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的侧颜,饮和心想优秀的少女身边,总是会自然地围聚一众男性,想守护她可没那么简单。
温璇如约同饮和共享美好的晚餐。
“你真的想认识我吗?”
餐桌上温璇突然问出这一句,饮和替她切牛排的动作停了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
温璇所说的认识的含义有询问是否喜欢她的意味。而她身上也确有饮和诸多不明白的地方,譬如泙桥同她的关系,所以认识也有了解底细的意思。
两人绝非单纯的情侣。单从温璇的表现来看,对泙桥的感觉只固化在亲人阶段。
“那认识我之前,可以的话,我也想多了解你一点。”
饮和开始觉得,分割人生轨迹的分界线划得刚好。
梦寐以求的少女正坐在对面,非要用词语形容的话,美丽更能表现她的文静端庄。
他决定和盘托出,交代所认知的自己的一切,结果如何,他会欣然接受。
饮和首先从现在说起,工作在垃圾站,主要事业在翻腾垃圾,他滔滔不绝地讲述如何一个月内揽几万块。刚入行,赔本的时候多么凄惨。温璇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家庭又从小时候说起,对他而言,童年缺失爱的教育,父母不在身边,懂事起就由电子宠物照顾。他住在高楼之上,前方由许多高高低低的建筑,是一座非常干净的城市。能看到远处的海岸,高耸入云的铁塔,很壮观的地方。
忘了在那里度过多久的人生,他甚至忘记那儿是什么地方。
等到再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小学三年级,因为打架被母亲关了整个夏天。回过神来,他已经大学了。
饮和指了指脑袋,故作坚强地说道:“上次你问我有没有生理隐疾,我撒谎了,对不起。我的大脑,有点不一样。”
温璇知道饮和有事隐瞒,没想到他的过去竟如此扑朔。
“你母亲怎么去世的?”温璇问。
“呵,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在哪儿。”
“那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温璇诧异道。
饮和揉了揉眼睛,脑袋乱成麻,耳边充斥着人声。他听到妈妈的哭喊声,他能看到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咚”他撞在桌子上,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温璇。
“我——好像死的人是我。”
温璇的那句“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其实是想让饮和告诉她芮恩的事。据她观察,芮恩的衣着打扮不像正经女性。她虽不介意过去,但也要强调底线。
突如其来的记忆像脑袋中安了个刺刺球,饮和开始躁郁起来,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我——曾经死过一次,还记得我说的小时候的事儿吗?我从那高楼上摔死了,我妈妈跪在我身边哭,我看见臭水沟里的老鼠,我确确实实曾经在那里坠楼。”
本来是甜蜜的约会,温璇有意接纳他,也准备坦露心扉。
“是不是你没有摔死,而是摔伤大脑?”温璇问。
“我好闷呐,我要出去透透气,我——”饮和已经说不出话来,扶着桌子往外跑去。
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奔跑,往昔快要浮出水面却又迟迟想不起来,让他极度癫狂,拼命地捶打脑袋。路人见了纷纷侧目躲避。
跑进一处僻静的深巷,里面有对情侣在深深拥抱。
他看见前方的长椅上坐着一名衣着鲜亮的少女。
“蓝蔷薇?”
“嗨,好久不见?”
“你在这里干什么?”
“宝贝!你干嘛非要想过去的事情呢?”蓝蔷薇抱着饮和的头说。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嘛!”饮和用哀求地语气说道。
蓝蔷薇没有吭声,把头转向一边。饮和又看见坐在沙发上抱着猫咪看电视的妈妈,她穿着白色对襟棉衫,是一位成熟动人的女性。
“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
“你别再出现啦!”
蓝裙少女的幻影消失。
回过头来,温璇站在背后。
“温璇,你——”饮和察觉到她眼神诡异。
他猛然转头,浓重的血腥味伴着热浪传来。
方才将巷中二人当作情侣,只是饮和思维混乱之际的臆断。
深巷内光线暗淡,偶尔穿过的车灯将巷内照亮片刻,这一瞬间已经足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一张满嘴血迹的面孔,黑豆般的小眼睛,瞳孔如墨,表情呆滞。粗大的手臂肌肉筋脉暴起,像盘根错节的老树,抓女人的头颅就如拿橄榄球那样轻松。
他的上半身像气球似的隆起,撑裂了西装肩部,露出血色的皮肤。手中女人像没有骨头似的耷拉四肢,像个布偶似的被拎着。
注意到饮和二人后,他的瞳孔闪烁了一刹那的光芒。随手放下手中的女人,抬手将爪子**墙体。手**替,几步登上楼顶,在楼宇间飞掠,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的尸体,嘴巴被咬出豁口,脖颈骨头被扭断,不像是刻意残忍的杀戮,反倒像拥抱接吻太过力导致的死亡。
饮和转头看向温璇,她凝视着夜空久久不语。方才那一瞬间,虽然对方那怪物般的男人满脸血污,但仍然能辨认出他是泙桥。
许久没关注新闻,莱尔塔已经不是那无忧无虑的中立国度,开始频繁出现鸡鸣狗盗杀人越货的事件。
美好的约会,成了一场戏剧。
饮和不再纠结记忆的事情,温璇陷入沉默,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直跟着她回到公寓,温璇让他在客厅等候,换了一身衣服领他来到楼顶。
饮和知道,那身衣服是战斗服,第一次见面他就见识过。温璇这时候穿上这件衣服,想必是意识到危机。
顶楼上绑着一顶迷彩帐篷,约三平米。周围放着数台天线般的设备。帐篷内是一台电脑,呈现着喀斯勒山脉的数据图。
两人一齐钻进帐篷,把门死死拉上。
“我一直没问你,泙桥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饮和终于吐露一直以来的心声。
温璇一边看电脑,一边回答:“他是除了爸爸以外,最亲近的人。我小的时候,他就总陪我玩,他是爸爸的同事,经常跟我讲一些爸爸的事情。
他教会了我很多,教我读书学习,带我去游玩,甚至是教我恋爱。”
说到这个,她转过来看饮和的表现,没想到他比想象中的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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