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音乐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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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那我们周六还要去训练吗?”海雨伦下完课后,约了雪烟、若雅出来商议这周末的演出事宜。当然,涵珂诗宫也跟着来了。

“我们还是要集合,但不是训练,要去M大那边彩排,我们的节目靠后面一些,大约九点钟到M大晚会现场就行。”雪烟捋着一旁若雅的头发说道。

“九点?”海雨伦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

“当然是晚上九点了。”若雅笑出声来,“晚会晚会,怎么可能早上九点就彩排。”

“就一晚上能一次性全彩排完?能过?”海雨伦有点不太相信。

“妹妹,你以为这晚会能有多大排场?像春晚一样提前几个月开始彩排。别太想当然了,邀请我们的这个单位,在同行里根本排不上名次。”若雅骄傲的语气让人听了难免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三人早都习惯了。

“哪有几个月,说的有点夸张了吧。”雪烟笑着说。

“M大学在我们市里所有的大学中,确实是不起眼的那一个,就算是他们的招牌——商学院举办的晚会,也还不如我们学院的一个艺术学院晚会大。”涵珂诗宫说道。

“邀请我们的就是商学院是吧?”若雅收回雪烟手里的头发,甩了甩脑袋。

“对。”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海雨伦又开口说:“那,即便这样,我们也不能懈怠这次演出吧,毕竟是第一次,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的。”

“那是当然,所以我决定在群里发个公告。”雪烟好像有什么事在隐瞒。

“什么公告?”海雨伦问。

“明天彩排之前,有意愿的,跟我去做头发!”雪烟双眼邪魅的一瞥,连笑容都有点狡黠。

“做头发?你要去,染发?”若雅突然惊讶起来。“出息了你,你这万年不变的黑长直也想改改口味了?”

“怎么了,我们后天一演出,必然将震撼全场!一定要以观众最爱看的样子出现啊,换个发型怎么了,换了发型之后我们就是全校,不对,全市最酷的女团!”

“换个发型就是最酷了?”若雅十分不屑的说道。

“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做个发型?”雪烟的眼里好像在闪着光。

面对雪烟的盛情邀请,海雨伦显得有点犹豫,结果涵珂诗宫倒是出人意料的直接同意了。

她举着手,用她标志性的懒散声音说道:“我想去。”

“啊?”海雨伦疯狂问号。

“太好了,若雅,你也弄个发型吧。”雪烟喜笑颜开,又转头看了看若雅说道。

“涵珂诗宫,你真的,要去,做,头发吗?”海雨伦还是不太相信,涵珂诗宫竟然比外表看上去还勇敢。

“嗯。”涵珂诗宫点头。

海雨伦挠了挠头,眼睛盯着涵珂诗宫黑色的长马尾看。

“那……我也去吧。”海雨伦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真的?”雪烟高兴的站起来。

“什么?你也去做发型?”若雅突然惊讶地站起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平静的坐下去。

“若雅,你也去吧。”雪烟撒娇式的求着若雅。“你这个发型都多少年了,一直都不换一个。”

“我这个发型怎么了,爱看就看不爱看拉倒。我就是因为嫌弄头发费劲,所以从来不束马尾或者其他的发型,就这么披肩,轻松加愉快。染色也很少去,除非黑发又开始长出来了才会去染。”若雅为了不去做头发,搬出了自己全部的理由,还加了最后一个“杀手锏”,“另外,我上个月才染完发。短期内是不可能再去发廊的。”

听了这些话,雪烟也不好再继续追下去。“那好吧,我发个公告,看看还有没有想去的。你平时都去哪里做头发的。”

“就万达广场里的那家,跟你提过的。”若雅有点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他家位置很少啊,能同时给我们三个一起做头发都很难吧。”雪烟担心起时间问题来。

“那就分开呗,一家发廊怎么可能同时给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做头发。也得看店面的规模不是。万达其他家的发廊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

“估计明天会在发廊等好久了,尽量不要让我们队员排队等待,最好就是一起做。因为要染发或者烫发的话,没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的。”海雨伦说。

“你想好做什么发型了吗。”涵珂诗宫问道。

“这个……还没想好,明天去看看吧,或者今天晚上就看。”

“我想烫个波浪,再染成白毛。”雪烟说。

若雅噗呲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若雅摆摆手,“姐姐走了,还有男朋友等着呢。”

三人看着她突然离开的背影,心有灵犀地一起叹了口无奈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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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时间有钱有想法做头发的队员们都跟着雪烟一起加入了美发大队。几个女生一起搞了一上午,总算完成了自己一生中最困难的外貌工程。

有几个女生做完了还有点害羞。雪烟说你们纯属马后炮,都做完了头发还害羞,当初就不要做啊。

随后雪烟告诉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一下午,晚上准备去参加彩排。

“我的天呐我的地,”笛纯慧宁看到二人做完头发回宿舍的那一瞬间都惊呆了。“你们两个搞这么炫的?”

海雨伦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去翻镜子反复看自己的头发。

“一路上对着汽车的侧视镜照了好几十辆车了,怎么回到寝室了还不满足。”涵珂诗宫十分纳闷。

“你们两个是今天晚上就去演出吗?”笛纯慧宁疯狂拍摄二人的照片。

“当然了,你也得去,跟上报道啊!”海雨伦撅了撅嘴巴。

“嗯!没问题哒!”笛纯慧宁突然指着海雨伦额前的头发,“你这是什么东西?”

“emmmmm,我是想让理发师给我弄个海螺的形状,把刘海弄成海螺的形状,但是我俩好像失败了……就成了这样一圈圈的东西……”海雨伦委屈巴巴的说道。

“你俩?”笛纯慧宁又问。

“其实,他做的应该没问题,是我自己动了他放的定型夹……”海雨伦说出真相。

一旁的二人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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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M大商院的彩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八点的时候,导演已经派人去找白音乐队准备上场了。可是等待室里空空如也。因为另一边,队员们才刚刚动身出发,除了蝶悟佳与蔻荆没有前去,剩下的十一个人加上笛纯慧宁,正在校门口苦苦等待叫车。

“先让我们几个去吧,导演已经等着急给我打电话了。”雪烟急急忙忙坐上第一辆出租车,“若雅,你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你们快去吧。”若雅把电吉他的琴包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向车上的四人挥挥手示意已OK。

后备箱门关上,车子稳步开出。雪烟在副驾驶位上特意叫司机师傅快一点开,正常速度的话到达M大也要二十分钟,如果不堵车的话。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分,二十分钟前导演就打了电话,看来雪烟完全疏忽了时间问题,以为能按理想中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可现实总会给人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

九点整,雪烟四人终于出现在了导演面前,还要喘着气向导演解释还得五分钟后所有的人员才能到齐。这时的笛纯慧宁就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那三人苦笑着向导演解释与道歉,然后拍下照片当素材。谁知后来并没有,只是成了留念。

第一辆车来的是雪烟、海雨伦和涵珂诗宫,另外一个是笛纯慧宁,白音乐队的御用“狗仔队”,摄影师。

海雨伦还带着若雅的电吉他,因为演出要带来的乐器有点多,雪烟都差点忘了这个问题,不光若雅一把吉他,环梓萌、渡苏还有两把,而更麻烦的是棠裙和淑黎糖的大提琴,沉重形大不说,还很珍贵,比吉他更怕磕碰。所以雪烟当机立断,让棠裙和淑黎糖缺席这一次的彩排,明天正式演出的时候提早去就可以了,至于导演这边雪烟可以解释,在导演打来电话的时候雪烟顺便就把这个问题向导演解释完了。

待到队员们终于集合完毕后,导演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安排准备上场。主持人又折回到之前没念的白音乐队的出场词,因为刚才她们该上场的时候不在,导演直接跳过了白音乐队的节目,让主持人念下一段。现在又要回来,因为白音乐队已经到了。

主持人念完《海螺》的时候,海雨伦突然有点憋不住想笑,涵珂诗宫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海雨伦说道:“我突然觉得,好羞耻啊……听别人念自己的歌名什么的……”

“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走吧,上场了。”涵珂诗宫推了她一把。

“这段不太好弄,因为我们的架子鼓和钢琴不能一开始就摆在舞台上,得等到你们节目的时候现搭。”导演对雪烟说,“这样一来这红幕布可就要遮好久才能打开了,为此我们准备了很长时间你们的出场词,就为了拖延准备和揭幕时间。但现在看来还是很难,幕布遮太久容易发生演出事故。观众会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雪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舞台的导演还有这么认真的心思,她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提议道:“导演,你听我建议怎么样?我们可以在不影响前面节目的前提下,每遮一次幕布就摆一个乐器,遮一次摆一个,这样到了我们节目的时候,正好全部摆完,还不用主持人拖时间,念完词就开唱,怎么样?”

“还有点预告的意味,确实不错。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啊,每次摆道具都要动用所有的工作人员。”导演说。

“那就让我们乐队的人来,她们会更清楚乐器的摆放位置。”雪烟说。

“不行啊,按你这么说,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晚会还要再彩排一次,不然明天硬着头皮上战场,肯定出问题啊!所以还是按我说的吧。”导演皱着眉摇摇头,“而且今天太晚了,我们不可能再彩排一次。”

“您说的什么?”雪烟不明白,这个导演所说的理由与措辞实在太勉强,她不明白导演在刁难她们什么。

“减少部分参演人员,让乐器少点,尤其是键盘手那个,要插的电线太多了,光是她一个就要弄好久,还得给你们弄很多话筒。很麻烦的。”导演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导演,我们的参演人员是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的,而且你说键盘手,她是所有乐器里最重要的,没有她就没有灵魂了!”

“不要说这些话了,我当然很清楚,我也是会乐器的。可是现在情况很特殊,你就忍痛割爱吧。实在不行就放掉架子鼓,反正两个人只能选一个。不然你们的节目我们就不要了。”导演最后一句话如同天雷轰顶,雪烟当时愣在原地两秒钟。

“导演请你给一次机会!”雪烟上前一步加大了音量说道,“我们可以明天晚上之前,明天下午再彩排一次!按我说的那个方法来!”

“明天下午?我的计划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再说了你想彩排,人家想不想啊?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先,小妹妹,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称心如意的。何况,一个彩排都迟到的乐队,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能耐。”

雪烟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甘与自责占据了主要情绪,她明白了问题所在,却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洞,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队长,怎么了?乐器都弄好了,可以来彩排了。”海雨伦和涵珂诗宫走过来,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到。”雪烟的语气略显疲惫,但依然透着温暖。

“你今天晚上好好做做那个键盘手的工作吧,我估计她听到上不了台的消息可能会很伤心吧。好了,你也快去吧。”导演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键盘手今晚还……”

“让她弹呗,毕竟人都来了。”导演放下这句话,扭头走进阴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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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烟你没事吧?”海雨伦看着雪烟的眼圈好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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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裙姐,她们会不会在台上忘词啊?”淑黎糖和棠裙两个人没什么事做,约出来一起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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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不能少啊……”雪烟目视前方,心里不停的嘀咕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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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棠裙宠溺的笑了笑,“糖老师,你的香草圣代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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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声响起,雪烟不禁闭上了眼睛,以防泪水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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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年~下~雨天~”棠裙轻声唱着《海螺》的歌词,“你看,我都会唱,她们怎么可能忘词呢。”

“是啊,我觉得,海雨伦学姐真的好厉害啊!”淑黎糖大口咬着香草球,“她当初怎么会想到来我们乐队呢,像她这么厉害的人,在她们学院应该很出名吧。”

“并没有,我和雪烟特意了解过,真的没人知道她,就连同班同学都对她印象很少。特别低调的女孩。”棠裙舔了舔手里的草莓冰淇淋。

“那队长在她们学院很厉害吗?”

“这个不知道。”棠裙突然沉默,“我和队长关系不如若雅跟队长好。她俩经常在一起闹。但是我知道雪烟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她不管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说。就会一个人忍着,然后自己解决它。像她这样的人当队长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什么事她一个人几乎就全解决了。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实在是很残忍。我挺心疼她的。”

“哇哦……”淑黎糖突然皱起眉来。“痛……哎哟好疼啊!”

“吃冰淇淋吃太急了吧,看来是上头了。啊哈哈哈哈!”棠裙指着学妹笑起来,毫不掩饰开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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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停止。所有人都发着呆看向雪烟。

演奏过程中所有人都明显听到了有抽噎声,可是大家都很认真的,专心致志地想先把歌曲弹完唱完,然后再说。最后发现哭的人竟然是雪烟,她甚至还控制不住地颤起了肩膀,这样的结果不禁令所有人大惊失色。

后面的乐手看着雪烟的背影,前面的歌手看着一旁雪烟的侧脸,海雨伦刚想伸出手去抚摸她,雪烟就飞速跑开了。

若雅在海雨伦身后阴沉着脸看到,那个导演跑过来,拦住了雪烟的去路,雪烟不想让他看见,又捂住脸转了回来。若雅慢慢走过去,从肩上卸下电吉他,然后一手握着琴颈,也没听导演在哔哔什么,抡起吉他就向他的脑袋挥去!然而半空中雪烟截住了若雅的电吉他,吉他弦被震动出巨大的响声,并通过音响传来,现场都安静了。

“雪烟,他tm对你说了什么。”若雅烟嗓独有的压迫力在此刻显现出来,手里的电吉他又被举起来,还指向了导演的脑袋。

“若雅,放下。”雪烟胡乱地擦眼泪,“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笑着又说,“你去叫大家回来吧,我们回学校了。”

“雪烟。”若雅的电吉他还没放下。

“若雅!”雪烟突然大叫,“你别在这里给我们丢脸,给海雨伦丢脸,好吗?叫大家走。”

若雅终于放下了电吉他,导演的神色也从紧张稍微放松了一些。若雅富含杀气的眼神始终盯着导演,不过她终究还是回过头去,叫队员们收工。导演总算松了一口气。

“希望你们下次不要迟到啊。”当雪烟从导演身边离开的时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的,谢谢导演。”雪烟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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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若雅实在受不了如此安静的空气,就算跟开着车的司机师傅不熟,也要和雪烟把话说明白,把事情弄清楚。

车窗外的夜景寂寞而繁华,灯火阑珊,明亮而温暖。雪烟静静地看着窗外,简直能把一旁的若雅急死。

若雅想再逼问点什么,但气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手抬到半空也放了下去。随后双臂抱胸,扭头看起了另一边车窗外相同的夜景。

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个空座位,若雅却觉得,好像一道深渊。

到底发生了什么?雪烟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三年来她还没见过雪烟露出这样的表情,并不是没见她哭过,而是现在这样悲伤中又带着点辛疲的感觉,可嘴角却是上扬的。

若雅用窗上反射的车内景偷看雪烟,无意中觉得她好像也在看自己。她猛地回过头去,雪烟还在看夜景,一动也没动。

若雅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又把脸转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保持到了二人下车,回寝室,到岔路口,若雅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雪烟对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明天下午,记得来彩排啊。”

若雅回头,看到雪烟对着她歪着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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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本来就是嘛,搞一个晚会就彩排一次,他也配叫好导演?!”琴楠臻鸾大声地宣泄不满,其实也是在侧面安慰雪烟。

“这件事就过去了,大家就安心的准备下午的彩排吧,这次我们就提前一些去。”雪烟笑着说。

“下午几点开始。”海雨伦问。

“他给的时间是三点,我们就两点半去好吗?”雪烟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离开训练室。

“夜色儿!”

“那就下午见了各位。”

雪烟走后,其他队员也各自离开,海雨伦找到若雅问道:“雪烟姐,真的没事了吗?”

若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昨晚让棠裙去看了看她,她说雪烟回去之后直接睡着了,连衣服也没换,妆也没卸,还大声叫室友把嘴闭上。看样子睡一宿之后应该是没事了。”

棠裙尴尬的笑了笑,“我俩都住一个宿舍楼,听到若雅的话我虽然有点纳闷,不过还是去看了看她。我是在走出她的宿舍门之后才听见她喊室友的。”

“笛纯慧宁,这些事你一句都不可以说出去知道不!你要是敢泄露哪怕一点风声的话,你看我跟涵珂诗宫怎么收拾你!”海雨伦对着万年旁观NPC笛纯慧宁说道。

其实昨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是雪烟亲口说的,她只是在一旁听笛纯慧宁讲并默默地点头。而笛纯慧宁完全目睹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由她讲的话会更客观一点。何况雪烟自己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知道了知道啦!这是我们学校的乐队外出演出,在我们校内的报道上,肯定不会出现负面报道的啊!”笛纯慧宁双手捂着头,好像要用脑袋担保。

“在哪里都不能出现。”涵珂诗宫说。

“真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可惜你的纰漏被涵珂诗宫抓到了。”棠裙说。

“啊。好好好,我在哪都不会说,可以了吧!”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若雅说,“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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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正式演出还有五个小时,工作人员紧张的布弄着现场的配置,虽然这场晚会到最后观看的人数可能连一万都不到,但依然要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份工作。

与此同时导演安排着进行了第二次彩排工作。

白音乐队队员早已在台下候场,并且是从头看了一遍晚会的流程。

“哇塞他们的舞跳得好棒啊,这破学校也有这么多人才吗?”若雅惊讶道。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啊若雅,”蝶悟佳说,“那是我们市专业的舞蹈团,是商院请来的。”

“有钱啊……”海雨伦叹道。

“怪不得,到处花钱请人来表演,那导演也是,总是一副贼tm牛气的表情。”若雅说道。

“若雅,你嘴巴干净点儿,到外面来了就收敛一些,这里不是你的商院,是人家的。花多少钱人家说了算。”雪烟斥责起若雅来,也只有她能和若雅这么说话了。

“把我们啊放在那么后面的话,是不是用来压轴的啊?”环梓萌问道。

“我说几句怎么了?这破学校就不该来,要不是我们tmd需要一个机会,我才不想来这地方演出呢!”若雅自顾自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诶呀你别弄得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你了一样,说话注意点啊。”雪烟无奈的笑道,“像你这样浑身都是负能量的女生,将来可没人敢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放心吧队长,你还不了解若雅?她这个人跟女生在一起一套,跟男生在一起一套。”棠裙说。

“就是,跟我们在一起,什么脏词都说,好像是出生在祖安的人一样。倒是跟男生在一起的时候,唯唯诺诺温文尔雅的像个仙女一样。”蝶悟佳说道。

“她在男生面前确实不骂人是真的,但是唯唯诺诺和温文尔雅我就不认同了。”雪烟回答。

“谁不是啊?!你们不也一样吗?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没有男生,我稍微放肆点怎么了,你们不也很放松什么话都会说吗?”若雅好像有些急了,所有人的话头都指向她的时候她是很不喜欢的。

“其实女生跟女生之间就像男生跟男生之间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琴楠臻鸾说,“好多男生还以为我们之间说话就像是电视剧里念台词一样,委婉的不得了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男朋友跟你说的?”渡苏问。

“对啊,而且我以前也以为男生之间说话也很文雅的那种,可实际上却跟我们差不多。”

“偏见太多了吧,多了解了解就好了。其实你说的那种也不是没有,只是极少数,世界上还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蔻荆说。

“喂……”环梓萌就像是群里被大佬的言论淹没的萌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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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的彩排进行的十分顺利,导演也按照雪烟的提议排练了一遍乐器上场的时机和顺序。因为在她们前面的节目还不少,所以不必每次拉红幕都要准备乐器,只需在某一些准备时间稍长的节目里和他们一起准备就可以了。这样到白音乐队上场的时候,双层键盘、架子鼓和音响之类的东西全部摆好,然后其他队员们带着自己的乐器上场,工作人员最后负责摆好话筒,一点时间都不会耽误,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之后因为赶时间,这一次她们没有演奏,弄好了乐器的位置确认了出场的时间后就下场,给后面的节目腾出时间来。

这一次演出的键盘、架子鼓、话筒和吉他音箱都由晚会承办方提供,涵珂诗宫吐槽说那两个键盘是很陈旧的货,勉强能弹。玢瞳潇倒还好,给她的鼓大概是组新的。

此外试音量也是必不可少的,键盘的琴声可以直接通过环绕音响传出去,和海雨伦三人的歌声一样,其他人的乐器中,吉他有吉他音箱,贝斯、葫芦丝和大提琴特意提供了立杆话筒来扩音,架子鼓比较头疼,因为它本身声音很大,可是被其他乐器掩盖后又显得太小,如果加上了话筒又会太大。这让调音小哥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最后他找到了办法把架子鼓的那个话筒单独调出来减小音量,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总之,一切顺利,只等正式演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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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观众席上的人山人海,海雨伦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涵珂诗宫,你看我的脸是不是红了。”海雨伦摸着自己热热的脸问。

“像个番茄。”涵珂诗宫说。

“我的天,太紧张了……”海雨伦蹲下去,希望能缓解一下紧张感。

“离我们上场还剩两个节目了。”雪烟来到了专门留给白音乐队的后台,对屋内的大家说,若雅跟在她旁边,刚刚是和她一起去找导演准备最后一项大型乐器的上场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上台后要记得面带微笑,不要紧张,最重要的是别忘了谱啊!这是很致命的,涵珂诗宫,假如真的出事故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断,否则就真的断了。”

“保证完成任务。”涵珂诗宫回答。

她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缩成一团的海雨伦,对她说:“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放松一下。”

海雨伦沉默了五秒才回答:“你能搀着我吗?”

涵珂诗宫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然后像扶老奶奶走路一样慢慢地往门外走。

“你俩干什么去?”雪烟问。

“出去,放松一下,很快就回来。”海雨伦苦笑着说。

二人离开吵闹的后台,涵珂诗宫带着她来到了工作人员从外面搬运大型器械时所使用的的通道楼梯上,这里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能让海雨伦感觉好很多。

“谢谢你涵珂诗宫,现在感觉好多了。”海雨伦双手撑在护栏上,用力地吸着风中的气息。

“你总是犯这个毛病,真的很胆小。每次要面对人多的场合的时候都会紧张,可是你又不得不去面对。海雨伦,不必紧张,把所有人包括我们,都想象成无所谓的东西,风,雨,或者是叶子,说不定还会让你感觉愉快一些。”

海雨伦默默地点了下头,“我会努力的。”

“回来吧,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了。”雪烟走来,提醒二人道。

海雨伦二人跟着她回到屋里,雪烟拍拍手叫大家拿好乐器,打起精神,理好头发。

说到这顺便提一嘴,实际上周六那天去弄头发的女生除了雪烟、海雨伦和涵珂诗宫就来了一个,也就是蔻荆,她这次还不必上场。不过来都来了就一起做了。雪烟染了银发,这还是理发师磨破了嘴皮子说她不适合白发,才将就给她弄了个银发,然后烫了刘海。海雨伦染了浅色的紫发,额前的刘海弯弯绕,本来是个海螺的形状。涵珂诗宫是白发,而且还是大波浪,双马尾,侧脸的鬓发与额前的刘海都理了一遍,能完美适配她的萝莉脸型。蔻荆选了个很淑女的发型,还染了黄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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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那声向着大海的呼喊,其实,是我们之间誓言的开始;那个你送我的海螺的碎裂,最后,成了我们之间爱情的终结。从今往后每当我来到海边,都会想起那个海螺。因为那段回忆太美好,我舍不得忘掉它。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来自Y大学艺术团的女团乐队——白音乐队带来的原创情歌,《海螺》!掌声有请!”

红幕拉开,白音乐队集体亮相,蔻荆和蝶悟佳在下面坐在最前排观看欢呼。然而即便加上了她俩的呼声,音量也很小,大多数人只是因为看到漂亮妹子欢呼而已。

最前面三人必然是海雨伦、雪烟和若雅,海雨伦主c位,若雅左手边雪烟右手边,若雅双腿挺直立定,手在琴弦上仿佛已蠢蠢欲动,她的面前是立杆话筒,其余二人则手持话筒。

三人正后方是大提琴二人组,也是三个坐着演奏中的两个。棠裙左淑黎糖右。棠裙为今天换上了特意准备的梦蓝色的裙子,还夹了一绺蓝色的假发挡在额前;淑黎糖依旧是元气满满的粉色系服装,配上她的粉色头发与呆毛,颜值分不啻于任何一个人。

站在舞台右边的,是吉他组环梓萌和渡苏,还有二人身后的架子鼓玢瞳潇。这三人也都延续了自己喜欢的风格的穿搭,渡苏的黑、环梓萌的红、玢瞳潇的红白。不过三人身上都加了一点蓝色的元素,比如环梓萌头上蓝色的蝴蝶结,渡苏蓝色的领带,玢瞳潇蓝色的鸭舌帽。

舞台右边是葫芦丝琴楠臻鸾,贝斯茶桐惟冰,与后面的键盘涵珂诗宫。涵珂诗宫今天为了和海雨伦搭配闺蜜装,也选择了蓝白配色;琴楠臻鸾也穿上了小裙子,风格与主题也与海有关;茶桐惟冰同环梓萌一样,穿上了枫红色的衣服,只是她那衣上还别着一枚蓝色的胸针。

今天的十一人颜值个个爆棚,从起点上,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已经赢了。接下来只要用歌声感动他们,白音乐队就算正式走出去了。

“大家好……”

海雨伦这句超没有底气的打招呼让队员们不禁捏了一把汗。

她在干什么?涵珂诗宫都打算直接开始演奏了,可海雨伦莫名其妙地说起话来,她的双手也只得慢慢放下来。

“我们是来自白音乐队的,(哦说错了),来自Y大学的白音乐队,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演出,也是我的个人作品第一次面世。希望各位喜欢。”海雨伦经历了一次口误,才完成了如此简单简短的开场白。

涵珂诗宫一直在看着海雨伦的腿,有很明显的抖动的痕迹。

以至于在海雨伦完成开场白后的很长时间,忘了开始。

“干什么呢?!”导演有点急了,“快开始啊。”

“涵珂诗宫,开始吧。”一旁的淑黎糖提醒了她一下。

“哦!”这大概是涵珂诗宫第一次说话时带了语气。她回过神来,弹了两下c1键,表明曲子即将开始,提醒所有乐队乐手准备好,演出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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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不断地舔舐着脚掌,涵珂诗宫的琴声如同带上了忧伤,伫立在海边向远方凝望。风中吹响一曲葫芦丝,那是琴楠臻鸾的手指,轻叩音孔的同时,也弄痛了听众们的心思。大提琴们与吉他们的加入,给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延伸出许多幻想,它们在架子鼓沉重的节奏里,缓步走向海边,迎接着回忆的洗礼。

海雨伦:走向海边~拾起~几片贝壳~突然~看见海岸~线~海~螺。

雪烟:想起你脸~海风~新鲜那年~回忆~画面只剩~时~~间苦远~

海雨伦:发誓,分手不再想念~为实,现诺言我来到~海边~

海雨伦&雪烟:想起!那年下雨天~~

雪烟:哭泣的脸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海雨伦:只剩,

海雨伦&雪烟:那串海螺成了一种,怀,念~

合唱:海螺,海螺~~你可知道失去,他有多么痛心,我现在只能静,静静吹海的声音;

合唱:海螺,海螺~~你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足迹,这是我和他在,在这最美的~回~忆~

若雅:信

天翁捕捉游鱼,而我捕捉回忆~

支离破碎拼在一起,仅仅只有你。

翻滚的浪潮,击起了水花,冲磨着礁石,它也不放弃

我,对你,的~回忆。

我在,寂寥无人的细沙地,

恰好,可以静~静~地想你,

对着,那串海螺说声我爱,

你,有,什,么,意,义。

也许,只有把爱深深埋起,

埋进,珊瑚礁才会懂珍惜,

为何海螺碎片拼不到一起,

为何梦的画面凑不成回忆。

让我留在这美丽的风景里,

把往,事与风慢慢地回忆,

把誓,言与酒默默地收起,

就这样放下所有的心事,与你。

若雅的歌声刚刚结束,悠扬的葫芦丝又随风奏起,低沉的大提琴好似在模仿若雅的声音反复回响,在低音区持续拉扯着听众的耳膜。涵珂诗宫的琴声从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情绪随着音调的扬起逐步上升,最后到达第一个境界的高潮。而后收音,余留吉他的弦音作尾音并拉长。

雪烟:发誓,分手不再想念~为实,现诺言我来到~海边~

若雅&海雨伦:想起!那年下雨天~~

雪烟:哭泣的脸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若雅:只剩,

海雨伦&雪烟:那串海螺成了一种,怀,念~

合唱:海螺,海螺~~你可知道失去,他有多么痛心,我现在只能静,静静吹海的声音;

合唱:海螺,海螺~~你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足迹,这是我和他在,在这最美的~回~忆~

舞台上,每个人都成了最耀眼的闪光点,她们虽然已经快要结束了这次演出,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松懈,否则的话就会功亏一篑。可偏偏这个时候,本不应该成为垮点的涵珂诗宫手指出了问题,右手的无名指与小拇指突然开始抽筋,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还在这最要命的时候出现。

少弹了几个音大家都能听出来,但更可怕的是因为少弹了几个音,导致涵珂诗宫那一瞬间突然开始慌乱,跟不上节拍,导致她后面的谱子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她的心情,是何等的不知所措与慌张啊。假如她的环节出现了问题,那么很可能演奏就会终止。

但奇迹总在发生。

所有人依旧专心于自己所需要负责的部分,就算作为乐器领头羊的涵珂诗宫在此刻出现了问题。涵珂诗宫没想到在这危急的时刻,乐队的每个人竟然达到了空前的统一,仿佛她们的心中已经有了一架钢琴,并且涵珂诗宫正在里面平平静静地弹着。这是一种内心绝不动摇的强大,没有人因为涵珂诗宫的失误而擅自停下演奏。

涵珂诗宫周围的时间仿佛变慢了,她将手指重新放回琴键上,努力按照记忆的样子回想起琴谱,跟着玢瞳潇的节拍,用环梓萌的吉他声作辅助,那一瞬间,涵珂诗宫又重临了这片海岸,又回到了碧蓝的大海边,又看到了她的伙伴们,依然在用歌声与乐声演奏,她们向大海,向世界,向观众发出的第一段声音。

合唱:海螺,海螺~~你可知道失去,他有多么痛心,我现在只能静,静静吹海的声音;

合唱:海螺,海螺~~你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足迹,这是我和他在,在这最美的~回~忆~

合唱(无伴奏清唱):海螺,海螺~~你可知道失去,他有多么痛心,我现在只能静,静静吹海的声音;

合唱:海螺,海螺~~你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足迹,这是我和他在,在这最美的~~回~~忆~~~

琴声与吉他声最后一次奏响,葫芦丝也已完成了这次的使命。玢瞳潇激烈的鼓镲锣充斥了这八个小节,也冲击着听众们的耳膜,海雨伦三人微笑着向下面的人挥挥手,竟然取得了演唱会一般的效果。

最后的时间留给大提琴组,这是蝶悟佳的想法。棠裙与淑黎糖低头拉动琴弦,重复刚刚副歌的调子,只是节拍慢了一倍,并且只拉最后两句,这样就算四个小节了。大提琴收尾的效果好的出人意料,听众们听到的完全是一场炸裂级的live演唱会。虽然演唱会的乐队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但是今日一战,瞬间成名。

持久不断的掌声与热血激昂的呐喊声让队员们都乐开了花,坐在下面当听众的蔻荆和蝶悟佳都惊呆了。身旁或者身后的小哥哥小姐姐全都站起来欢呼,掌声更是络绎不绝。

“我的天!”蝶悟佳只能说出这句话。

“太令人激动了!”蔻荆拉着蝶悟佳就往后台跑,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想再看一看沸腾的人潮结果就被拉走了。

后台,女孩们两两互相拥抱了一下,看到蝶悟佳和蔻荆来的时候也没犹豫,什么废话也不说了,直接拥抱就完事了。

“yeah!”琴楠臻鸾开心地和渡苏击掌。

大家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琴楠臻鸾开口道:“我能说句粗鄙之语吗?”

“说吧。”蔻荆回答。

“牛逼!!”琴楠臻鸾大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所有人的笑声交汇在一起,把满屋的欢乐都撑得满满堂堂。

甚至还挤到了外面,有几个即将上台演出的女生探进半个身子进屋里来,说道:“你们好厉害的啊,唱的真好听!”

“谢谢!你们加油!”海雨伦回答。

女生们竖了个大拇指就匆匆离开了。随后导演走了进来,所有人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怎么了,别一看到我就下雨啊!”导演堆着笑容,“你们几个小丫头,今天是你们给你们自己争了口气啊!我也是昨天晚上犯糊涂,不过听到你们的歌声之后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看来果真如此。日后飞黄腾达,还请别忘了我这个小导演啊,而且有机会多回来演出,我们绝对会给你们留位置。”

雪烟笑着走了出来:“放心吧导演。要不是您邀请我们演出节目,我们恐怕很难像今天这样收获这么多人气对吧?说到底还是您给了我们机会,大家一起跟导演说声谢谢吧。”

若雅肯定不会就这么顺嘴说了,还是棠裙和海雨伦第一个说了声谢谢导演,其他人才参差不齐地跟着说了一句。

“你们这样太没礼貌了吧,”海雨伦好像很生气,“每个人都要说哦,若雅。”

“我们再来一遍,一,二,三。”棠裙微笑着说。

“谢谢导演。”这一次大家都一起说了,棠裙、雪烟、海雨伦和淑黎糖还鞠了个躬。

“别别别,大恩不言谢,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导演推着手笑道,“不早了,我那边还有工作,你们慢慢忙啊哈哈。”

导演离开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生活并不都是完美的吧。”雪烟坐下来,开始推心置腹的聊起天,“其实我们今天收获这样的成功已经非常意料之外了。这就是开门红。从今往后,我们的路不会太难走。有了今天的经历打基础,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拥有更大的舞台,拥有更多的人气!”

大家齐声鼓掌。

“加油。”最后这句话是雪烟对海雨伦说的。海雨伦今天的声音有点发抖,不如雪烟表现得那么稳健,她自己也知道有一处差点忘词。不过好在最后都顺利的完成下来了。

大家都有点累了,但是状态却极其亢奋,因为刚刚接受过欢呼的原因。此时此刻所有人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看手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大部分人还是发起了呆,想象着以后的生活。

海雨伦注意到某个人有点失落,不对,应该说很不正常。

“涵珂诗宫,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的成功这么让你高兴吗?”

没错,平日里不苟言笑,连说话都没有语气的涵珂诗宫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心地微笑了起来,并且一刻也没有停过。

“没有啊,我是为你们开心啊。”涵珂诗宫回答。

“你会用语气助词了!”海雨伦大惊失色,“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我平时怎么说话的。”涵珂诗宫问道。

海雨伦学着她没语气没表情的样子,说道:“没有,我为你们开心。”

“是吗?”涵珂诗宫不说话了。

“还带了声调。我的天,涵珂诗宫,发生了什么?这短短的十分钟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事,海雨伦,就是有点累。”

“又恢复正常了。”海雨伦一脸茫然。

“你们没有责怪我,我就很奇怪。现在看来,只是我太幼稚,把自己的失误跟成功的喜悦比起来,简直没有必要。”涵珂诗宫说。

“你的失误,”海雨伦突然想起来,“你是说你后面漏弹的一段啊。”

涵珂诗宫默不作声。

“这个,你跟大家说吧,涵珂诗宫,你不是没必要比较失误与成功,而是没必要比较你和其他人。”海雨伦说罢就留下她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了。

海雨伦的意思是涵珂诗宫的键盘固然很重要,有着领头羊的地位,但并不是没了她其他的乐器就不能活了。她出现点失误并不是什么天塌地变的事,只要及时更正回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大家都不是专业的乐手,第一次登台出现问题实在是太正常了。涵珂诗宫只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还失误的毫无水准。这一次要是其他人也出现失误就罢了,但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失误,就让她心里很难过这个坎。

事实上要是所有人都出现了失误,那今天的成功很可能就易主了。

所以雪烟说得对,生活都不是完美的。

涵珂诗宫对着窗外的夜景微微一笑,算是放下了这个心事,此刻倒不如先去享受成功的喜悦呢。

--

“其实啊,早在你们宣布成立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了。因为你们还真是这学校里几百年来第一个女团乐队,就算是其他学校也从来没有过。所以艺术团把你们排上了号,介绍艺术团各部门的时候,把你们这个原器乐队改建的女团乐队排到了第三名去介绍。就连招新的时候都很扎眼啊,艺术团那么多俊男靓女,在百团大战里一站,谁不会伫立旁观啊。所以有晚会会找上门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你们只需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自己就行了。”

笛纯慧宁放下昨日的周报,登上版头的新闻就是白音乐队前天晚上在M大学演出的消息以及后续追踪报道,弄得像个娱乐新闻。

新闻部的新闻用的报纸当然不是老旧的报纸,而是杂志式的纸张,彩图配文字,只不过很薄而已,每周也就出四页两张。另外由于这种新闻现在根本没人看了,尤其是学生根本就不会去看这种校内的报纸,所以笛纯慧宁要部员不惜一切代价采用“把报纸按在对方脸上”的方式发报纸。

于是白音乐队在学校里又火了一把。网上也开始转发起她们第一次演出的录像视频,来自四面八方的好评或差评让队员们有点飘飘然,几乎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另外,你俩真的打算就这么顶着这头发过了?当初非得染发干嘛,演出完了,也没啥用了。还不如戴顶假发。”笛纯慧宁对海雨伦二人说。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们的演出才刚刚开始,还有一百多首歌没发行呢!”

海雨伦得意地看着笛纯慧宁,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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