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塔戈维那,女武神角斗场。
索德再一次走过角斗场的拱门,观众席空无一人。穿过缓缓升起的栅栏闸门,远远地看见一位体态修长、手持大剑的女武神。
“哟。好久不见。”
“嗯。”
“怎么?特地把我叫过来这里,你还想打架么?”
“只要这把剑还没断,战斗就没有结束。”
“切,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附近没人,要趁人之危的话很容易的。”
“接着。”
布伦希尔德将脚边的玄冰大剑踢给索德。
索德捡起大剑,手中的玄冰大剑带来的凌冽之感丝毫未退,不过索德貌似已经能够承受得住这刺骨的严寒。
“什么意思?”
“在泥潭里,弱者不配拥有人身自由,想要出去,就得用你手上的玄冰大剑击败我。”
角斗场的上空被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布伦希尔德朝着阴影打了个响指,另一把玄冰大剑随即从天而降,直直**地面。
“那么…”
布伦希尔德拔出大剑,双腿岔开,摆出战斗的架势。
“动手吧。”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划过索德的脸庞,周围的空气躁动起来,冰雾急剧升腾,回看布伦希尔德,却如同瞬间隐身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去哪了?”
“在这里!”
索德迅速拔剑转身。
剑刃与剑刃相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砰!
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索德被布伦希尔德一击打飞到擂台的边缘的石壁上。
“呃啊…”
身体砸碎了石壁,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楚地传入索德的耳中。
没有任何甲胄护体,生生吃下这一击,索德喉咙一暖,温热的血液从舌根流出。
那个女人竟有如此骇人的力量,布伦希尔德使用的那把大剑剑刃成色与索德手中的玄冰大剑不同,她的剑刃布满了龟裂,表面凹凸不平,毫不光滑,泛着深蓝色哑光,还有些许挥之不去的斑驳血迹,仿佛历经了炼狱的苦难,刚刚从急冻的炼炉中涅槃而出。
“怎么回事……那把剑,这种渗人的感觉…那真的把剑吗”
看着杀意凛然的布伦希尔德,剑锋直指索德。
怎么回事?
心跳…跳漏了一拍!
“喂!你是黏在墙上了吗?攻上来啊!”
索德跳到地面上,踉跄着走了几步,只听见“嗖”的一声,眼前闪过一道剑影。
“什么?!什么时候…”
砰!
又是有力的一击,正中索德的腹部,索德来不及招架,再次被击飞到擂台的内墙上,腹部被锋利的剑锋切开一道大口,血液犹如瀑布一般从伤口流出。
“嘎…呃啊…”
可恶…这么强的话…根本没有打的必要。
意识正在渐渐远去,两眼发黑,流出来的血太多了,耳畔奏起单音节的尖鸣。索德濒临休克。
精神恍惚之间,一团团橙色的光点包围了索德。
就像一股甘泉流入体内一般,伤口处的疼痛不可思议地慢慢消失。
仅短短的几秒之间,索德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这…竟然有这种事?”
但是对方丝毫不给索德喘息的机会,索德刚从濒临休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布伦希尔德提着剑又一次冲了上来。
“可恶…握不紧剑柄啊!”
嘣!
布伦希尔德似乎有意避开了所有的要害,攻击的全都是一些能够让索德失去行动能力的部位。
索德凭借自己的本能反应挡住了攻击,但是力道不足,索德的手从拿起大剑开始就颤抖不已,布伦希尔德的剑斩入了皮肉。
“糟糕…这不争气的手。”
索德干脆放弃了招架,举起大剑胡乱挥了一通。
索德的手腕止不住地冒着鲜血,握着剑柄的手指就快失去知觉了。
这时,橙色的光点再次出现,索德看见了——泛着橙光的小精灵扑打着蝉翼一般的翅膀在索德身上缓缓降落。紧接着,伤口处传来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和灼烧感,不一会儿,为剑所伤的皮肤裂口就愈合完成了。
“是精灵…吗?”
来自东方隐匿之森的精灵族,它们像蜜蜂一样用尾针将体内的治愈因子与伤者进行体液接触,治愈因子像催化剂一样发挥作用,使得伤口的愈合速度大大提高。
待精灵体内的治愈因子使用殆尽之后,它们的躯体便会升华,不留一点痕迹。
“为什么这么做?”
“爱维,去问爱维吧。”
砰!
大剑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像两块厚重的冰块剧烈接触,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索德被击退到一旁,手臂又被刚刚的撞击震得发麻。
“可恶…竟然这么强…”
“好了,到此为止了,这场战斗。”
“嗯?!”
听见布伦希尔德说的话,索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望向手上的大剑。
下一秒,玄冰大剑刃尖上的龟裂向剑身蔓延开来,巨大的冰块顷刻间就成了一堆小冰石子。
“竟然断了…这么强大的剑压…为什么我却没事…”
“如果不是那把剑的话,你现在已经全身大出血而死了。这把剑之前为我所用,在十年前的蔷薇战争中杀敌无数,寿命将近,这把陪伴了我多年的大剑…终于在这一刻,离我而去了。”
“大剑…断了?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魔物才能…”
突然,阴影再一次笼罩了二人上方的天空,索德抬头一看,先前印象中的那只巨大的火龙,届时已伤痕累累。
“出了什么事了?法夫纳。竟然伤成这样…”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躲在阴影中观望的爱维希尔德看见负伤的法夫纳,也不管此时的情况,直接冲了上去。
“果然…是奥托的屠龙骑士么?”布伦希尔德将大剑回收至背后,表情凝重。
法夫纳化为人型,伤痕几乎贯穿了它的整个脊背,原本犹如城堡一般的庞然大物,此刻却是一个看上去羸弱不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爱维希尔德架起几乎要跌倒的法夫纳。
法夫纳伸出瘦削的手臂,手指索德。
“骑士们…开始行动了,他的同伴…有危险。”
“情报属实么?”
“千真万确…”
“你说什么?我的同伴?!忒缇丝?有危险吗?!”
激动的索德紧紧地抓着法夫纳的手。
“够了!索德。”布伦希尔德一脚踹开索德,挥手示意爱维希尔德送法夫纳下去治疗。
“你干什么?!”
“他是伤者,你这样粗暴的举动只会给他徒增痛苦!”
“徒增痛苦…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索德大笑起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痛苦的应该是我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的同伴真的有危险,我却被困在这种鬼地方,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最后的同伴面临危险却无能为力…最痛苦的应该是我吧!”
“你冷静点!”
“叫我怎么冷静!八成又是那群畜生,把我害死还不够,还要找她麻烦…”
“最后的同伴…吗。”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明白,身为领导者的你,即使少了一个两个追随者,也无济于事对吧。可是我不一样啊!从那时开始,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跟随我的同伴…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在我面前死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每次都是这样…就连最后的同伴,仅剩的羁绊就要被斩断,我还在这个地方悠哉度日…不能原谅…”
索德跪在地上,捡起断剑。
“我要从这里…出去。”
“不行!时机未到,现在去会错失良机的。”
布伦希尔德张开双手,挡在索德面前。
“让开。”
“我再说一遍,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我就挑断你的脚筋,把你永远冰封在泥潭里,再也见不到你的同伴!”
“啧。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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