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五指扣住那守门修士的脖颈,在元婴修士的威压下他就如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鸡一般,四肢乱蹬挣扎。
柳毅睁开的紫眸犹如可以望穿一切,透过这名修士的灵魂,他看到了一丝因果,一缕注定的善恶。
“哼,算你命好。”柳毅轻哼一声,抬手将那修士摔在残碎的桌椅之间。
一眼扫向躺在地上被柳毅一击风韵震晕过去的十五名结丹修士,冲着惊恐的守门修士咬牙一笑道:“记住了,他们因你而死。”
说罢,将腰间的冰凝剑抽出,向最近的一名倒地修士走去。
釉 见柳毅杀心已起,立刻上前一步拉扯柳毅的臂膀衣袖,柔声劝道:“六儿哥,你本就无事,何必徒添杀戮,算了吧。”
柳毅紫色眼眸闪动,看向釉 。釉 与柳毅的紫色眼眸对视,只觉得一道界灵威压相加于身,那紫色眼眸中的目光直视自己的元神本源,釉 吓得缩回拉扯柳毅的手,心下一阵冷寒。
柳毅向釉 微微一笑,开口解释:“今日便是这些人的命数死劫,我若不杀,有违因果天道。”
说罢,一剑刺下,修士的金丹刺破,一团夹杂着灵气的火韵在那修士丹田炸了。
走到另一名修士前,提剑再刺。
噗——噗——噗——
接连刺破十四名修士的金丹,血腥雾气已经十分浓郁。釉 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柳毅单纯的屠戮,而手臂被刺出一道血痕的慕容莎立刻抢在柳毅之前,一掌拍碎了最后一名修士的脑袋。
三人并肩走出废墟,唯独留下那么守门修士瘫坐在血染遍地的废墟之中。
柳毅收回眼中雷韵,紫眸也恢复了褐色。
等三人走出保护酒楼的护城大阵时,看到天空被一张彩色蛛网所笼罩,数百只绿眼文蛛正在蛛网上游曳,四周哀号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朱墨前辈,你的主人已经安然出阵,可否就此收手?”
就在这时,一名孩子的惨呼声柳毅三人左侧响起。
“啊!大哥哥救我!”
柳毅三人顺着目光看去,一名小男孩从街巷中跑出,向他们三人跑来,可一只半人大小的文蛛也追了出来,满口獠牙咬住了奔跑中小男孩的右腿,见柳毅三人正看向它,立刻拖咬着男孩想要钻入街巷之中。
那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慕容莎的虫儿摊前为自己的弟弟买虫儿的男孩。釉 见此惨状,惊呼一声:“六哥!快救救那孩子!”
雷光炸现,柳毅已经雷遁至文蛛面前,一手抱住男孩,一手风韵凝聚,抬起衣袖打在文蛛嘴颚上。文蛛翻着肚皮被打飞,满嘴獠牙间还带着男孩大腿肚上的血肉。
男孩腿上刺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弱幼尖锐的哭痛声在柳毅怀中,哭声刺耳惊魂。
被打倒在地的文蛛翻身站起,向柳毅低吼一声,显得格外委屈似的。
“主人,你怎能出手打我孩儿?”朱墨声带幽怨的出现在柳毅身后。“我和孩儿们为了救你脱困,可是受尽了那三个阵灵的欺负啊。”
“救我?!”柳毅声音颤抖,紫眸再次映现,转身看向朱墨,本想看出朱墨的因果,却只看到了暴怒的自己。
“大哥哥!我的三弟,四妹,七弟和十一......他们,他们都死了!”男孩紧紧抓住柳毅的领口衣袖,大声涕泪哭诉着。
柳毅的紫眸下意识的看了怀中男孩一眼,他的因果正是再次转变。他拍了一下男孩的后背,宽慰一句:“祸福相依,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朱墨!快给我住手!”柳毅向一脸坦然的朱墨喝令。
朱墨优雅的向柳毅深施一礼,应了一声是。
立刻,所有的文蛛都从内城的房屋街道中唦唦撤出,排列有序的退回到了内城的城墙蛛网之上,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眨一下,死死盯着自己中意的食物。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柳毅继续向朱墨爆喝,他不愿再看到这些文蛛。
朱墨体态婀娜的走到柳毅身旁,向他婉尔一笑。那魅人的风情,让躲在怀中的男孩都忘记了疼痛和悲伤。
绝美容颜凑到柳毅耳边,朱唇轻吐一句:“主人,既然您元婴已成,那便得遵循因果,就请您以因果之名,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柳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现在很希望随便找一个理由将朱墨赶走,可他和朱墨的因果不但不能斩断,而且还融合一体,生死世世相随。
朱墨走到慕容莎身边,指着慕容莎手臂上的血痕道:“我警告过那阵灵,若主人和家眷受了丝毫损伤,我便屠尽这行阳城。”
朱墨优美的容颜似乎布上了一层嗜血之色,向柳毅开口询问道:“主人,我可以履行我的言行了吗?”
柳毅低下头,看着那一脸呆滞的男孩。
这男孩今日大难不死,还被他所救下,其得到的因果福源必将深厚。
想到这里,柳毅轻轻摇头。
朱墨面露奇怪,开口询问道:“主人,为何不可?”
这时,那个守门修士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出废墟,见柳毅怀中抱着的男孩,立刻脸色大变,高声唤了一句:“藤儿!”
男孩立刻应了一声:“爹!”
柳毅紫眸一亮,感到因果机缘恰好在此衔接,抱起男孩,走到那名守门修士面前,将男孩送入修士怀中。
做完这些,柳毅这才回头看向朱墨,紫眸闪烁间,他已经看清了所有事情。向朱墨嘲弄一笑道:“朱墨,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和这孩子有得一面恩惠之缘,唤回我内心善恶良知。这城虽然有血光之灾,但时候不到,因果未至。”
“朱墨,源法既此,你可以困城不退,但休再伤人了。”柳毅向朱墨叮嘱一句后,便向釉 和慕容莎走去。
朱墨闭上双眼,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洁牙白齿间狠狠咬出一个“是,主人......”。
三名老者见柳毅将朱墨喝止,虽然文蛛还未退散,行阳城众生也死伤过半,但好歹是将这杀戮终结。他们三个分身也算有着千年阅历,知道只要人源火种不灭,就会生生不息的道理,死伤一些阶修士作为代价,包住了一座城池,那这些损失就根本算不了什么。
三名老者立刻从空中飞下,齐身向柳毅拜倒下去,口中高声拜谢道:“多谢宋灵真人援手救助,我等替行阳城众生拜谢宋灵真人救命之恩。”
拜谢?救命之恩?这几个字眼就像大巴掌扇在自己脸色一般,他第一次感觉到言语可以伤人的感觉。
柳毅看着三个扶手拜倒的老者,连忙挥手,一道风韵将三人托起。连说两句“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后,带着慕容莎和釉 钻进了一条街巷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行阳城内城都被困在蛛网之下,从外面看去,已经是一座巨大的蜘蛛窝了。城内,在三名老者的指挥下,困在内城的一众修士每日都在清理倒塌的房屋楼阁,残破的瓦砾断木都堆积到了一处空地上。伤死之人已经被文蛛们打包带走了,只剩下少许轻伤者捡了一条命,被安排到一处医棚内,等待精通医道的修士进行救治。
行阳城外城,一队凡人组成的车马队运送着各类粮食物资,在十几只文蛛的监视下,穿过临时打开的蛛网通道,有序的进入内城。
西国皇宫内,西国皇帝瘫坐在龙椅之上,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觉,黑发间已经可以看到银丝,他还在苦苦等待着三名老祖回来。
就在他支撑不住,眼帘快要微微合上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的高桌大椅上响起。
“皇上,龙体为重,回去休息吧。”
听到是大老祖的声音,原本已经疲倦至极的他浑身打了一个抖,精神猛地提起,从龙椅上摔铺下来,跪在大老祖面前道:“大老祖,我行阳城可有救否?!”
哎,大老祖叹息一声,出声宽慰道:“皇上,宋灵真人已经镇住那蛛妖,百姓已经安全了。”
“大老祖,危巢之下岂有完卵?”皇帝面露苦色,悲伤道:“大老祖,朕已听大臣说了,这蛛妖本就是那宋灵妖道的灵兽。他这样做,不过是想将我等圈养成人畜,喂养祭供给他的蛛妖子孙。”
大老祖脸色冷凝,大声喝问皇帝:“是哪个大臣,胆敢散布这等损伤民心,败我皇族威望之言?”
皇帝跪拜在大老祖面前,话语带有惧怕之声道:“宰府大人乃是一片忠心,宽劝朕迁都凤阳,凤阳城乃是太祖发际之都,城池法阵由幻天仙门的清徐真尊坐镇,清徐真尊乃是感天五转修为必能保我西国江山......”
“混账东西!”皇帝话还没说完,大老祖已经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但声音却响。“若是皇帝都跑了,还还哪来得江山?!”
皇帝虽然挨了一巴掌,但还是心有不甘,肿着半张胖脸,继续说道:“大老祖,这行阳城已然是一座死城,与其留在此地坐以待毙,不如趁护城大阵还能运转,立刻弃城迁都,保留皇家血脉传承,离开这是非之地未上啊。”
大老祖坐在大椅子上气得冒气儿,但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朱墨成心要占下这行阳城,那满城的生灵可真就是她圈养的人畜了。
就在这时,乌发银缕的老者和黑发老者走进宫殿内。
“皇上,大哥。”乌发银缕的老者行礼后,开口道:“护城大阵已经修复,若是那朱墨再敢放肆,我可以激活大阵,血祭内城上万修士,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呵呵,鱼死网破?”大老祖冷笑一声,对他这二弟道:“二弟,你有所不知,那朱墨可是符魔无伤的坐骑,她破过的阵法,比你写的符录还多,她那日不主动破阵,明显是想找个借口而已。”
“大哥,若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二老祖也蔫儿了,语气也捉拿不定。
黑发老者开口问道:“幻天仙门可收到急救符录?”
大老祖摇头道:“收到了,又能怎样?”
黑发老者不解的追问:“大哥此话怎讲?”
大老祖掐断了自己的一缕白发,放在桌上道:“那朱墨的实际修为,已经远超感天初期修士之上。就算是岁变山的萧寒真尊亲自来,也不是对手。更何况,那宋灵真人本就是岁变山现任掌门的道侣,请他来降妖,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就在三个老者商议不定之际,“車头”酒枣真人走了进来。
“见过皇上,三位前辈。”酒枣真人行礼道:“幻天仙门传消息来了。”
“哦?”大老祖立刻问道:“什么消息?!”
酒枣真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玉简交予大老祖,一边说道:“黎音仙子口信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望皇帝陛下好生招待宋灵真人,解围之人不日自会到来。”
大老祖接过玉简,一道神识注入,脸色渐渐转为锅黑。
二三老祖轮流接过玉简,神识注入,皆是难以置信。
玉简之中,并无其他,只是短短三句话,四个法印。
《中州四大仙门 界灵三律》。
界灵便是天地之道。
界灵的所有行为皆是天地规则,拥有无可置疑的权威。
由界灵所导致的任何事情皆为天灾,无需背负任何罪责。
幻天仙门阴阳二气印 西流仙宗莲花印 广盛漠西天山印 锋芒山铁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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