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饮和被震颤惊醒,眯眼瞧见窗外仍是深夜,继续搂着被子舒舒服服地安睡。
直待日上三竿。
饮和仍想赖床,胸口被柔软的手撩拨得很舒服,耳边的按摩酥痒。
逐渐清醒,却仍想沉浸在温柔乡。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甜蜜的毒虫蛀穿骨髓,一次两次觉得酥酥麻麻很舒服,等到真正像站起来的时候,骨头已变得中空,再也无能为力成了毒虫的口粮。
双眼陡然睁开,四面墙是不熟悉又似曾相识的地方。碎花床铺,雕纹家具,复古又有格调的卧室。
芮恩?!
如果饮和真想安定下来,芮恩也并非不可。即便她的职业对女性而言有些不堪,可如果真是心中有爱倒也无妨。
“终于醒了?”
芮恩已经梳妆打扮过,穿着宽松随意,低领白衬衫和粉白长裙,很有少女感的妆扮。
“啊?!太阳已经这么高了?”
酒后遗症,忘了今天到底该不该工作。小家子气地想起自己同温璇闹僵,就此决裂也不用为她的生计考虑,工作需求淡薄,生活又变得轻松愉悦。
“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没打扰你。”
透过芮恩的领口能隐约见到旖旎的上半球,欲拒还迎的模样更是让人难以自拔。
饮和心头一阵清火燃起,将唇覆于芮恩的脸上,拼命地索取她口内唾液。芮恩也不躲避,绕过手臂扶住他的肩膀,美眸微闭,感受少年的狂野,任其肆意妄为。
已经许久没有放纵,饮和像头撒泼小狗,将往日积淀的情绪一股脑儿宣泄了干干净净。
直到中午的时候,饮和才拨通尼诺的电话。
尼诺也算知心,早已替他请好了假,安排好了替补,否则又要扣一笔工资。
酒是尼诺不可缺的伴侣,醉酒已是家常便饭,所以醒酒的能力要强很多。一觉睡醒,甚至比没醉来得还舒坦。
“起来吃饭吧!”
同芮恩亲近之后,似乎连她呼出来的气似乎也甜甜的。
“起!”
临起还不忘狠狠地用力抱上片刻。
待到穿上衣服,正好衣冠,饮和撇开禽兽本性,规矩了几分。
“感谢款待。”
饭后,饮和点头致意,害羞地笑了笑。
两人明明很熟悉,可碍于年龄的缘故,冷静过后,能很明显地察觉到二人之间的隔阂,不是无限关爱对方就能填塞的。
芮恩眉眼似笑非笑,半含柔情半含爱恋,起身来收拾餐具。
呆在芮恩身边如坐针毡,饮和不知道当不当提起付钱的事。
在别人家里睡了一宿,然后还做出越界之事。如果付钱,那逢场作戏,两人之间关系还算清明,如果说就此暧昧地互相关心,会让他走进无尽深渊。
饮和皱起眉头,敲了敲太阳穴。
“不知该怎么办,跑就对了。”
他走到门口,对芮恩喊道:“芮恩,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聚吧。”
“一路小心。”
有人关心自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饮和径直地回到住处,他想温璇会不会还在研究怪物的触手呢。反正她喜欢自残,让她自作自受就是。
回到房间,看见温璇窗户紧闭。
“她生气了吗,明明是她有错。”
一直呆到傍晚,垃圾车在两栋楼间往返了十一次,他才恍然大悟。
“莫非,她不在家?”
不知是昨天朝她说的气话,还是因为早晨的乱性,饮和心中挺内疚的。
为了确认温璇的去向,他决定爬上去看看。
六层楼高的地方,对饮和而言还是不小的挑战。
虽说有能赋予超人能力的装备,可生来恐高,若不是上次温璇带他从六楼跳下来过,他也根本想都不敢想。
“誓约”装备后,四面无人,一鼓作气,一跃而上趴上一楼的窗,靠双臂的力量跃起,一直爬到六楼。
“我睡的被子还没收拾?——好懒。”又跳到另一面窗户,看她的闺房。
“那是纳灵细胞?看起来体型小了很多,这就是互相吞噬维持活性吗?她穿了战斗服外出,一晚上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
昨夜醉酒,抛下温璇一个人,如果说真出现什么难缠的怪物,温璇决不会坐视不理,光靠她一个人——
“喂!小兄弟。”
饮和本来正专注呢,突如其来的男人让他双手一松,从六楼坠下。来不及变换滑翔翼,只能全副武装准备迎接冲击。
“MUA的,谁呀!”
饮和气急了,不是因为摔得疼,而是因为被吓着了。
他从花坛里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劈头盖脸地问。
“抱歉抱歉,你没摔伤吧。”男人伸手来摸。
饮和警觉地将他推开。
面前的男人约三十五岁左右,头发打理得很干爽,白白净净的。说话儒雅恭谦,身上一股陈年香水的味道。
“你到底谁呀?”
“我是温璇的朋友,来帮她拿东西。”
“哈?!朋友?”
饮和从没听说过温璇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不是缔凡的泙桥的麽?难不成,他是缔凡的奸细?
“等等!你说你是她朋友,证明给我看看?”
“喏!”男人把钥匙拿了出来。
饮和一直跟着男人上楼,果真是温璇门上的钥匙。
“她人呢?为什么让你过来?”
“她受了点伤,所以让我来给她拿些衣服。”
饮和立刻伸手抓上了男人的胳膊。
“咦!”杀猪般的嘶吼声响起。
情绪激动的他,在没解除“誓约”地情况下用力握对方的胳膊,直接将他捏得软组织挫伤。
男人痛得眼泛泪花,坐在沙发上缓那股疼劲儿。
饮和虽然觉得抱歉,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她受了什么伤?”
“昨个斯瑞斯大街发生爆炸,她被爆炸波及,受了点小伤需要调理调理。”男人自觉地回答道,担心再被他捏上一捏,那自己也得躺床上了。
“爆炸?!她现在在哪儿?”饮和急切地问。
“小姑娘特地交代不让你去找她,我叫胧鹤,是名医生。你大可以放心让她在我的诊所养伤,她恢复的很快。等她伤愈后自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
“她说你可以好好地寻欢作乐,不用管她。”
“她真的这么说的?!”
“原话。”
果然温璇还是生自己的气,寻欢作乐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都知道?
饮和像斗败的公鸡,走进温璇的房间。
替她收拾了内衣袜裤,用帆布包一件件放好,又把她的电话放在包里,小天使也考虑到位。思量再三,又写了一张纸条放了进去。
纸条上写道:金鱼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养伤。方便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送走了男人后,饮和默然站在路中央。望着稀疏的人流,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状态,孤单、盲目、枯燥、苦中作乐。
他的专注的样子极为可怕,瞳孔比黎明前的星辰还要锐利。
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新闻上对昨夜的爆炸诠释为,械斗的激化,小型炸弹,未造成过多伤亡。
装备“誓约”之后,他能在楼宇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来到昨夜交锋的地点,斯瑞斯大街。这里距离自己醉酒的地方不过一条街,一念之差,相隔甚远。
地面上到处是碎石,窗户支离破碎,地面上到处是锐器划过的痕迹。他能看得出是一群人在交战。爆炸不止一处,并非高热量产生的爆炸,而是冲击力造成的破坏。巨大的撞击力,另栅栏深陷,墙体坍塌。
她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呀!
医生口中的小爆炸,几乎将这篇区域变成废墟,应该是避免他担心所以刻意说得轻巧。
站在楼顶上,饮和远远地看见远方高悬的广告“胧鹤诊所”,如果温璇在养伤的话,那肯定在里面。
既然她说了不让他去找,那他也只好不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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