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还在和釉 问寻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张童颜向两人走了过来。
“恭喜釉 兄得胜了。”张童颜皮笑肉不笑的说。“听说柳兄最近突然进阶元婴,看来张某以后得改口叫柳兄一声真人了。着实让我等凡凡修士可是难瞻后尘啊。”
柳毅看到张童颜右臂衣袖空空,显然是在切磋中失去了整条手臂。
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张童颜神识扫过,察觉到柳毅元婴修士的威压,几句寒暄后,便单手行礼,颔首离去。
柳毅疑惑的看着张童颜的身影,釉 便解释道:“那日阿莎与他切磋,他凭借自己身手机敏,心智超凡,在演武场上存心戏弄于阿莎,结果惹怒了阿莎,阿莎失去理智,显出兽体,将他的整只手臂咬断了。”
柳毅听完,点了点头道:“此人机智过人,却少了智慧。”
“六哥。”釉 偷偷的说:“他刚才的神识扫视,你发觉了吗?”
柳毅摇了摇头,他的神识还停留在筑基后期左右的样子,只是感到张童颜来时眼色中带有警惕。
“因该是你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吧。”
釉 和柳毅走到专为金丹期修士放置的座位上坐下。
便看到刘关张三人已经换了叫卖品。
刘换桌前摆着一堆中下品的法器正在叫卖,关长寿拉着一车冒着水韵寒气的瓜果,关毛正在案板上切着西瓜要喝。
“六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釉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想自己在老板娘的食堂手中也积攒了四五十块极品灵石,不如去看看运气。
可当俩人走近一瞧刘换桌上的法器,便没了什么兴趣。
柳毅拍了拍一件似曾相识的试剑石问道:“刘师弟,这石头不是......?”
这不是当年萧寒长老让他砍的那块试剑石吗?
看到刘换挤眉弄眼的暗示,柳毅将话压在了舌尖。
“柳长老,这正是你当年用过的试剑石,你看,这石灵已经是中品器灵了。”刘换摸了摸光洁的石壁,像拍西瓜似得拍了拍。“这石头似乎领悟了什么,只要是含有剑意的攻击,都不能伤它分毫。”
“不错,是那块试剑石。”柳毅会意,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多年未见,它都有了这般造化。”
柳毅又提起已经折断的下品灵剑——霜寒。
“这......”柳毅神识探入,剑内,一名冰然雪态的女剑灵,一身碧蓝色的道衣,眉目紧闭。
“你......死了吗?”
剑灵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柳毅。
“额......”......“打扰了。”
柳毅说完,神识便要从剑中抽出。
“混蛋!站住!”剑灵带有怒气的斥责一声。
“你,还有事吗?”
“你当年毁我器身的事儿,就想这么算了?!”剑灵面容七分旧恨三分埋怨。
“啊?这事儿你不应该去找萧寒算的吗?”
剑灵原本冷美的容貌出现裂痕,但她并没反驳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想要离开的柳毅,幽怨的讲了一句:“哼,男人果然都是负心之人。”
柳毅神识一颤,回头问道:“你这剑灵,我,你,......此话怎讲?!”
“你当年强逼我做了那事,还不愿承担责任。”
“我X,你这算哪门子的责任?”“是你品阶太低,承受不住我的剑意才折断的吧。”柳毅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刚正不阿则断,弯而不折则休。”
“什么弯弯哲哲的?你在说什么?”柳毅已经有些不耐烦。
“你走吧,你这混蛋。”剑灵气愤,将柳毅的神识推出?或者是踢了出来。
刘换和釉 看到柳毅的神识从霜寒中弹出,心中便有了一二。
柳毅将断成两截的霜寒剑收入鞘中,问道“刘师弟,这剑怎么卖?”
“柳长老,这法器虽然受损,但这剑灵算是上品器灵,可以加入其他法器进行炼化,也算是件物超所值的材料,你出五千灵石便可。”
呜呜呜——
听到刘换如此一讲,霜寒剑中的剑灵已经发出了哭声。
柳毅心中也对这剑灵有了些许歉意。
这时,釉 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坠囊,交给刘换。
“刘师弟,这是五千灵石。”
刘换一愣,但还是立刻接过,取出两张字据让釉 签字。
釉 的神识探入,看到红腮带泪的剑灵,安慰的道:“姑娘,你还好吗。”
还好吗?她并不好。被拿去当材料怎么会好呢?
釉 看到剑灵根本不理睬她,便继续说:“我明日带你去找老板娘,她因该懂得如何修复你的器身。”
“真的吗?”剑灵有些惊喜,但片刻,却还是面露难色。“公子,你可知道,法器虽然可以被修复,但其威力只会大减,更何况我的器身已断,即使修复,却还是难以再次御敌。”
釉 微微轻笑,一手扶着剑鞘,将其佩戴在腰间道:“我是艺修,也早已有了自己的法器,不过,拿你来做佩剑装饰也算不错的吧。”
一滴精血滴在霜寒剑上,釉 的金丹二层的修为和冰凤血脉传入剑灵的灵识中。
碧蓝色的霜寒剑和釉 身上的蓝白道服的确很配。
“多谢主人惜怜。”剑灵明白,被一位金丹期的修士当作佩剑,要比被那些练气筑基期的修士拿去当材料铸练了可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对这利害还是很清楚的。
顿时,水韵的光芒在剑身上闪现,让釉 不尽然的多了几分仙貌。既然是佩剑,自然要陪衬主人的风度咯。
“额,好吧。”柳毅看着被釉 用来装饰的霜寒剑,喃喃自语道:“我本打算买下她,用来强化贯石弩的,被你抢先了。”
釉 抿嘴轻笑,而霜寒剑则灵光闪动,引了一缕水韵上的阳光晃闪柳毅的眼睛,便以示威。
这时,带着满身酒气的金日墙走了过来,指了指那块试剑石道:“犊子,那块石头帮我买下。”
说罢,便挠着裤裆向张毛的瓜果案板走去。
张毛和关长寿看到金日墙走来,也面带了几分笑意。他们也明白过来,此人是教柳毅凡间武学的师傅,也算是半个熟人。
“柳长老,这块试剑石,一万三灵石。”刘换说话恭敬带笑的说。
“啊?怎么这么贵?”柳毅挠头,但还是从腰间的坠囊中取出一块精品灵石和三千灵石。
两张字据签罢,金日墙便提着几袋瓜果回来,单手抱起试剑石便离开。
柳毅看到金日墙走远,才发现张毛招呼他的眼色,明显的写着“给钱”二字。
演武场上,西流仙宗的席林和广盛漠西的内门弟子阿季开始了切磋。
席林虽然是筑基七层的后期修士,但被相差他一个小境阶的阿季和他的灵兽,一只黄风鹰追得连连躲闪,十分狼狈。
演武场内的黄沙尘土飞扬四散,近处的元婴和金丹修士有避风的要诀,只是视野有些模糊,可后面的筑基练气期的修士已经纷纷谩骂起来,其中,张毛的声音最盛。
“他拉稀的,闹球这么大的灰,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造这么大的势,你他娘的倒是用真本事啊?”
看到岁变山的弟子一人带头,围观的众修士顿时激起骂声一片。
席林一摸衣襟上的药瓶,从中取出一粒丹药,抬手将掺杂着一层土灰渣的回神丹扣入嘴中,牙缝间咯吱一声,将一小块碎石颗粒咬碎,也被黄尘一呛,顿时眼鼻间涕泪横流。
“席林还是中招了。”看席中的岩墨平声对几名长老道:“那阿季小子的黄沙阵确实厉害。”
“掌门说得不错,将黄沙阵的阵眼放在那只黄风鹰身上,而他在阵与席林缠斗拖延,的确是个好办法,席林虽能看穿,却无奈一人难顾两敌。”一旁的长老点头附和。
黄沙阵内,席林的神识察觉道阿季已经近在咫尺间时,无奈。从坠囊中摸出了艾玛给他的那件口袋法器,将最后恢复的些许灵力全部注入,乾坤一掷般摔在阿季脸上,随后,脸颊颧骨处便生生挨了一拳。
黄沙散去,席林被打晕在地。阿季则目露迟疑的拎着那个皮口袋,脱口道:“偷袜子的贼人?”
一直保持安静的广盛漠西众人都开始大声吵嚷,几个面露怒色的兄贵蒙姐已经走进演武场要去找席林的麻烦,却被掌刑长老拦下。
场下,广盛漠西的弟子们叫骂“贼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是怎么回事?”岩墨走到辗互谷的桌前问道。
辗互谷脸带尴尬,向岩墨传音道:“进来几日,我派驻地的弟子时常丢失鞋袜,我想只是因为他们缺心遗忘而已,并没费心追究,没想到是贵派弟子,额......有这嗜好?”
“什么?!”岩墨方寸一乱,可这似乎是人赃俱获。难道,自己的真传弟子居然还有这等不耻行为?
就在两个掌门两难之时,艾玛背起席林来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道:“掌门,岩真君。”
看到两位感天期修士疑问的看向她,艾玛继续道:“席林道友手中的袜子,是我许送给他的。”
在广胜漠西的地域习俗中,对有恩惠之人,可赠送他们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来表示恩情,若他日恩人或其后人有难,可凭借此物寻得救助。
艾玛将那日被一元婴期的乞丐刁难时,席林挺身相助之事向两位掌门讲了一番。
之后又搜寻了席林身上的坠囊,其中除了些名贵药材和丹药外,并无他物。也算证据不足。
由于大师姐的开脱,广盛漠西的其他弟子也不敢继续刁难,而辗互谷和岩墨两人几句简单的商量,便让岩墨带着晕厥的席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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