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阿古罗拉·弗洛蕾丝蒂娜（下）

打开纸箱，里面是一个手提箱，再打开手提箱里面的是一只十字弩，还有三根弩箭。

“这是‘零式降魔弓弩’”

“呜，不详的灵枢‘钥匙’啊”

“虽然对你而言是不详，但就现在而言是最好的道具。弑杀真祖，撕裂结界的圣枪。”晓赤夜将十字弩折叠了起来，将三根弩箭别在腰间。

来到船屋。“赤夜，我们来这儿干嘛？”

“去到真理身边只有靠他了。”

“你会开吗？”

“不会，不过我可以强行支配它。”话音刚落一股漆黑的魔力从晓赤夜的手中浮现，流到了船屋上，将它覆盖了起来。阿古罗拉似乎对它很感兴趣，准备用手摸摸。

“最好还是别摸，会崩溃的。”

但阿古罗拉似乎没听见，摸到了那股魔力，晓赤夜没赶得上阻止她。

“好温暖。”阿古罗拉很明显在享受。

“这……”他自己的魔力自己清楚，以前打他魔力的人无一例外的疯掉了，而阿古罗拉却觉得温暖？在晓赤夜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心中诞生了一股感情，这股感情使魔力变得温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船房开动，行驶了一会儿一阵枪声传来。

“切，阻止我们的吗。要加速了抓紧了阿古罗拉。”晓赤夜加大魔力输出船速也提了上来。

一群身穿警衣的人瞄着船体的发动装置攻击，再加上快速行驶在接近人工岛几百米的地方停止了。

“该死，还差点……”晓赤夜一拳打在船体。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时，一只冰冷的小手以微弱的力量裹住了他的手。

“赤夜，抓住我的手。”

“阿古罗拉？”

金发的吸血鬼与他五指交错，紧紧的攥住他的手。紧接着她将那只手朝海面的方向伸去。

她的念力和魔力从他身上流过，赤夜的右肋被热量包围。

随后，巨大的寒意被释放了出来。

以他们的船为中心都被染成纯白色，整个海面都被冻结了起来。波浪的形状不再改变，这股压倒性的寒意不论是多少冰系魔导师释放冰系魔法也无法模仿——

这是眷兽的力量，作为眷兽容器的她，第五真祖将眷兽封印在她的体内，而现在则被解放了出来。

看着完全封冻的海面，晓赤夜哭笑不得，操纵液体的最大优势被封印起来了。这冰层估计有数米厚，晓赤夜牵起阿古罗拉的手走向了人工岛。

阿古罗拉的眷兽不止海面，连人工岛也被冻出了一层白霜。被白霜覆盖的人工岛显得相当美丽，不过晓赤夜现在可没空欣赏。

岛上有许多人，都在漫无目的的乱走，四处寻找新的猎物。还有些倒在地上，双目无神。记忆大部分都被原初吃掉了吧。

“没事，不用害怕。”晓赤夜安慰着阿古罗拉，然后抱起阿古罗拉朝着原初所在的地方缓缓靠近。

“……原初！”

他站在瓦砾淹没的广场上，仰望着头朝少女喊到。

“回来了吗，十三号。吾还以为汝会仓皇逃窜呢。”

‘原初’冰冷的盯着阿古罗拉，阿古罗拉害怕的颤抖着。晓赤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他仰望着银蓝色头发的少女，命令道

“把真理的身体还回来，‘原初的阿古罗拉’……”

“哦，区区人偶的从者也敢命令吾”

有着真理面容的少女有些惊讶的说道。随后，她露出美丽的冷笑。

“不过，也罢，从者啊，在汝的培养下十三号得到了相当好的成长。”

“……成长？”

晓赤夜偷偷看了一眼阿古罗拉的侧脸。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不可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得到任何成长，所以，她的容貌还是当初初见时的样子。

“不带有强烈感情的记忆，就如同加水稀释的美酒一般。光是祭品献给吾的记忆是远远不够的。你以为这十三个人偶被放入世间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将固有时间弄到手吗……”

“然也，然而光是无所作为的度过漫长的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积累了强烈的感情和愿望后眷兽的力量将获得提升。比如，对身为宿主的我的反抗……”

阿古罗拉并未因恐惧而转过脸去，而是直直的看着‘原初’。

被封印的眷兽与人偶共享感情，并将其化作自己的力量。因此，‘原初’对阿古罗拉的反抗感到愉悦。

“汝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从者啊，留下十三号离开吧。”

‘原初’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蚂蚁一样。她的言外之意是:放他一条生路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你是白痴吗？”

“……什么？！”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种反应，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晓赤夜拿出刚刚拿到的十字弩，拉开弩弦，把银色的弩箭装好上膛。

“我说过我要带回真理！”

赤夜将弓弩对准她，粗鲁的咧了咧嘴，露出了尖牙笑了。

“我要带回真理，也不会让阿古罗拉被你吞噬，我不管你是弑神的兵器还是世界最强吸血鬼什么。这不是为了真理也不是为了阿古罗拉——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的战争了！”

“这就是汝的愿望吗，不过凭你区区一介从者……！”

面对晓赤夜，‘原初’咆哮道。

她背后长出了极光的翅膀，其中一个改变了形状，化作一只巨大的幻兽。那只幻兽是一只通体赤红的鸟，浑身散发着火光。那是守护南方的神兽——朱雀。

“眷兽吗……”

光是被火焰沾染上，废墟就如同沙砾一般土崩瓦解了。面对如此破坏力，赤夜惊住了。在朱雀的攻击下，玻璃化作砂、水和碳；混凝土被分解成土块……‘原初’召唤出的眷兽是拥有将物体像时光倒流一般，将一切文明化为乌有的怪物啊。

就算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也受不了这样的一击。仅凭他一人自然是那它毫无办法。当然，前提是只有他一人——

“赤夜！”

晓赤夜攥住阿古罗拉的右手。并将那手指向前方，扯着嗓子高呼道:

“飞奔而来吧——‘冰无之雪姬’！”

被封印在阿古罗拉体内的眷兽此刻完全显现出来。

那是有着一头银发的身长不足十米的美丽幻兽，手持一把金色的十字剑，身着冰制铠甲，显得英姿飒爽。

十字剑轻舞，飞来的火焰都被冻结，然后又被融化。两只眷兽以力相搏。然而，两股巨大的魔力冲击之下整座人工岛都颤动了起来。

“区区一个从者竟操纵吾之眷兽么。”

貌似真理的少女以嘲笑的口吻说道。她的眼睛里熠熠放光，又有几只翅膀发生了变化。

“但是，很遗憾，汝等注定着败北。”

三只极光之翼开始变化，又召唤出三只眷兽——一只全身海蓝色的神兽玄武，一只浑身闪烁着火焰的巨狼，一只如火浪一般摇曳着暗蓝色的双角麒麟。

海蓝色的玄武将液体化作水晶像散弹一样发射出去。冰之公主正与朱雀战的难解难分，海蓝色的水晶散弹打在冰之铠甲上，将它打的摇摇欲坠。对此阿古罗拉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回到吾的身边来，十三号，‘舞会’已然结束——”

紧接着，‘原初’命令下一只眷兽开始攻击。闪烁着火焰的巨狼张开它的嘴巴朝晓赤夜与阿古罗拉咬来。这股力量晓赤夜与阿古罗拉无法阻挡。

“嗯？”‘原初’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一道巨响在晓赤夜的头上爆发，那是堪比气体炸弹爆炸的飓风冲击，将巨狼击飞。

“为……为何背叛于吾，第九号……”

她怒视着她召唤出的双角麒麟，方才正是它用冲击波救了二人一命。

阿古罗拉目视着巨大的双角麒麟的威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创圣之奇灵”

“你是，第九号（埃纳托斯）……么？”

双角麒麟看着巨狼，然后落到地上保护着他们俩。而晓赤夜则是看着它的身影拼命的摇了摇头。

“你，你不会是要报冰淇淋的恩吗？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

它回头看了看震惊的他，微微笑了一下。他是这么觉得的。

突然，晓赤夜灵光一闪，眷兽们拥有着自己的意志，而第九号则凭借自己的意志保护了晓赤夜和阿古罗拉。

“很好，眷兽们。既然如此就让吾看看汝们如何保护好汝们的从者。”

‘原初’双手高高举向天空，看着这样的她，晓赤夜有些不详的预感。

天空发生了异变，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停留在云层上。晓赤夜看清了流星的真身，那是一柄三钴剑，古代诸神用来审判众生的剑，刃长超过百米，那柄剑落下会有多么可怕。

“极夜之暗刃”

阿古罗拉以僵硬的语气叫出了剑的名字。在此期间，剑不断的加速，离地面也越来越近。

“开什么玩笑，那也是眷兽吗？！”

晓赤夜的脸有些扭曲，他知道有些眷兽是拥有着意志的武器，当它坠下整座人工岛都会被毁掉。

三钴剑高速坠下，不顾晓赤夜的焦急。

但是毁灭并未降临。

“什……？！”

他觉得自己听见了‘原初’的惊叫。

天空先是出现一道金黄色的光辉，然后一条浑身缠绕着雷光的青龙出现。龙尾摆动，一道电磁场覆盖了人工岛，阻止了‘极夜之暗刃’的落下。虽然审判之剑没有落下，但余波也差点将岛屿分成两半，废墟也砸到两人。但一股银雾保护了两人。

“汝们是……”‘原初’站在钟塔上看着缠绕着雷光的青龙与包裹着银雾的巨狼。

“‘凌天之青龙’，‘魄月之武皇’”

阿古罗拉叫出了两只眷兽的名字，晓赤夜惊住了。九号也就算了，为什么素不相识的眷兽也在帮忙。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是因为真理吗？”

在预想之外的情况下，她的眷兽居然都反戈了。紧接着，她站着的钟楼倒了下来。破坏者是一头有着暗红色鳞片的双头龙。

“‘炼狱之冥龙’！”

“是第三号吗？”

在阿古罗拉与‘原初’相互叫着。在下落的期间里，最后一只翅膀发生了变化。那是一头鹰头狮身的狮鹫兽。双头龙与它缠斗了起来。

“结束了，‘原初’……”晓赤夜冲向银蓝发的少女，释放出所有眷兽的她此刻毫无防备。晓赤夜接住落下的少女，用关节技束缚住她。

“区区一介从者！”

她把手刺入晓赤夜的侧腹，像对付扎哈利亚斯一样准备挖出晓赤夜的肋骨。但这却正中晓赤夜的下怀，关节技无法锁住的手也动弹不得。当‘原初’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阿古罗拉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十二号，你……”

‘原初’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同族相噬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吗！”

随着鲜血流下，真理的身体逐渐脱力，金发的少女紧紧抱住银蓝发的少女，然后——

然后，她们俩就合二为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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