧邦华最器重的连长黄战兴亲自交到了他的手里。

一百层以上开始就是难缠的酒店和餐厅区域了，被分割成无数小房间的酒店楼层推进速度非常缓慢，时不时还有一些狂热分子缠着一身炸药扑出来。仅仅占领了十几层之后，两个突击组的兵力已经减员过半，停止了进攻。后续部队带着补给的燃烧剂正在奋力爬楼，至于子弹和手榴弹等不是必须由己方提供的补给，统一由突击组现场收集。

……

第二天的早晨5点种，趴在地图上睡了个香的萧旅长得到了报告：

“我部已与海军陆战队汇合，艾布都拉大厦守军已被全歼。”

这封报告标志着联军完成了对科威特城的占领。一个小时之后江苏号进入港口，它在未来的半个月之内都将留在科威特城，一为充当对跑道要求较高的攻击机的起降平台，二为科威特城提供基础电力——在发电厂和海水淡化厂完成修理之前。

425旅在科威特的战斗中阵亡了一千多名士兵，还包括一些基层军官。负伤的士兵大约也有一两千人，烧伤的人数竟出奇地大于了枪伤。

12日下午，休整了半天的425旅带上了轻伤员离开科威特继续向西行军，重伤员则需要在科威特等待航船将他们运回印度继续治疗。

早在11日的下午，欧盟112旅的装甲部队与两个特战中队已经先行离开向西进发，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尽可能截住被俄军整整一个集团军从德黑兰城下一直追到伊朗与沙特阿拉伯边境线的南阿第一集团军第一军。

3月12日，联合入侵南阿拉伯的四国代表团在伊斯坦布尔召开。参与会议的代表团均是由各国外长带队，为自己的利益而来。

随着清洁能源普及，各国对于石油的需求在逐年减少，天然气与可燃冰取代了石油成为第一大能源贸易，中东地区的经济地位也逐年下降。

南阿控制着从突尼斯到卡塔尔，也门到叙利亚的广阔区域，此行的各国代表团更多是为苏伊士运河，红海，阿拉伯海与波斯湾的海权而来。

这次的伊斯坦布尔之行，与上海条约签订时的气氛完全不同，在各自的国家利益和全球霸权之下，没有谁愿意退让一步。

上午10：30 会议即将开始

东道主欧盟代表团已经先行入座，俄罗斯与亚盟的代表团也随后入座，只有太盟的代表团迟迟未到。

欧盟外交总长杰克逊顶着一头的地中海，剩下的头发也黑白参半，他这次带领着一群年轻人参与谈判多是为了培养新人，真正的谈判主力还是这位杰克逊老先生——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

欧盟外交部的对手是在中东地区暗中较劲多年的亚盟外交部。俄罗斯的关注点在乌克兰及白俄罗斯还有中亚地区的陆地上，太盟近年来元气大伤，已经在事实上无力争夺千里之外的海上权益，只有亚盟对于中东地区的海权十分感兴趣，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算是一个对国际形势毫不关心的人也能够看出来。

上午10：44 太盟外交部代表团姗姗来迟，他们的外交部长甚至不在队伍中，只有副部长和几个翻译官参与会议。

太盟代表团坐定之后，会议开始了

首先发言的是俄罗斯外交部长米哈伊尔·加廖尔科夫，他也是俄罗斯总统大选中强有力的候选人。

米哈伊尔拿起一份随行人员递来的文件，戴上了一副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首先，我国非常乐意见到各国能够响应联合国的提案，为世界和平与民主做出一份贡献。”米哈伊尔虽然年龄与杰克逊不相上下，但他那洪亮的嗓音比起在座的年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把所有人注意力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俄联邦在本次维和行动中的出力多少，相信各位代表都有目共睹。我国在与亚盟的合作之下短短一天内便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远远超出联合司令部的设想，在我方负责主攻的方向进展非常顺利，不至于如同某些方向的军队，经过24小时的进攻几乎毫无进展。我国与各国都一样，历来强调公平，这样浅显的道理就连巴黎乡下还没有上学的孩子都明白。”

米哈伊尔放下了文件，喝了一口特供的依云矿泉水，又向欧盟代表团的方向望了望。

“臭不要脸……”欧盟代表团中有人悄悄地骂了一声。

“咳咳……”杰克逊清了清嗓子，也提醒了代表团的年轻人们不要乱说话，随后他摘下了同声翻译机。

“俄方代表的话，我方承认其中一部分的事实。俄方为此作出了较大贡献，但俄方应当注意到一个事实。我国有一个流传的民间故事。土耳其苏丹向教宗写了一封信，大肆嘲笑教宗年老昏庸，但苏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一点，如果教宗的统治是昏庸的，那么苏丹的统治在事实上更加昏庸。苏丹的这封信辱骂了教宗，也辱骂了自己。这个故事与俄方代表共勉。”

事实上，欧洲根本就没有流传一个这样的民间故事，土耳其苏丹也未曾写信嘲笑教宗的昏庸，这个故事是杰克逊现场编写的。

欧盟与俄罗斯之间毫不避讳的正面交锋多少令亚盟有些意外，在这样的重要场合上，两国大搞唇枪舌剑，在纠纷最多的联合国安理会也没有出现过几次。

“首先感谢俄方与欧盟的真诚的言论。我国自建国以来一直坚持着和平与稳定的发展，同时在世界舞台上极力维护和平与安定，欧盟代表团的心情我方能够并且深刻地理解……”

……

各国外长与代表团在会议上充分“交流”了各自的意见，取得了一定的建设性的进步。

几个小时的交锋并没有让哪一派势力作出让步，3月12日的会议只好结束，各自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旗。

餐厅包间，欧盟代表团的晚餐，几个年轻人抱怨着

“天呐，俄国佬简直是疯了，他们竟然想要红海南部的海峡。如果真的交给了俄国佬，我们不是白白争取了苏伊士运河吗！”

“如果我们没能争取到红海和苏伊士运河，我们回国之后会被骂的！……他们会骂我们是阿尔伯特一样的人！”

“阿尔伯特？什么意思？”

“哦，你不知道吗，这是一句威尔士俗语，说的是我们就像阿尔伯特伯爵一样愚蠢到不可救药。”

“我可不想被这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