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悲伤的命运

阿图利亚大陆。

凰阁岛。

“好疼疼啊...”

“脑袋好疼啊...零时...”

原本在昏迷中的我，在听到了皇天虎求助的声音后，苏醒了过来。

接着。

映入我眼前的世界，令我的心中十分惊讶...

灰色的岩石和螃蟹。

灰色的大海和沙滩。

灰色的天空和云朵...以及灰色的皇天虎？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像底片一样的世界...

“零时——？！”

“你的眼怎么了——？！”

“我的眼...”

“回答我啊！你的眼怎么了？！”刚刚还想要向我求助的皇天虎，看到我睁开双眼，望了他一眼后，脸色变得十分慌张，疯狂摇晃着我的身体，对我问道。

“我的眼...”

“又要失明了吗...”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而皇天虎听到我的话，沉默了...

“这是...”

“为什么这里会有水...”

“诶？”

“这是血吗...有一股腥味...”

如同身处底片世界的我，看着自己裤子上有一团像液体的东西，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发现是像水，又放在嘴中尝了尝，然后感觉到了一股很重的腥味，才发现这是自己的血，从眼上流下的血，皇天虎恐怕就是看到我的双眼在流血，才这么慌张的...

“哼，哼哈哈哈，哼哈哈哈！”

“我的错...”

“一定是那个包裹...”

“它放射出来的黑色光芒，刺激了你的双眼...”

“然后，两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也一定是它的错...”

“哼哈哈哈，对不起...”

“我的错...”

尽管双眼看不到色彩了，但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

皇天虎他现在是一张苦脸，而且从眼角好像流下了什么...

“他在哭吗？“

“应该是...”

“为什么要哭呢？我们两个人，都没哭呢？”

“不要这样...他是在为了你哭泣，即便你的情绪很低落，也不能这样想...”

“是吗？”

“那我应该笑吧？”

“像什么都没发生之前那样...”

我和花花的对话结束。

我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先是摸了摸皇天虎的头，接着又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泪，对他说道。

“没事的...”

“只是眼睛看不到色彩了而已...”

“我还是可以好好看到你的脸颊，看到这个世界...”

“虽然是灰色，但总比什么都看不见强吧？”

“呐，我的挚友，小虎...”

我和他的相识，是在一场小型的商业聚会上。

那是我父亲的公司，还非常有钱的时候...

他独自蹲在角落，没有去找别的小朋友去玩。

这让当时还是很开朗的我在注意到他的存在后，很想要靠近他...

“零时？”

“你干什么！马上就要入席了，你这样的话，妈妈会很困扰的！”

我甩开了妈妈的手臂，向他的方向跑去。

虽然前面挡路的人很多，后面有妈妈在责备我的声音。

我依然向着他的方向跑去。

因为他看起来在孤单了...

“小朋友们，不就是应该要在一起玩的吗？独自一人什么的，太寂寞了...”这是当时我心中的观点...

然后，我终于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满是疑问的表情，看着我这个喘着粗气的“不速之客”。

“你的名字？”

“我叫做神零时，是小天幼儿园，大班的学生，你呢？”

我张口对他问道，可他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样子。

“零时，快点走了...”

“再不走妈妈要揪你耳朵了！”

背后传来妈妈的声音，她的身影已经记不清...

她和父亲在公司破产之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当时在家中养病的我，被警官先生拜托给了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看管照顾。

不过，与其说是看管照顾，不如说是每天把我关在家中，给我书看，提供吃喝，让我把伤慢慢的养好，给我放养式的安逸生活。

言归正传...

他在看到我被妈妈揪着耳朵离开了，心里好像笑了出来...

“神零时吗...”

“愿意和我说话，谢谢...”

这是我后来逼问皇天虎得到的答案。

他看到我被妈妈揪着耳朵离开的时候，心里笑着这么说了...

然后，第二次相遇。

“各位参加森林夏令营的小朋友~”

“现在有一位临时加入的小朋友，要加入你们，你们要不要让他们加入啊？”

“要xN！”

“嗯，营长我也是这么觉得，那么就给你们来介绍一下吧？”

说话的这个人。

他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虽然脸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说话的语气，很容易和我们打成一片...

“他呢...”

“叫做皇天虎...”

“你们可以叫他小虎...”

“他是一个稀有的混血孩子... ...”

“虽然头发的颜色和你不一样，但肯定可以和你玩到一起的，要和他好好相处啊？”

然后，每当和一个人这么说完，营长他就从皇天虎当时背的一个小背包中，拿出几个糖果，递给那个人，作为友谊的象征；他就是这么将皇天虎推到我们每个人的面前介绍着他。

“神零时...”

“好久不见...”

“你很有意思，做我的朋友吧...”

这一次，是他来到了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表情向我说道。

“诶？”

“零时认识小虎吗？”

“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虎他平时很怕生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做他的朋友吗？”

一旁的营长。他看到皇天虎认识我，语气先是很惊讶，然后变得很温柔，接着——蹲下他的身体，伸出他那个大大的，又很温暖的手掌，边摸我的头，边对我问道。

“嗯...”

“可以啊...”

“不过呢，你上次没有理我，作为惩罚，你包里的糖果，我就全收下了~！”

“嘻嘻~”

我笑着对站在我面前的皇天虎说道。

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啊，好狡猾！零时！”

“那剩下的糖果，还有我们的份吧？！”后面袭来的几个男孩的声音是谁，我记不太清了，但正是这个契机，他成为我的朋友，并且在那场事故发生之后，他依旧会跑来找我玩，和我讲述他学校里发生的事，再到他毕业之后，会帮着我一起打工，偿还我父亲欠下的债务，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

“为什么可以这么坚强？”

“这可是眼睛看不到颜色了啊？无法欣赏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啊？”

“嗯...我知道的...”

“但悲伤，逃避，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应该可以明白的...”

我摸着皇天虎发烫的脸颊，笑着回答了他前面用有些苦涩地声音，说出的问题。

然后。

“零时...”

皇天虎看着我脸，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又沉默许久，才开口继续说道。

“嗯！决定了！”

“要先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活下去！”

他从我的身边站起来，走到了沙滩前，对着大海大喊道。

而我，开始了对刚刚那一瞬的自责。

“他在哭？”

“为什么要哭呢？我们两个，都没哭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的心中，会有这种想法。

也许是自己心情太差，但...

明明只是双眼失明而已...

自己从小到大的光明，都是向别人借的...

就算是现在失明的话，多余的光明，我也享受够了...

“恋上了光明，害怕起了黑暗吗？”刚刚的自己，真的是差劲。

“嘛。”

“你这种心理很正常的...”

“你没有一点负面的情绪，才不正常呢...”

“零时...”

花花的安慰，让我心中有些难过。

自从经历过那种事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不能被任何的苦难打倒...

这条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嘛。”

“你要是在意我的话，那就不要这样了...”

“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

“想笑的时候，就笑出来...”

“想哭的时候，就哭一顿...”

“没什么大不了的，零时...”

花花一直都是在心中这么安慰着我。

“谢谢...”

我望着面前的灰色大海，卷起的阵阵小海浪，冲打在沙滩上，焦岩上；慢慢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对花花道了一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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