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阿悌终于是有力气下床了,这晚的晚饭他不会去饭厅吃、苏冬霜和稻垣秋实也不会,实际上后楼女子并不常去饭厅吃晚饭,或许是因为后楼女子普遍比较懒吧,昨晚只是由于一众女子修炼出关才难得一聚罢了。
繁绣楼后楼大多数女子都是需要靠异性精气为生的妖精一类,于她们而言一般与异性享受床笫之乐便是如同进食,所以他者觉得她们**、可她们自己却不这么觉得,吃饭进食又算什么“**”?因为是“进食”,所以一般妖精一类与异性“**”是根本不会受孕的,只有对于真正心仪的对象、妖精一类才会将“全身心”交付于对方……
也因为后楼那些需要靠异性精气为生的女子只需在床上“进食”就够了、不大需要吃真正意义上的食物,所以她们也就是在心血来潮或者庆祝时再或者隔三差五想见见阿悌时才会到饭厅吃饭,而后楼中那些不需要靠异性精气为生的女子也是嫌麻烦、若不是为见阿悌她们估计都不会想费这个功夫,毕竟后楼距离偏楼是有些远、这似乎是当初黎嫣想让阿悌尽量远离后楼才这么规划的……
苏冬霜与稻垣秋实的房间正中央、一黑木卓子上摆满了鲜香扑鼻的菜肴,卓子呈方形、四边正好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阿悌坐在西边、而苏冬霜与稻垣秋实分别坐在南北两边。
苏冬霜和稻垣秋实殷勤地往阿悌碗里夹菜,结果阿悌筷子都没动碗里就已经堆起了一座“山”了、全然无法下手,这叫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十分难做,而苏冬霜与稻垣秋实倒是没看出阿悌的窘迫、依旧满心欢喜地往阿悌碗里夹菜。
“碰”的一声、门被猛然推开,一名精壮男子边解着裤腰带边走进来、他嘴里的碎碎道:“老子累了一天了!今晚要好好‘消遣消遣’!”
说着,男子一看见苏冬霜和稻垣秋实便是差不多要把眼珠子给瞪出眼眶了,他流着哈喇子道:“哎呀!两个!这回发了!”
阿悌被忽如其来的男子吓了一跳,苏冬霜则是扶额、有些无奈地问道:“这位客官,您在走进这间房前可有看清楚这房门边上有无别着兰花?”
“啊?”男子愣愣地叫了一声、随即退出门外看了看,之后便大声赔笑道:“呀!还真是没有兰花呢!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急躁了!哈哈哈……”
男子尴尬地重新缠上裤腰带便溜了,他还不忘把门带上、也算有心了……可他先前就马虎了。
华夏的青楼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在房门边别上紫色兰花的、便是说明客官可尽情入房享受床笫之乐;而房门边上别着红色牡丹花的、便是说明房中的舞女一类不卖身的,就像灵蕊的房间那般,客官能在房中尽情欣赏歌舞而不能享受床笫之乐、起码客官对于那些舞女一类是能近观而不能亵玩的,曾试过有客官进了灵蕊的房间想对灵蕊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被灵蕊的“姐姐”们折磨到他后悔生为男性了……
像苏冬霜与稻垣秋实这般管杂务的、房门边是什么花都不会别着,便说明这房间不是用于招待客官、而客官是不可以随便入内的。再者,用于招待客官的房间、不论是门边别着兰花还是牡丹花、门上都挂着房中女子的名牌,苏冬霜与稻垣秋实的房间门上什么也没有,可见那男子有多么粗心、急躁才会没注意到。
另外,常来后楼消遣的客官也都不会去沁紫的房间光顾,客官给两银钱便可换得一块门牌、一块门牌便可换得在一间房内待上一整日的机会,而一块门牌一次只能对一间房用、不可中途换房,再此规矩下、前往沁紫的房间便是白花钱了。
沁紫嗜睡、睡得那是不分昼夜的,客官进了她房间、她也只顾睡,任客官怎么叫她也不会醒、更别说要她去“服侍”客官了,有的客官也想过霸王硬上弓、然而……别看沁紫那样、她本身的境界可是【镇海境】,哪怕她是睡着了、一有外者靠近她的身体也是会自主地反抗的,曾有客官被她一脚踢中命根子,虽然沁紫没穿鞋履、只是光足,但那客官被踢中时正好情欲缠身没戒备、结果依旧是被踢地很伤,虽然后来治好了、可那客官依旧是下体痛了大半个月……自此便没有客官去沁紫的房间了,毕竟“去沁紫房间不单只浪费钱财还要受伤”的传言已然传开了。
沁紫身体本能的反抗动作也仅限于陌生的外者,在沁紫睡着时、繁绣楼中其他女子是可以随意接近甚至触碰她的,而在沁紫睡着时、能让她主动接近的也就只有阿悌一个了……
还有帝莉丝也是“耍赖”的,每当有客官光顾她的房间、她便会用法术稍稍操纵客官的身体并配合以幻术让客官产生幻觉,客官们都以为他们是与帝莉丝享受了床笫之乐、可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在床上唱“独角戏”罢了,而且那床还不是帝莉丝的睡床、只是帝莉丝为应付客官临时架起来的小床……帝莉丝则是待在一旁欣赏着自己难得有机会保存下来的、阿悌的影像,同时汲取一下客官释放出来的精气……
所以,虽然沁紫与帝莉丝的房门边都别着兰花,可她们从生下来到现在所真正亲密接触过的男性其实只有阿悌一个……
终于把碗中那“会长大”的“山”给尽数“搬到”肚子里,阿悌可算是吃完了晚饭,他腆着肚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嘴里还打着饱嗝。
稻垣秋实在收拾碗筷,苏冬霜则是躺回了自己床上、她的神情也是比原先要憔悴,虽然苏冬霜在面对阿悌时总会由心地展露出笑容、不见阿悌时又立刻表现地憔悴万分,似乎她遭受了什么大难而只有阿悌能慰籍她的心灵一般。
那苏冬霜究竟遭何大难?要知道她今日可是去告知黎嫣阿悌要暂住后楼、且稍晚些阿悌不去饭厅吃晚饭的事也是由苏冬霜去告知黎嫣的……当时黎嫣是在前楼,原本她听说阿悌要暂住后楼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本来黎嫣是想趁着吃晚饭时劝劝阿悌的、结果苏冬霜又告诉她阿悌连晚饭都要在后楼解决了……
黎嫣当场就怒了、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都出现【悬静】了!所谓【悬静】就是强者体内逸散出的【气力】影响到周遭、导致周遭轻小之物悬空浮起的现象,通常而言【悬静】越强、【悬静】引发者的实力或引发者所逸散的【气力】就越强,而黎嫣那时的【悬静】可不得了!【气力】逸散甚广,整个酒场中的碟碟碗碗、杯杯盏盏皆悬空而起,最底的也悬起一尺高、最高的足足有三尺来高!
可想而知黎嫣当时所逸散的【气力】有多强,在场客官、稍弱些的反而好、他们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那些强一些的、出来黎嫣那磅礴【气力】之外、还感受到了仿若千刀万剐般的戾气……
黎嫣恼怒,她今日都见不着阿悌了、甚至今后几日都难以见着阿悌了,这是阿悌自己的选择、黎嫣虽怒却不会将怒火撒到阿悌身上,所以来传达消息的苏冬霜便成了黎嫣撒气的首选……
直面了黎嫣的愤怒,苏冬霜觉得自己能完整地回到后楼简直就是奇迹,至于黎嫣向她发火时的事情、她到现在都不愿想起,她只觉得恐惧、对黎嫣的恐惧,明明都竭力忘却了黎嫣发火时的经过、可她仍是久久缓不过来,这才吃了饭就倒头上床、似乎是要靠被褥的柔软来压惊……
阿悌待在床边担忧地看着苏冬霜,先前是苏冬霜在床边担忧地看着阿悌、现在倒是反过来了,想来方才苏冬霜是碍于阿悌躺在床上所以才没有自己躺倒床上的吧……
“行了阿悌,你不必操心姐姐,待在这干看着姐姐也是无聊吧,你去玩吧……”苏冬霜看着憔悴道。
阿悌低头沉思一会,说道:“不玩,我还想去干会活。”
“什么!”苏冬霜一惊、连刚收完碗的稻垣秋实也被吸引了注意。
“你还要干活!”苏冬霜抬头看了看窗外,“这天都黑了!”
“天黑又如何?后楼不是昼夜都开店的么?天黑了干活有何不对?”阿悌三连问,苏冬霜哑口无言。
“可阿悌你的干活时间就是白天而已啊……”稻垣秋实走过来道,她希望能就此劝住阿悌。
“不!白天我没干什么活,得在晚上补回来!”说罢,阿悌没等苏冬霜与稻垣秋实说什么、便走出了房间,苏冬霜与稻垣秋实在房中面面相觑、皆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们想跟上去却不能跟上去、因为她们知道阿悌会反感。
走廊中,阿悌又是拉着小车,他还是要去换汗巾。
经过沁紫房门前时,阿悌发现沁紫房门只是半掩着而没关好,正值晚上、走廊中灯光不算明亮,一道明亮的光线便从沁紫房门缝中“流”出、格外扎眼。
沁紫房中有动静,阿悌知道不该去理会、可他的好奇心却忽然大作,如果是客官的话、也不至于会不关好房门吧,那房中的动静究竟是……
哪怕不是客官、也不是阿悌该理会的,可他就是想知道那动静究竟是这么回事,那“流”出明亮光线的门缝就像有着无穷的诱惑、像有无数钩子要将阿悌钩过去看个究竟,终于、阿悌经不住好奇的催使便轻手轻脚地渡到沁紫房门边,透过门缝向房中看去。
结果阿悌看到房中的光景就立即涨红了脸。
沁紫躺在房间中、阿悌正好看见她的侧身,而房中不止有沁紫一个、还有帝莉丝,帝莉丝趴着、她下方便是沁紫,帝莉丝的脑袋俯下、与沁紫四唇相接,最后帝莉丝的身子在上、直接与沁紫的身子贴合到一起,二者胸前的柔软挤到一起、小腹也是仅仅相触,帝莉丝的精巧玉足还不停摩挲着沁紫的大腿……
光是相吻这个动作都看得阿悌羞涩不已了,别提还是两个衣着暴露的妖艳美女缠绵在一起相吻,阿悌感到脸愈发的灼热、甚至还口干舌燥起来,他头顶都几乎要冒出蒸汽了!
一瞬间,阿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莫不是帝莉丝与沁紫有那种癖好?接着他便否定了这个念头,他明白这恐怕是帝莉丝在给沁紫输送精气,毕竟沁紫不会亲密接触除阿悌之外的异性嘛,只是帝莉丝这精气输送的太香艳了……
帝莉丝与沁紫依旧是香艳地缠绵在一起、阿悌心中一直叫着“别再看了”可他的身子却是未移动一下。
阿悌还在想着帝莉丝与沁紫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沁紫虽然在于帝莉丝相吻、可她却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着,故此沁紫是不大可能发现阿悌,至于帝莉丝……她则是忽地抬手、伸出一只青葱玉指朝阿悌的方向勾了勾,好像在对阿悌说:“过来呀”……
被帝莉丝的动作叫阿悌一惊,他急忙关上沁紫房间的门便拉着小车快步走开,仿若有什么预感、总之阿悌觉得要是他方才真的走进沁紫的房间的话绝对会很危险!
走遍了后楼一层和二层、阿悌是连连碰壁,几乎每间房中都有客官,毕竟是晚上了、正是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不得已、阿悌只得到三层去碰碰运气了,一层和二层房间门边大多都是别着紫色兰花、只有少数像灵蕊房间那般在门边别着红色牡丹花的,虽然也有像帝莉丝那般“耍赖”的、但只要不让客官识穿也是总会有客官来找的……
后楼三层、每层都有四十八间房,而三层中几乎有一半的房间门边都别着红色牡丹花,阿悌也只能祈求大晚上的。没什么客官有兴致去干欣赏歌舞吧……
正如阿悌所愿、三层比一层或二层都要安静,并且三层的灯光都更昏暗。
阿悌走上三层的走廊不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对于昏黑的环境总是很恐惧,但走廊中终究还是有一丝光线、从一间房的门缝中“流”出的光线,正如方才阿悌所见的沁紫房门缝中的光线一般。
不会这么巧吧……
看见那光线、阿悌心中惊异道,他想到这间房中不会也和沁紫的房中有一样的光景吧?
阿悌心中告诫自己、绝不该去窥视,可他依旧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鬼使神差地便又渡到门边从门缝中看进去。
果不其然、房中又是有两名女子。一名女子站在一架子床边,阿悌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她有着银白色长发,身着由异世传来的、名为“旗袍”的服饰,那是一件白色带有黑边的旗袍、上边绣有优雅的花朵纹饰,这旗袍十分修身、女子的曼妙身姿尽被勾勒出来,女子手上穿戴着白丝长手套、双足穿有白丝长袜,手套和长袜将女子的纤纤玉臂与玉腿包裹住又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女子缓缓转过身、正好可以看见她胸前那被掩在衣料下的饱满**,女子旗袍的领口下方有一巴掌大的菱形开口、正好露出两座饱满雪峰的一角与两座雪峰间那深邃的沟壑……
坐在架子床上的女子穿着也与站在床边的女子类似,只是她的旗袍是红色带有金色纹饰、手套与长袜皆是黑丝,而床上女子的秀发微卷、是柔和的金色,她有着碧蓝色眼眸、全然是一副标致的西方美女模样。
白旗袍女子侧身轻坐到床上、红旗袍女子的身边,两女子含情脉脉对视着,白旗袍女子抬起一只手轻轻托起红旗袍女子的下巴、在后者脸泛红晕之时深情地吻了上了对方的嘴唇……
好吧,一层有一对、这三层也有一对,若帝莉丝与沁紫能以输送精气为由敷衍过去,那这两名女子便是不折不扣的磨镜之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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