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小墨点的眼睛恢复成了浅灰色的样子,吓住丰店的气息顷刻间无影无踪……
丰店缓过神来、怒视着阿悌与阿悌怀中的小墨点,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便又再伸手抓向阿悌,这次丰店的速度和力道比都更快更大了、他愤怒了且想要雪耻!
然而这回丰店的手又忽然停住了,不过不是丰店自己停下的、而是从阿悌座位下探出一道阴影如同铁索一般缠着了丰店的手!
阴影渐渐变成了莱尔的模样,她脸色冰冷、看着丰店如同看着一样死物,她的手扼住丰店的手腕、顷刻间施加上极大的力量。
咔呲一声……丰店的手腕被捏碎了,随之而来的丰店撕心裂肺的惨叫,灰白衣少年与刻薄少女瞬间呆滞、他们没想到从阴影中会冒出一个轻易就能将丰店手腕捏碎的暴徒!
呆滞了一小会,灰白衣少年与刻薄少女便恢复过来,他们摆好架势准备攻向莱尔,他们心中想着“为了老师”便一股热血上脑、全然不顾他们与莱尔之间的实力差距……
没等灰白衣少年与刻薄少女出手,两道身影便摸到了他们身后,灰白衣少年与刻薄少女全然没注意到便中了招了、皆昏死过去……
位于刻薄少女身后的是一道人身蛇尾的婀娜身影,灰白衣少年身后的则是一道身着青绿色衣袍的身影……
两道身影阿悌都认识,其中一道身影便是他的舞纹姐姐了,另一道身影则是时不时造访繁绣楼而阿悌记住了。
繁绣楼偏楼的收藏了许多各式的书籍,冬秋镇镇衙也在冬秋镇上建了一座藏书馆并雇了一个典籍来管理……然而那藏书馆中的藏书量却根本没法与繁绣楼比,连管理藏书馆的典籍也时常去繁绣楼借阅书籍……
此刻出现在列车第六节并打昏灰白衣少年的便是那冬秋镇藏书馆的典籍!
青绿色的衣袍,碧绿色的长发、头上扎着一个发髻,耳朵又长又尖、比木葳蕤的耳朵还稍长些,其额头上发还有一双如同枝桠般的犄角、正是像璃寒与璃霜那般的古龙犄角……
“秦典籍!您怎么在这呀?我是小宝啊,您还记得我么?”阿悌朝秦典籍叫唤道,他特地提及了自己是“小宝”……
“欸?”秦典籍满脸惘然,随后他目光扫过赵欣锦便恍然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我当然记得你了!小宝嘛!我还常去你家借书看呢!”
秦典籍挠挠头,英俊清秀的脸庞上有着尴尬且大大咧咧的笑容,他说起话来毫不文雅,“我呀,想去其它地方弄两本书回来,结果就搭上了这列车、却摊上了这么些破事,方才看这两个家伙似图谋不轨、又恰巧遇上了舞纹大夫这熟识者,便同舞纹大夫一道来制止这两个家伙……”
说着、秦典籍看向舞纹,舞纹回看一眼秦典籍便转向阿悌、颇有怨念道:“阿、小宝啊……姐姐以前白疼你了!你居然把姐姐晾在一边而想去同这玩意打招呼!真是叫姐姐心伤啊……”
“呜……姐姐,对不起……”阿悌立刻低下头、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向舞纹道歉,令舞纹心头一震、她急忙将泛红的脸撇向一边想不让阿悌看见……
“那个……舞纹大夫,你说‘这玩意’是指代我么?”秦典籍苦笑着问道,有些不合时宜、他的声音也是有些讨打!
舞纹额头上暴起些青筋,她回首瞪了秦典籍一眼便让秦典籍乖乖闭嘴了。
正当此时,莱尔早已用一根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绳子将丰店三者捆在了一块,牡丹与玫瑰还有王若与包苗翠也都回到了列车第六节,随后列车长又通知问题都已解决、列车可以再度出发且乘客们都可以放心了……
另外、那小男孩也跟着牡丹她们回来了,赵欣锦高兴地立马就紧紧抱起那小男孩并狠狠揉搓了一顿……
偷袭者、丰店三者和两名青年都被锁在了列车最后一节,萧啸坐镇以看守他们……
萧啸的实力本就可以碾压偷袭者与一群的铁面魈,加上王若的四剑及时回归以及琵琶暗中相助解决了两名青年……偷袭者他们很快就败了,一群铁面魈被尽数杀灭、琵琶还顺便把小男孩救下了……列车上其他工作者维修列车的速度也不慢、不一会列车就能重新上路了……牡丹与玫瑰、王若与包苗翠便都回到了列车第六节,舞纹是在乘客们逃向列车第六节避难时就混了过来,秦典籍则是先前躲在桌子后边给王若送兵器的那个、他先王若一步回到了第六节又正好与舞纹一道赶上了丰店三者作乱……至于琵琶,她正在隐藏在列车外边的某处并盯着阿悌……
伴随着一阵正常的响动、列车重新启动了,列车第六节中,赵欣锦坐在靠窗的位置、小男孩坐在她腿上,赵欣锦旁边是王若、再旁边是秦典籍,他们对边则是阿悌、牡丹与玫瑰,阿悌还是老样子坐在牡丹与玫瑰中间,阿悌三者后边的座位上便坐着舞纹,因为尾巴太长、舞纹一者便占下了整个座位,包苗翠就坐在舞纹对边,由于其他乘客似乎不想与舞纹同坐、所以包苗翠也是独占了一个座位……
“呼呼……皆大欢喜了!太好了!”赵欣锦抚摸着怀中小男孩的脑袋、略带哭腔道。
“咳咳……”王若忽然轻咳两声,赵欣锦不解地看向王若、只见王若微微瞟了一眼包苗翠的方向……
赵欣锦立刻会意、尴尬地低下了头,毕竟包苗翠不禁知道了自己被老师骗了许久、她的同伴们也都被关押而只剩下她一个……对于她而言,皆大欢喜是无论如何都谈不上的……
“确实是啊,包小姐此刻的境遇估计只能用皆大欢喜的反义词来形容吧……赵小姐可要慎言啊……”秦典籍的话语脱口而出,说到中途、秦典籍忽然发现他者都满脸怪异地盯着他,他不解、却被盯得有些心虚,便悻悻地问道:“怎、怎么了?”
王若偏过头、似不忍直视,他淡然道:“秦典籍……您才是该慎言的那个……”
秦典籍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脸上写满了疑惑,“可赵小姐确实该慎言啊……包小姐如今发觉老师实为蒙骗之徒、同行的同伴又都要锒铛入狱,怎么都不是皆大欢喜吧?”
赵欣锦的头低得更低了,包苗翠听见这话后脸色也是愈发阴沉……
舞纹背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忍无可忍道:“你们现在明白如果和这玩意相处久了会有多么想宰了他吧?”
说着、舞纹起身,她转身、双臂扶在座位靠背顶上,凶恶地朝秦典籍道:“你最好祈求不要同萧啸碰面、碰面了也最好不要说半个字,不然萧啸真的会砍了你!还有你现在就给我闭嘴,否则不用萧啸、我就可以碾碎你全身的骨头!”
秦典籍咽了口唾沫,他刚欲开口、看见萧啸的眼神便把话咽了回去,随即他点点头以示明白了……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赵欣锦怀中的小男孩睡着了、除此之外没有谁有睡意,阿悌安静地抱着小墨点在玩,舞纹想与阿悌说说话、可她看着对边阴沉的包苗翠却是感到气氛压抑而难以开口,牡丹与玫瑰闭目养神、却是清醒得很,赵欣锦依旧低着头,王若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出神……秦典籍最是不安分,他左看看右看看、喉头是不是上下窜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每当话语涌上喉咙、他想起舞纹的警告便又将话语咽下,如此周而复始,他额头上凝出豆大的汗滴且眉头紧锁、看得出他十分难受……
“您是要去解手么?”王若不知何时不望向窗外了,他朝秦典籍问道,“看您一副忍不住的表情……”
“额?”秦典籍神情一滞、旋即他反应过来道:“对对对!我要去解手……”
没等秦典籍说完、舞纹的声音便响起,“别管他,他只是话唠犯了、想说话而已!虽然不怎么想承认,但这玩意的修为可是【破地境】入门,哪来那么多内急的时候?”
秦典籍如同蔫了一般低下头,阿悌却轻轻扯了扯牡丹的披肩、道:“牡丹姐姐,我想去解手……”
牡丹温柔笑道:“姐姐陪你……”
“我自己去就成了……”阿悌摇头道。
“姐姐陪你……”牡丹带着笑靥、重复道,这回她的语气中多出了一丝不容拒绝……
“呜……”阿悌无奈、稍嘟起脸同意了牡丹的话,接着他便被牡丹牵着手、朝列车上的茅房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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