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对策局。

下石向总军事部的部长汇报了情况，得到了拜访他的许可。

“.........”

泠静，什马，冷音，还有下石和慕斯，这五个人来到了对策局的总部，进入了军事部门的房间。

“......部长。”

下石见了部长，恭敬地拘礼，其他人也跟着做了。

部长戴着一只黑蓝色的军帽，正在电脑前处理着文件，看到他们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脱帽回礼，尽显一个军人的优良素养。

“你们辛苦了。”

他微笑着说道。

“不敢当。

这两位就是要见您的人。”

下石将什马和泠静介绍给了部长，而冷音远远地站在门口，不敢走上前去。

“哦哦......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您就是聚集营的首领吧？”

部长躬身问道。

“是的，今日有幸会见您。”

“哈哈，不用拘礼了。

我已经听说了，您的集中营遭遇了不幸......虽然不是我局指示，但我也向您表示歉意。”

“您不必。

我只是有一事急于得知：那些袭击我们的人，究竟隶属于谁？”

泠静略显焦急地问道。

“.........其实，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只是没来得及派去援兵。

据调查，他们确实如这位少年所说的，是我们局曾经的战斗人员。”

说着，部长敲了几下电脑，那些人的身份信息便全部罗列在了显示屏上。

“......是真的......有几个人的脸......我还记得......”

泠静看了看电脑屏幕，认出了其中一部分人。

“他们都是因为一些问题，被我局开除的人，只是还没来得及回收身份卡，他们就全部消失了。”

“消失......”

下石和泠静都感到了异样。

“下石，你曾经说的那个主谋，是叫伊兹对吧？”

部长问道。

“对，我想是她引起的这次混乱。”

“......她就是......那个几年前造成了社会混乱的罪魁祸首......

果然......如果是她的话，这种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部长回忆着，面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也就是说，是那个主谋将这些人聚集了起来，袭击了我们？”

泠静问道。

“没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本局是不会向你们进行任何会损害你们利益的行为的。

一是因为你们曾经也都是合法的人类公民，从根本上来说，你们也是受害者。

二是因为你们的行为低调且给了对策局很大的帮助，局长已经承认了你们的合法地位了。

所以还请您放心，您们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部长彬彬有礼地说道。

“.........十分感谢您......”

泠静感动得热泪盈眶——自成为‘Notor’以来所做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她终于能够给聚集营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生活场所了。

“......但是，慕斯所做的行为，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部长又把视线转向了慕斯。

“未经许可就擅自行动，自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无组织无纪律。

我承认你的能力确实很强，甚至比我还要强。所以你在几年前目无法规的时候，局里没有管你，因为我们相信拥有实力的人也会拥有控制自己实力的能力。

但你的做法......真的让我很失望。”

慕斯静静地低着头，心里却充满了恼火。

.........要不是下石在这里，我就跟你没完.....你这样只会坐在这里白吃功名的老东西懂什么......

她这样想着，微微地侧过了头去。

“部长，她现在隶属于ÆX小队，没有管好她，是我的不对。您若要罚，罚我便是。”

说着，下石恭敬地低下了头。

“下石......”

慕斯被他的举动感动了，但却也为给下石添了麻烦而感到羞愧无比。

“......不必了，她所造成的损失，应该由她自己承担。

与其让局里加罚与她，不如问问这位小姐的意向。”

说着，部长看向了泠静。

“.........部长，和我一起生活的同伴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就这么平白无故遭到了祸患，我心里自然很愤恨......

但是这没有意义，问题的根源，在于那个主谋。

所以我暂时不准备追究慕斯小姐的责任，而是希望能和她乃至对策局联手，一起对抗伊兹。”

泠静欠身请求道。

“......嗯。”

部长点了点头，露出了钦佩的笑容。

不愧是一派首领，懂得以大局为重。他心里赞叹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参与你们之间的调解了。

还请容许我局进行战略准备，现在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大概确定了伊兹所在的藏身地，只要再等一等的话就能发现她的具体位置了。

到时，还请务必助我局一臂之力。”

“乐意至极。”

泠静最后向部长鞠了一躬。

之后，几人和部长道别，离开了军事总部。

“.........下石先生。”

什马和下石走在最前面，互相交谈着。

“怎么了？孩子。”

下石对眼前的少年刮目相看。

“您是否也在寻找‘原型Notor’？”

“哈哈，你知道的不少啊。没错，我们现在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杀手P’的真相，我也调查个八九分了，遗憾的是，他或许与原型没有关系。”

“哦？愿闻其详。”

“若是您有时间的话，我想带您去现场看看。”

“好啊，正好听听你的新发现。”

二人达成了共识。

而走在后面的慕斯一直沉默着，故意避开身旁泠静的视线。

“慕斯小姐。”

“干什么？”

慕斯没好气的问道。

“......您愿意和我合作，一起除掉伊兹吗？”

“好好好，我和你合作还不行吗？别装的像个老好人一样，其实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对吧？”

慕斯一脸地不耐烦，实际上脸已经因为羞愧而通红无比。

“......我在知道真相以前对您确实产生了杀意，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伊兹。我认为，虽然我的同胞死在了您的刀下，但是这份怨恨应该去找伊兹来发泄。”

泠静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知道了啦......我现在也很痛恨那个家伙.........”

如果幕后黑手的确是她的话，那确实应该去找她算账。慕斯心里想道。

冷静下来思考......其实是自己的仇恨心理被那家伙利用了......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呐......”

慕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怎么了？”

“......你们那里，有没有我的粉丝？”

她这时才想到，‘Notor’聚集营里说不定也有自己的粉丝，毕竟他们虽然是怪物，但行为上似乎和人类差不多。

“.........要我说实话吗？”

泠静顿了一顿，问道。

“.........你说吧。”

一听这话，慕斯心里一沉。

“......我们那里的人，几乎所有人每天早上都会听你的电台，一听到你的声音，很多大人和孩子都会以充足的精力开始一天的生活。

那里有不少年轻人，他们变成‘Notor’前就是你的粉丝，有的人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起你，兴奋的不成样子，说你就是他变成‘Notor’以后的心灵支柱......”

“.........”

慕斯听了这话，身体越发地颤抖着。

“......其中还有一个人，当时你的会场出事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他回来以后一直念叨着这件事，说很担心你的情况，所以在会场里大喊着给你加油......他说他那是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高兴了一个晚上。”

“............啊.........”

慕斯回想了起来，那个在她低落之时第一个站出来鼓励她的粉丝。

“不要哭啊！慕斯酱！”

那憨厚却充满温情的声音萦绕在慕斯的耳边，久久不散。

“......那他......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斯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他在昨天凌晨的袭击中活了下来......但是刚才......我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泠静低下头来，表情十分遗憾。

“............咕咚。”

慕斯浑身一软，跪在了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拼命地将头往地上撞，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眼眶，嚎啕大哭。

“......！！慕斯！”

下石见状，赶紧跑过来扶住慕斯。

“我都......我都做了什么！！明明是想给我的粉丝报仇.........没想到居然杀死了更多的粉丝！！！！

他明明......明明那么喜欢我.........那么支持我.........呜啊啊啊啊啊！！我都做了什么啊！！！”

慕斯一把抽出腰上的短剑，猛地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对不起......对不起！！”

“慕斯！！”

啪！！！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下石用尽全身力气攥住了那把剑，剑尖只差几毫米就碰到慕斯的皮肤了。

“......你这家伙......给我冷静一下啊！”

下石忍着手心传来的剧痛，咬牙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没资格活着了......我的粉丝......被我亲手杀死了.........呜呜呜呜呜......”

慕斯几乎已经哭晕了，全身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了下石怀里。

“.........”

什马走了过来，无奈地看着慕斯，说道：

“......这就是伊兹想造成的结果。

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亲手摧毁自己重要的事物......然后她就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崩溃的场面，当作戏剧一样品味.........”

“呜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泠静看到她哭成这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蹲下来扶住慕斯的肩膀，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伊兹的错，是伊兹引起的这场混乱......

你看，不光是你，连我们所有人都上当了，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振作起来吧，我们一起把伊兹击溃。”

“......呜呜......”

慕斯的哭声渐渐停住，她抹了抹眼泪，却仍然在微微哭泣。

“慕斯......没事的，这种事大家都没法避免的，别哭了......”

下石也安慰着慕斯。

“..................”

慕斯终于稳定了情绪，将刀用袖子擦了擦血，收回了鞘里。

“......你没事吧...下石。”

“我没事，倒是你......没关系吗？”

下石还是一脸担心。

“.........有关系...我现在......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但是，在我赎罪之前.........我要先杀了伊兹那个家伙......”

她眼神中跃动着漆黑的意志，深邃而又坚定。

“.........嗯，我们一起，粉碎那个该死的家伙。”

看到慕斯恢复了精神，下石也释怀地露出了微笑。

什马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在最后面站着的冷音，抿了抿嘴唇，说道：

“走吧......

我来为你们揭开‘杀手P’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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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悲伤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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