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通过大门照到了我的脸上,让我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过了,该起床啊。
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把昨天晚上睡前准备好的黑米粥给煮了,打开电磁炉,然后就去洗漱。
洗漱完毕之后,到周围的街道上走一圈,慢慢的粥就煮好了。
一顿早餐过后,我去四叔家借了把镰刀和锄头,可谓肩扛锄头,手握镰刀。
爷爷和奶奶的坟包并不是靠在一起的,甚至可以说是离得很远很远,距离差不多有由村子的南面到北面这么远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
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去过了,但脑海里隐约有关于路线的记忆。爷爷的坟包就在村子的最南边的一座山脚下,很容易寻找,就是有点远。
走了十多分钟后,我从大路走下了田埂,按照记忆中的大致方向不断前进着。
慢慢的,一种熟悉的感觉的油然而生,记忆中的路线逐渐明晰起来,与脚下的纵横交错的田埂相契合。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杂草,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这些杂草十分旺盛,茂密修长,基本上比我的手臂还长,而且一丛接一从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不过隐约间,还是能看到,中间的杂草比起周围的杂草要更高一些。
“真是的,这是有多少年没来修理过了?虽然说,我也没资格说别人。”我一边露出苦笑,一边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从周文家借的长袖手套。
弯腰,抓住杂草,割,弯腰,抓住杂草,割,弯腰,抓住杂草,割……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割草的动作,整个人宛如机械一般。
因为曾经从小有做农活的习惯,割菜什么的早就熟能生巧了。只不过,把目标换成了更麻烦的杂草丛而已。虽然很麻烦,但幸好面积不算太大,在心理可承受的范围内。
炎热的太阳逐渐升了起来,黄豆大小的汗珠沿着脸颊缓缓留下,整个人在汗液的作用下身体和衣服仅仅的贴在一起,十分难受。
“咕咚!”我喝口水,如今太阳已经悬挂在高空中了,滚烫的空气在不断的躁动。
幸好坟包是修理在山脚下的,在坟包后面的一小片空地因为上方是浓密的灌木和树林,所以留出一片阴凉地。
终于将坟包和周围的杂草全都割了,露出了一米左右的墓碑。
太阳实在太毒辣了,来不及用锄头挖掉一些野植的根茎,我就一屁股坐在坟包的后面。
“咕咚咚!”喝了口水,嗓子感觉舒服多了。
“爷爷,你孙子我来看您来了。您也真是的,既然家都快被盖住了,就托梦给你儿子,我老爸或者大伯二伯他们呗。要不是您孙子今天来了,弄不好等他们想到给您包坟时,已经找不到您了呀。”
我从旁边抽了根杂草放在嘴里嚼着,绿色的草汁渗透进了味蕾中,苦涩无比。
“您说说您,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多照照相。害得您孙子我,现在呀,都记不得您长什么样。”
“当初您也真是的,每次赶集都不带我去,还告诉我说,集市上都是拐小孩的坏人,弄得我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集市。”
“您总是喜欢叫我小狗,喜欢逗狗的语气逗我。结果有天,赵伟就说,你爷爷叫你小狗,我爷爷叫我小牛,小狗是打不过小牛的,所以你打不过我,以后得叫我大哥,知道吗?
可笑的是,我当时居然信以为真!害得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做赵伟的跟屁虫。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我是真的打不过他呀。好家伙,打起架来真的跟只小水牛一样,浑身是劲。
可您说我是小狗,可那小狗不应该是跟讨主人欢喜的吗?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我讨我爸妈欢喜?”
“您呀,总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藏着掖着,宁愿吃茶泡饭都不愿意开口跟儿子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宁愿冒着大太阳去地里捉田鸡蒸给我吃,也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吃茶泡饭,还告诉我说茶不够,结果我偷偷吃了,好难吃。
宁愿用卖簸箕的钱给我买桃酥,也不愿意给自己买两卷烟草。宁愿贱卖簸箕,风机,也要多攒出几块钱给我买糖吃……
我说爷爷啊,我奶说您年轻时可精明呢,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呢。您看看您对我这个小孙子这么好,有什么用?我连您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么多年都没想着回来看看您,这不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再也忍不住了,温润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好难受,好难受,觉得胸腔上似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喉咙忍不住的抽噎。
心……好疼!就像有个小人,在用双手挤压心脏一般,呼吸困难!心脏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右手用力的抓住胸膛,可无论再怎么用力,哪怕将胸口抓的通紫,身体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唯独,心脏的痛楚不断的蔓延,有种窒息的感觉,双手感到麻木,喉咙不停的抽噎……
有什么……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终于……泪腺仿佛炸裂开了一般,视线完全模糊……终于出来了,透过心脏,与十指心意相通,沿着咽喉,出来了!
“爷爷!”一道沙哑的嘶吼在山脚之下回响。
“我想你了!”萦绕不绝……
“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你!”
声音逐渐消散,仅有低沉的抽噎声,痛苦的哭泣声,急促的喘气声,不断的在坟包后回响。
“呜……咽……呜……呜……咽……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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